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弄潮回到慶豐鎮后,便與拂曉相守在一起,以前忙於工作,如今是難得清閑。
弄潮與拂曉一起照料忘憂草田,看着原先只有幾株的忘憂草,經過這兩年的繁殖,已經佔領了半座方斗山,每到花開時節,成片的忘憂草爭奇鬥豔,橘黃色的花開的燦爛,吸引遠近的百姓駐足觀賞。
現在已經過了採蓮的季節,但湖裏的魚依舊肥美,弄潮與拂曉駕一葉扁舟,泛舟湖上,時而潑水嬉戲,時而垂竿釣魚,釣魚不為食用,只為享受其中的樂趣。
中秋的前一天,各家的商行都在忙碌中秋的事,而這天也恰好是弄潮的生辰,一大早,拂曉就起床忙碌,為弄潮準備一桌特別的飯菜,忙了將近三個時辰,一桌好菜才上桌。拂曉準備的菜,特別就特別在,所有的菜都是以忘憂草為主料燒制而成
因為擔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對外稱弄潮的生辰在正月,並無人知道弄潮的實際生辰,因此來的沒有旁人,只有弄潮、雲見以及拂曉三人。
弄潮舉一杯水酒,遙天禱告:“父親、母親,如此日子,原諒弄潮不能為你們焚香祭拜,只有一杯薄酒,一表弄潮的孺慕之情,也向父母親告罪,請原諒弄潮的不孝。”說完,向京城的方向敬了三杯酒。
“弄潮不必傷心,現在雖是龍游淺灘,但總有騰雲九天的時候,你的心思,相信他們會了解的,父母所思,不過是子女好便好,相信他們不會怪罪你的。”雲見安慰道。
弄潮聽雲見怎麼說,又見拂曉準備了一大桌的菜,不好拂了她們的意,便強打起精神。
“拂曉妹妹真是好心思,準備了這麼一桌忘憂草宴。”弄潮稱讚道。
“拂曉沒有賀禮好送,送一桌忘憂草宴,希望弄潮哥哥可以天天忘憂,時時無憂。”
“這禮就非常非常的的好了,謝妹妹的好心思。”
“這些都是取山上的新鮮盛開的忘憂草花晒乾製作而成的,具有很好的清熱利尿,解毒消腫,止血除煩,寬胸膈,養血平肝,利水通乳,利咽寬胸,清利濕熱等功效,是不錯的食療佳品。你嘗嘗這道忘憂草排骨湯,是將焯乾淨的排骨、紅棗、火腿、姜、草果、蔥,一起放入砂鍋里,倒入熱水至沒過所有食材約八公分,再加入黃酒。大火燒開后,改小火煮約半個時辰左右,加入泡發的忘憂草,再煮約半個時辰,最後再調味,這道菜的湯汁很鮮美,你可以試試看。”放心給弄潮和雲見一人盛了一碗。
“味道真的很不錯,湯汁濃郁鮮美,更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還有這道腐竹忘憂草燉羊肉丸,這道菜里腐竹綿軟,羊肉丸彈牙,金針菜脆爽,真得很美味,湯里還有濃濃的羊肉味和豆香味,很值得一試。”
“還有就是這道忘憂草炒蛋,雖然很簡單,但吃起來爽口,還有這道涼拌忘憂草,只過水焯了一下,就加了點鹽和香油,原滋原味,弄潮哥哥,你們多吃點。”
“拂曉,你就別忙了,坐下了一起吃吧。”
弄潮很配合的將拂曉做的菜全部吃完了,使弄潮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道涼拌忘憂草,那是記憶中最原始的味道,就如自己與拂曉般,既不轟轟烈烈,有的只是細水長流的平淡,其實已經深入骨髓。
正在弄潮也拂曉享受難得的相聚時光時,另一邊,皇帝瑄淏也在接見從安王處投靠來的人,也包括那位自稱是狂書生弟子的人。此人姓李名本,是個投機取巧之人,不學無術,卻靠點小聰明招搖過市,欺上瞞下,混口飯吃。
“謝皇上不棄,以後我等一定會全心全意為皇上效忠。”李本帶頭說。
“現在你們棄暗投明,那朕也往事不記,希望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好自為之。”
“謹遵皇上教誨。皇上,微臣有事稟告。”
“說。”
“微臣曾經在叛臣安王府邸見到一人,他便是有‘張半山’之稱的張弄潮,而且他時常出入叛賊府邸,關係非同一般,而且叛軍的糧餉基本上都是由他提供的,此人不除,必是一害。”
“一個小小的商人,能翻起什麼大浪來,不足畏懼。”
“皇上有所不知,張弄潮原先以食館起家,後來得以老乞丐相助,得到了一座金礦,經過發展,現在他的產業分佈有米、布、鐵及航運,不得不防。”
“朕自有分寸,無需多言。”對於這樣一個商人,誰會不加以關注?但只要做的不過分,誰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一個佔了半個市場的人,以免生產出現問題,雖然士農工商,商排最末,但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那件也離不開商人,所以,除非必要,莫得罪商人。
“皇上,那弄潮與罪人狂書生似乎也是關係匪淺啊。”李本不放棄,一定要藉助皇上的勢力,來剷除弄潮,以報當日之辱。
“哦,此話怎麼講?”
李本見皇上來了興趣,更加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皇上有所不知,當時我游到叛賊的府邸時,正好巧遇張弄潮,當時我們談起狂書生時,他的情緒很激動,而且還知道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比如狂書生的年齡、相貌以及最後的結局,說的如同親眼所見一般。試想狂書生的何等人,若不是親近的人,如何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李本見皇上眉頭輕蹙,陷入的沉思,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不再打攪,告退下來了。
這邊,皇上也陷入沉思。狂書生一世輕狂,相交之人不多,所親者只有那麼幾個,照年齡上推,看來是他無疑了。
皇上屏退左右,隻身一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哪裏原是一處冷宮,裏面至從死了一個嬪妃后,據說會鬧鬼,所以並無人到此。四周是層層疊疊的黑色帷帳,風一吹,黑賬搖動,有說不出的詭異,加上烏鴉的叫聲,難怪無人敢來此。帷帳深處囚禁着一個男人,深處陰影之中,不見其貌。
“你知道嗎?朕有那人的消息了,說不定,再過不久你們就可以團聚了。”
“……”被囚的那人還是低着頭不講話。
“朕知道你時時刻刻都想着結束這樣的日子,快了,等我找到他,我會一起送你們上路的……”皇上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有反應,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皇上走後,被囚禁的那人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圓月,但隔着層層疊疊的黑賬,什麼也看不見,就如同自己想見的人一樣,明知道他們就在那裏,想見卻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