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傻瓜
柳如是突然覺得答應手冢來醫院檢查是個錯誤的決定,至少躲在家裏絕不會碰見忍足侑士這個男人。雖然在男人迎面看來的第一時間,她就轉身靠在手冢的懷裏,但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男人是否發現自己。尤其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如是的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手冢配合的摟住如是,感受到懷着女人的顫抖與緊張,拍拍如是的背,示意一切交給他來處理。
忍足侑士沒有想到居然看見手冢攬着一個女人,這絕對是件新鮮事。只是為什麼那個身影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讓自己的心顫動,腳步忍不住的靠近……
“手冢,好久不見。”忍足裝作若無其事的打招呼,眼神卻在不斷的打量着背對自己的女人,越看越像,就連味道都一樣。眼神閃過一絲激動,會是她嗎?
“你好。”手冢象徵性的打招呼,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像是遇見一個在平常不過的朋友。
忍足沒有在意手冢的態度,“不介紹一下嗎?”既然人家不主動,就由他來挑破。
手冢看着忍足意味十足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安,“我的女朋友,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忍足強裝作鎮定,腦袋裏不斷出現‘女朋友’三個字,好啊,柳雲蘇,你狠!我為你朝思暮想,你卻在別人的懷抱里風流快活,難道我滿足不了你嗎?
“這樣啊,既然來到我的地盤,我陪你們去檢查吧,這樣也能更快一些。你的朋友看樣子很不舒服,我們快一點吧,手冢就不要拒絕了。”男人似乎一點兒不介意手冢的態度,熱情的提供幫助。要不是手冢知道他的心思,還真會為這樣‘體貼’的朋友所感動。
忍足等着兩個人反應,挑釁的看着手冢,等待兩個人反應。
手冢心下一沉,剛想再次拒絕,就聽見如是說道。
“好啊,要麻煩國光的朋友了。”一聲難聽沙啞的聲音從手冢懷裏傳出,就像是砂紙在磨蹭,讓人刺耳的難受。接着,更讓人驚恐的是從手冢懷裏露出來的側臉,猙獰的疤痕嚇得別人一驚。慶幸的是女人似乎聽見別人吸氣的聲音,又把臉縮回手冢的懷裏,帶着歉意的說:“抱歉,嚇着你們了。就是因為我長得太丑了,所以國光才不想讓我嚇着你們。”
忍足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是自己認錯了嗎?臉上的篤定消失到九天雲外,索然的說道:“是我太失禮了,我帶你們去檢查吧。”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只是在這裏的人都能感受到忍足身上濃濃的失落。
手冢沉默的抱着如是,三個人,三種心情,出奇的低沉。
忍足送到地方,跟醫生打好招呼就離開了,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第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已經不記得了,但華雲置屋的驚鴻一瞥,那遊離於世俗之外的高傲徹底激起自己的征服欲。明明有妖精般的風情,卻又有天使的純澈,矛盾的讓人着迷。就因為好奇,因為貪戀□,才會在榊監督離開之後,不顧一切的定下契約,想將女人鎖在自己的懷裏。
剛開始是抱着什麼心態,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越接觸,越想控制自己的陷落,卻沒有想到陷落的越快。掙扎、漠視,折磨的都是自己。當自己認清這一切的時候,卻來得那樣晚,以至於讓跡部鑽了空子。
不甘心,所以才會一直將女人囚禁在自己的區域之中。跡部的尋找、報復,家族的控制,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他忍足侑士已經有能力反抗,所有的部署已經取得了效果。可還是自大了,所以才會讓她消失,消失的如此乾淨……
為什麼?難道自己對她不好嗎?還有,還有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那是他們的寶貝啊,柳雲蘇,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坐在酒吧里,忍足侑士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神朦朧的看着舞台,似是通過時空又見到那個嬉笑怒罵的小女人。
酒吧里坐枱的女人搔首弄姿的表現自己最好的姿態,試圖吸引忍足的視線,可惜的是流水無意。
跡部、樺地還有其他的隊員看見忍足,尷尬的站在原地,誰都沒有上前。3年前,因為柳雲蘇的失蹤,跡部和忍足的關係降到冰點。因為錯誤方在忍足這邊,朋友們都不幫他,只要有跡部的地方就不會有忍足,有忍足的地方同樣不會有跡部。
跡部看着忍足灌酒的樣子,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做到忍足的旁邊。“別再喝了。”
忍足似乎沒有聽見,繼續喝酒,“為什麼不喝,酒才是最好的東西,不會離開,不會背叛!呵呵……”
“侑士……”向日擔憂的看着忍足,他原以為忍足對柳雲蘇不過是逢場作戲,現在才明白他的痴情。已經3年了,侑士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異性,甚至女人靠近他3米以內都會讓他毫不留情的驅離。外面都在瘋傳――忍足侑士搞上gay,侑士卻還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夠了,你又在發什麼瘋?”跡部按住忍足的酒杯,到底是誰做了背叛的事,他怎麼可以這樣理直氣壯。
忍足這次到沒有反抗,理智逐漸回籠,優雅隱忍又回到這個男人身上。“好稀罕,小景也會關心我!”我寧願你沒有出現過,男人鋒利的眼神射在跡部身上,諷刺而邪肆!
跡部景吾身形一頓,起身準備離開,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原諒忍足。只要一天沒有找到雲蘇,他永遠都不會原諒忍足侑士。剛才是心軟了吧,看見忍足灌酒的樣子太難看了!只是他沒有忘記忍足侑士從來都不需要心軟!
忍足看着準備離開的跡部,惡作劇的開口,“小景,你還記得雲蘇嗎?”自己不舒服,別人也休想好過。
跡部盯着忍足,猜測着忍足的用意,3年來不止忍足侑士一個人成長,他跡部景吾變得更像一個帝王。沉默的站着,跡部等待忍足接下來的動作。
忍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跡部的身邊,3年了,有些話不說他難受。“你恨我,我也同樣恨你。”看着跡部似乎驚訝的樣子,忍足心情好受一點兒。他知道跡部疑惑自己為什麼挑明了說,他也不明白,也許只是因為釘子插的太久了,需要拔出來吧!
“明明雲蘇最初喜歡的是我,為什麼你要插在我們中間?這就是所謂的好朋友。”
“別忘了,當初是你沒有能力反抗自己的父母。而且,你以為雲蘇為什麼會離開你?”跡部嘲諷的看着忍足,似乎在笑他的天真。
“什麼意思?”忍足問道。
“雲蘇早就恢復記憶了,她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不是你的關心,而是你母親的錢,還有你訂婚的消息。是你的父母親手斬斷你們的可能,雲蘇從頭到尾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忍足後退一步,“哈哈……”他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事實,就因為這個事實,他的心更加的冷漠。所以,才會那麼期待雲蘇肚裏的小生命,才會那麼期待有一個完整的溫暖的家。
“那麼你呢?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就沒有私心嗎?”
“我也愛她”因為愛,所以選擇漠視,因為愛,所以一直不能放手。
“我們都是傻瓜……”忍足侑士留下這樣一句話,就離開了。他本來想要嘲笑跡部,告訴跡部雲蘇懷有她的孩子,但是有什麼意義?人都不在這裏,爭論這些,這會讓他顯得更可悲。
跡部景吾了解忍足侑士就跟了解自己一樣,想着最後一句話,似乎別有深意。按下心裏的猜測,打算讓手下查查,看到底有什麼情況。
一次好好的聚會,所有人都失去興趣。
柳如是躺在床上,靜靜的想着今天的巧遇,忍足侑士,這個與她牽扯不清的男人,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愛不愛他?
那段日子,他不管多忙都會回到那間小屋,陪自己做胎教,給寶寶講故事,替自己煲湯。明明什麼家務都不會,但為了孩子和自己,會學的很開心。那時候自己也有留下來的念頭吧,只是近4oo年的時間,讓自己的心也冷漠了,無法相信任何人,也害怕會失去眼前擁有的。
最後,自己倉惶的離開,是逃避吧!
不過幸運的是還有一個孩子,每次看見豆豆那張越來越像他的臉,心裏也是想念的。只不過,再多的感情也抵不過現實的殘酷。自己很清楚再次與忍足侑士牽扯的後果,那是自己付不起的代價。
手冢應該察覺到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嗯,如是長嘆一口氣,希望這兩天的努力不會白費。
手冢望着窗外思索,他不是白痴,當然發現了如是的變化。若是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可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忍足侑士,還有跡部景吾,都比自己更早的佔據如是的心,他沒有辦法把他們從如是心裏驅逐出去。
其實自己也很想瀟洒的退居二線,擔當守護者的位置,只是不甘心吶!他放不開那道身影。
所以,如是,到我的碗裏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