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考完后的瘋狂

第六十一節:考完后的瘋狂

三天後,張翔被父親摧回了鎮上,中考過後就農忙了,張翔要回家幫爺爺奶奶干農活。

七天後,下着小雨,張翔跟着叔叔踏上了去常州務工的路。在車上,張翔寫下了一封給朱孜的信,心情十分複雜。

十五天後,中考成績出來了,身在常州的張翔出乎意料的落榜了。張梓和嚴嵐都打電話讓張翔的叔叔要好好看着張翔,開導開導他,讓他別太難過。

成績出來的第三天晚上,常州下起了暴雨,張翔消失在了工地上。他拿着朱孜寫給他的兩封長信,爬到了工地的十六層頂樓。煩雜的鬧市中唯一清凈下來的建築工地上方,電閃雷鳴,狂風呼呼吹着,張翔把手中的信卷好塞進了一個磚頭縫裏,站在雨中接受着大雨的洗禮。

他的叔叔不見他,趕緊讓手下的農民工幫忙分頭尋找。農民工都是家鄉人,又都認識張翔。外面的雨還是下個不停。工友們找了好久也沒見張翔人影,大家都急了。有一個工友爬到了頂樓上,可外面的雨太大了,天又是一片漆黑,他稍微看了看,沒有發現張翔,就又下去了。

張翔在頂樓舒服夠了,跑回了樓下,工棚里住滿了工友。張叔叔一把把張翔拽了過去,抱在了懷裏。

“孩子,你知道嗎大家都很擔心你。我知道你是最棒的,發揮失常不打緊,以你的分數,可以進縣中的,多花點錢就好了,你爸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復讀。”

張翔不作回答,陷入了沉思。朱孜、思靈、苗祥、陸依幾個都達到了分數線,自己卻要去復讀,於心不甘,相信自己可以趕上他們的。所以他不會去復讀。

強烈的自尊心遭到打擊,他痛哭了兩次。雖然他不喜歡別人隨便流眼淚,不過這次他自己竟然落淚了,可以想像他心裏是多麼的難受。北方的實驗班中喜歡他的牛景艷回到了她的城市,在那個小鎮只留有她的喜怒哀樂。

初中的生活隨着假期的開始逐漸延伸,也消退了那些隱隱的痛。假期八月初,張翔回到了小鎮,帶着顏面盡失的傷心回到了鄉下爺爺奶奶家。他不想見任何人,他只想遠離塵囂,想獨自一人上路去闖蕩。

每每回憶初三的點滴,心就不由地抽動。他記得那年男女生換宿舍,男生們看到了女生宿舍的整潔,女生們鄙視男生宿舍的髒亂;那年餐廳里不見圓凳,大家一起站着吃,天上不時會掉下饅頭皮;那年天降大雨,和同學冒着雨前往店裏買夜宵,回來后布鞋和襪子全濕了;那年晚上,操場漫步,又或長廊交心,記憶不減;那年南審支教......

漫長的假日,熱乎乎的,若換作以前,張翔老早和孫智下河避暑了,而今非昔比,曾經的河道已經失去了當初的純凈,下河洗澡反而會越洗越臟,張翔有兩年沒下河了,他會在晚上和張岩在溝渠里捉黃鱔,下午會在池塘或湖泊里捉龍蝦,習慣了恬靜的生活,張翔遠離塵世的繁忙,消退了中考失利的消極情緒,所謂“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他也看的開。

回想自己讀書生涯,六歲進幼兒園,七月因為年齡不夠不讓上一年級,母親去學校找領導,最後憑藉自己的考試過了關,才得以上一年級。之後的九年,張翔一直名列前茅,受到師生的一致好評,過去的十年裏,雖不是寒窗十載,卻也嘗到了酸甜苦辣的滋味。

八月初的幾天,張翔找到了高一的書籍和資料,大致看了看,自己可以解決一些簡單的問題。一天下午,思靈突然登門造訪,張翔只關門謝客。張奶奶把門打開,雖然張翔很不樂意見思靈,但是逃避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思靈很高興地跑到張翔的屋裏,坐在他的涼席上,看到桌上的書。“哎呀,你還這麼用功啊。”張翔看見思靈倒也很開心,他說:“要是不用功的話,高考再失常就沒臉見sd父老了。”思靈故意低聲告訴張翔朱孜在外面,今天下午班上同學聚在中學,他們特別邀請你這才子去助興啊,但又怕我一個人請不動,就把你心靈解碼器朱孜也帶來了,聽奶奶講,你一個假期都悶在家裏,怎麼都不出去走走,這樣會憋壞的,看你現在這麼開朗,那就和我們一起吧。你應該不會不給面子吧。”

張翔起身告別爺爺奶奶,跟着朱孜思靈回到了母校參加了同學聚會,他的哥哥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同學找他玩,而死靈假期去了趟hain,昨天下午剛到家。

教室里坐了二十五位初三同學,大家已經策劃好如何活動了。在那個下午,沒有高低層,只有友誼互動,而那一切,又似乎是衝著張翔而去。身為才子詩人的張翔在一個遊戲失敗后被罰現場賦詩,張翔不覺鬱悶,當場就拿起筆寫下了。

張翔寫完后,下面報以熱烈的掌聲,對於這位失敗的英雄,大家都希望他在以後的生活中一帆風順,他和朱孜相視一笑,萬般言語盡在不言中。

在教室外的操場上,張岩聽到了掌聲,心裏有數了,他拿起籃球,刷的一聲籃球就空心入網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空中劃過,他朝着教室的方向看去,拍了拍手,心裏暗暗為張翔加油,叫他不要氣餒,振作起來,再戰高考。

原來這一切都是張岩的安排,張翔並不知道。

近三個月的假期即將結束,張翔精神抖擻,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日後的事誰也難以預料,也許天意如此。這一切已經結束,成為了過去,那麼就向未來進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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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後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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