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了愛情而受傷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s320虎頭奔馳停在了張校長的二層小樓下,主駕駛座位的車門打開,走出一位穿着商務西裝的中年男人,只見他繞到另一側車門,一隻手拉開車門,另一手支在車門的上方,這時從裏面走出一位身着短款薑黃色水貂皮草的微胖女人,額前的頭髮高高的吹起,手上還戴了雙珍珠白的冰絲手套,一看就是個過的很精緻的中年富婆。然後二人繞到車后,打開後備箱,拿出大大小小十幾盒包裝精美的北京特產。然後滿臉堆笑的向小二樓的大門走去。
“哎喲呵,剛在二樓陽台我就聽見門口有車響,沒承想你兩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江姑姑更是滿臉菊花,笑的很實誠,“來就來了吧,還拿這麼多東西,自己家的人還這麼見外幹啥。”
“這算個啥啊,都是點土特產,不值幾個錢,濤濤他一年到頭住你家,吃的喝的用的哪樣不是你操心呢?”江母笑笑的說道。
“恩,就是,要不是有你這個貼心的姐,我倆怎麼能安心的在外面掙錢啊?”江父也附和道。
“都別門口站着了,進來說吧,外面刮著風,怪冷的。”江姑姑把二人讓進客廳。
“我姐夫呢?怎麼沒見他在家,不是放假了么?”
“放是放了,今天不是學生們領通知書么,他就去學校了。”
“今天領通知書啊,這一年來我們忙的也很少打電話回來,不知道我家流雲考的怎麼樣?欣怡這次考的一定不錯吧,記得打小起,她學習就一直比我家濤濤強。”江母這才問起自己的兒子——江流雲,小名濤濤的淘氣包。只是這母親怎麼一上來就關心自家孩子的學習呢?也不問問有沒有長高,變沒變帥什麼的。
“恩,有個事一直沒給你說,欣怡現在在尖子班,濤濤在普通班……”
“那怎麼偏是我家濤濤在普通班?”微胖女人果然不是善茬兒,關係到自己利益的事情毫不含糊,剛剛進門那股客氣勁也蕩然無存了。而且完全不理會江父在一旁擠眉弄眼拉胳膊扯袖子的暗示。
“初一初二他們一直在一個班,我家欣怡你們也知道,成績一直是全校第一,當然濤濤的也可以,雖然偏科,但是總成績還是在全校前50之內,要是照這樣下去,肯定能進尖子班。”江姑姑顯然有些生氣了,一嘟啷什麼都說了,“可是他偏偏喜歡上他班的一女孩,還給人家寫情書,成績下降的厲害,都快成班裏的倒數了,得虧那女孩和我們家欣怡從小玩到大,欣怡知道后就告訴我了,我讓欣怡和那女孩說這麼小早戀不好,耽誤學習,要那女孩寫信婉言拒絕濤濤,人家也照辦了。”
“濤濤不是挺討厭和女孩子來往的么,還總在我面前說女人就是麻煩……”江父支支嗚嗚,好象自言自語般。
“那是小時候,誰青春期還不對一兩個異性產生好感?”江母倒是很開明,“只是,姐夫不是校長么,給濤濤換個班不是抬抬手的事情。”
“我倒是想讓你姐夫給他換進尖子班呢,只是她喜歡的那女孩也在尖子班,這換進去不是更學不進了。”江姑姑頓了頓,“不過,還好尖子班和濤濤現在的那個班,很多科的老師還是相同的,要是金子在哪也發光,我相信濤濤只要收收心,還是能考進重點高中的,到那時候實在不行,不還可以拖拖關係,走走門子么。”
“舅舅,舅娘來了啊!”張欣怡一進門就高興的招呼道。
“哎呦,這是欣怡么?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看看這個頭,都快有舅媽高了,記得前兩年見,還是個小屁孩呢,這是舅媽給你買的新衣服,快去試試,看喜歡不喜歡。”微胖女人拉着欣怡的手很親熱的樣子。
“舅媽送的什麼欣怡都喜歡。”張欣怡高興的接過來。然後拉着舅媽舅舅坐下,自己很貼心的坐在他們旁邊。
“欣怡領通知書了吧，給舅媽看看考的怎麼樣，考的好的話有獎勵呀，你舅舅老早把紅包都準備好了。”舅媽笑吟吟的。
“舅媽這次的紅包我可是要定了哦”張欣怡說著便從衣服兜里掏出通知書。“數學100，語文94，英語99…”舅媽邊看邊念，“哎呦欣怡這都考的差不多滿分了，對了，欣怡，你表哥給女孩寫情書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就張蕊告訴我的，張蕊坐他後面，表哥什麼都和她說”，張欣怡不知道自己無心的坦白已經給自己的表哥招來橫禍。
“怎麼又出來個張蕊？”舅媽沒好氣的道。
“張蕊是她堂叔家的姑娘，挺好的一孩子。”江姑姑插話道。
“其實表哥挺聰明的，就是玩心太大，其實也不怨他，就那些女孩子老找他,班裏同學一會說他給這個寫情書了,一會說他給那個寫情書了,也不知道真假,就是那些女孩子死討厭,老找他玩,一下課就在班門口扎堆……”張欣怡說著說著就沒聲了，舅舅舅媽的臉越來越黑，越拉越長。
“欣怡你別替他說好話了，光憑他給人家寫情書這一點，就能看出不是人家女孩子主動找的他！”舅舅一副雷公臉。
門外,江流雲不知死活的吹着口哨,剛停下車就聽見他在喊:“姑姑,姑姑,快出來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帥哥!”
屋裏的人在他的召喚中全出來了。
只見他雙腳叉地跨坐在車座上，身體微微前傾，一隻手看似很隨意的搭在車把中間，實則是經心的安排。另一隻手則用了自認為個很帥的姿勢摘掉眼鏡，掛在了機車夾克內搭的米字旗秋衣的雞心領上，然後貌似很無意的捋了下朋克頭，然後緩緩抬起，抬起……整個過程是那麼的連貫,一氣呵成,隨意，自然，不做作。
“媽!爸!”某江同學突然兩眼放光,那眼神就看見面前有一堆鈔票一樣:“你們可回來了,你們都不知道我都想死你們了。”
江父江母沒有說話,看見這麼個弔兒郎當欠抽樣兒的兒子還有什麼好說的。“姐,我接濤濤回家住兩天,今天一回來就來你這了,還沒回去收拾,姐夫還沒回來,你給我代個好啊,這是2萬塊錢,這一年濤濤在你家吃喝住用行的,你們也沒少操心”:江母從皮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還有這個,是他舅舅給欣怡的紅包……”
“我是孩子的姑姑,孩子在我家吃住不是應該的么,你一年也不少往我們家寄東西,快收起來,這樣也太見外了……”江姑姑推遲道。
“你就拿上吧,別推來推去的,要是不拿我們怎麼好意思把孩子再往你家放,你又沒工作,就姐夫那點死工資,想必也不是太寬裕……”江爸爸拿着那包錢往江姑姑懷裏塞。
“姑姑,你別和我爸媽客氣了,拿上吧。”江流雲特大方,“爸媽,我去我房間拿幾本書,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就跟你們回,這個你們先幫我拿着。”江流雲把那沓複習資料和筆記塞進了江媽媽的手中“拿好啊,別給我弄丟了。”
“你們回都回來了,也別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在我家吃完飯再回吧。”江姑姑挽留道。
“不了,我趕緊回去收拾收拾,下午過來接你們去我那。”江爸爸執意要回。
……
一路上,一家人一句話也沒有,江流云為了搞活氣氛講了兩句,沒人搭理,也就不說話了,爸媽一臉凝重,不知道誰惹了他們,還是不說話的好,省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江流雲你給我下車!”剛到家門口,江爸爸就氣憤的拉開車門吼開了。
江流雲睡眼朦膿:“哦?這麼快就到家了?不是爸,你這是怎麼了?”
“進家再說!”好恐怖的四個字被爸爸說出來了。
記得小時候自己一在外面惹禍,爸爸就會把自己喊回家,吐出“進家再說!”四個字之後基本是進家一頓暴打。
“你通知書呢?”江爸爸把流雲拉到書房,“啪”的一下關住了門。
“沒帶,忘學校了。”
“再問你一遍,你通知書呢!”江爸爸此刻的表情像極了審犯人的公安幹警。
“在,在這呢。”江流雲顫抖的從褲兜里拿出一團皺巴巴的紙。
江爸爸費好大勁還沒把它捋平:“數學92,語文61,英語59,政治22,地理22……”
江流雲再抬頭的時候驚恐的看見爸爸手裏多了條皮帶,這,這是什麼時候從褲子上抽下來的呢?
還在費思的時候,江爸爸一手將江流雲按在了書桌上,然後用右腿壓住了江流雲的后腰,解放出來的雙手抓住江流雲像八爪魚一樣掙扎的兩爪兒反鉗在身後,然後又用自己的左手按住江流雲的雙手,順帶按住了江流雲的半個身體,同時右手高高揚起了皮帶……
“爸!爸!你放了我吧,我以後會好好學習的。”江流雲央求道。
“江衛國,你有火也不能打孩子啊,你這樣會把他打壞的”,一直在門外聽動靜的江媽媽這回總算着急了,“咱就這一個兒子啊,你打死他我也不活了……你快開開門,讓我進去……”
“啪!”“啪!”“啪!”皮帶有節奏的抽着。
“這孩子不教訓是不行了,你看看他這副德行,才初三啊,整的跟個小流氓似的,不學好,在學校給人寫情書,整天女孩堆里混,能混出個什麼好名堂,成績一落千丈啊,總分連你妹妹的一半多也沒有,你叫我和你媽的臉往哪擱!”“啪!”“啪!”“啪!”皮帶抽動的聲音繼續着。
“江衛國,你給我開門!孩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心疼,你一年到頭在外面,管過他幾回?孩子這樣我們也有責任!”江媽媽這回都急哭了,門上的保險鎖都被晃的直響,“我求求你了,江衛國,你給我開下門……”
……
這場家暴最終在江流雲的昏厥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