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哥爾・D・艾斯
在小遠被困在陌生荒地的同時,偉大航路發生了一件足以將整個世界震動的事情。最強的海賊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旗下的二番隊隊長,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被叛徒黑鬍子蒂奇抓捕並獻給海軍,現關押在深海大監獄。並確定在一周后,公開處刑。
這是自海賊王羅傑死後第一次,世界政府最高權力者對海賊最高勢力者發起的挑戰。也同樣表示着,海軍終於要對因大海賊時代開始而日益瘋狂的新世界實行清洗,這一戰之後,無論海軍、海賊兩方哪一方獲勝,都會給整個世界格局帶來不小的變化,甚至有可能大規模的變換四皇和七武海的陣容。因此,在這個命令被通報全世界之後,無論是偉大航路諸島還是較為平靜的四海,都引起了大範圍的恐慌。
而話題中的人物,被全世界的眼睛凝視着的白鬍子,卻顯得十分鎮定。
在海軍的監視報告中,這位世界最強者還是和以前一樣平靜,就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連船上十六個番隊,以及旗下的46個聯盟海賊團也淡定到異常。有人說白鬍子終究是年老體弱,再也沒有了昔日敢於世界抗爭的能力和野心。也有人說這位縱橫新世界幾十年的怪物只是在休養生息、養精蓄銳,等在火拳處刑的那一天在全面爆發與海軍開戰。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日子通常平靜,但也不代表就真如表面看起來那般,實際上在十六個番隊之中,也有暗流涌動着——
“他們居然敢這麼對待艾斯……!!”
希爾赫將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全部掃在地上,一陣清脆的響聲過後,地上面只有瓷器的碎片。安德烈皺眉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愛因斯坦淡道:“自己交上賠款。”
“愛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希爾赫跳腳怒道。
“你忘記隊長們的交代了嗎?現在就應該是養精蓄銳的時候,把火留到打仗的時候發泄吧。”培根在一旁閑閑道。
在這間原本屬於小遠的房間裏,聚集了二番隊的所有成員。沒有了隊長和廚娘在的屋子裏,就算有1oo多號人也顯得十分寂寞。曾經這個地方是莫比迪克號上最溫馨的場所之一,有什麼需要召集的事情大家都會默契的跑到這個房間裏來。有艾斯在的小屋裏永遠不會冷場,而小遠也會淺笑的坐在一旁,送上永遠吃不夠的美味點心。只是如此當所有人再一次聚集在這個屋子裏談事情的時候,卻是那麼冷清的樣子……
“咚…咚……”
愛因將水缸里的四條吃的膘肥體壯的胖魚從缸里撈出來放進盆里,戳了下魚頭道:“小遠,你要是不會來的話,我就把它們燉掉了啊……”自言自語的說完,愛因乾澀的笑笑,嘆了口氣,給魚兒們換了水之後,才又將它們重新放進了魚缸里。這幾條用艾斯的名字來命名的胖魚,是那麼受小遠的寵愛。這一次去救回艾斯的戰鬥,難免不會波及到船上,為了不讓它們真的被吃掉。他決定到下一個島的時候,給它們找一處小河放生。呆在船上太危險了,還是回歸大自然比較安全……
愛因將手伸進水裏,摸了摸魚兒光滑的魚鱗。苦笑的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道:你們知道嗎?最疼愛你們的人,可能已經永遠無法在管你們了。
“愛因?喊我們過來,究竟是什麼事?”安德烈坐在一邊問道,淡然的表情無法掩蓋他泛青的眼圈。
“啊…其實我不小心聽到一個事情,是一個很重要的秘密。但是現在,我不能讓這個秘密繼續保密下去,我得讓整個白鬍子海賊團,不…是包括16個番隊在內,以及老爹旗下所有同盟海賊團都知道這件事。”愛因斯坦低聲敘述着,用手敲打了下桌面道:“這件秘密,是有關艾斯的。”
“艾斯……?!愛因,你在說什麼啊!?”
“是啊,就算艾斯隊長被抓了,也不能隨便揭秘他的**吧……”
“如果是他喜歡小遠的這件事,那麼就不用說了,除了他們本人,全天下都知道了。”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啊……”
愛因斯坦的話剛說出口,就被眾多反對的聲音所覆蓋,他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二番隊的大家維護艾斯。待聲音漸漸平息之後,他才又繼續道:“波特卡斯·d·艾斯,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我們的隊長,其實應該叫哥爾·d·艾斯。”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全部安靜下來,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錶情淡然的愛因斯坦。
看着眾人的表情,愛因斯坦深呼一口氣,道:“如你們所想,我們的隊長,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兒子!”
“……”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努力的讓自己接受這麼勁爆的信息。白鬍子海賊團畢竟是和羅傑爭鬥過的敵對船,愛因斯坦已經做好了一些人接受不了的準備,但他不能有所隱瞞,必須趁着現在的機會將所有有可能成為隱患的事情都揭露出來。
在所有人都不發一語,氣氛詭異的時候。希爾赫眼眶通紅,撲哧一聲的笑出來道:“哈…哈哈…海賊王的兒子…什麼嘛,居然是這樣的笨蛋……艾斯那傢伙…那個傻瓜…根本就沒什麼好介意的啊……”
“是啊…無論海賊王被傳言的多麼誇張,是魔鬼還是怪物,但我們的隊長…我們認識的艾斯,他會痛會笑會開心會生氣…他只是一個,有血有淚的普通人而已。”安德烈跟着微笑點頭道。
“……”
二番隊的大家互相對視,沉默了幾秒又忽然炸開,先前冷凝的氣氛剎那消失不見。
“對啊對啊,沒什麼好介意的,老爹不是說過嘛,無論是誰生的,我們都是大海的孩子!”
“就是嘛,我就只要記得,艾斯是我們二番隊的隊長,是我們的兄弟就夠了!”
“不過真是夢碎啊,海賊王的兒子居然會是艾斯這樣不珍惜生命,有什麼危險的地方都身先士卒,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夥伴的笨蛋……”
“是啊,被傳言成魔鬼的人生的兒子,居然每次都會生氣的小遠吃的死死的……”
“哈…哈哈哈…嗚…艾斯…他只是…這樣一個白痴啊…唔……”
說到最後,很多人已經淚不成聲。
斯庫拉坐在愛因斯坦旁邊,沉默了很久。
『給我好好的活下去,你再說一次死字,我就揍你一次,說兩次我就揍你兩次,說無數次我就天天揍你!背負着母親的愛意而活着的幸福傢伙!我絕不准你說這種任性的蠢話!』
所以艾斯當初…才會說這種話嗎……?
斯庫拉閉上眼睛,突然想到些什麼,抬起頭問道:“…小遠知道嗎?艾斯是羅傑孩子的事情。”
愛因斯坦點點頭,道:“知道,她還問艾斯,是不是要改姓羅…真是個傻妞,連羅傑其實姓哥爾都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的話…那就應該問…艾斯是不是應該改姓哥,叫哥斯了……”培根在旁邊失笑的說道,又用手捂住臉,趴在桌子上不在繼續說話。小遠這個名字,最近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那是留在所有人心裏的一道永不會癒合的傷疤。
“艾斯他…一直在心裏留着這個秘密嗎……”安德烈忽然想到被大家忽略的那點,惆悵道:“在偉大航路的大家應該清楚的知道,海賊的孩子有多麼難被接受。大海賊時代開始之後,全世界深受海賊之害,對於羅傑這個名字,絕大多數人是深惡痛絕的……在被如此充滿惡意的世界包圍着…艾斯他…我真是很難以想像,他是有多麼堅強才能長大…又是用怎樣的心情在笑着的……”
那傢伙,是那麼善良的人。
可是他有多善良,受到的傷害也就有多重。
“所以那傢伙才那麼拚命,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肩上……”培根接道,低着頭的他看不見表情,可地板卻被一點點的浸濕。他聲音顫抖又沙啞道:“那傢伙…從一開始,就很不安吧……所以拚命的,想得到大家的認同……”
比誰都珍惜身邊人的生命,卻唯獨輕賤自己……現在在深海監獄裏的你,是不是也同樣認為,你的命不值得我們去救呢……
“真是個…白痴……!!”
愛因斯坦點了點頭,笑道:“確實是個白痴,但是這樣麻煩的傢伙卻是我們的夥伴。沒辦法,有這樣令人頭疼的隊長,我們只好多費心去拉他一把了。”收起悲傷的情緒,愛因正色的懇求道:“很快我們會全部出動去海軍本部救回艾斯,我希望在出發之前,艾斯是羅傑兒子的消息可以讓所有人知道。你們應該了解,老爹和羅傑是敵人,就算老爹不在意,也不代表包括同盟海賊團在內的所有人不介意。這一點很有可能成為離間計的隱患,我們不能不多做提防。”事關艾斯的生命安全,他絕不能留下任何不定因素!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干吧!”
希爾赫第一個跳起來,急性子的他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往外面跑去。有一個人開頭,就有無數個人跟從,接二連三的,全部二番隊的隊員們都跑了出去。就這樣,艾斯身為羅傑孩子的消息,也頃刻之間傳遍了整個白鬍子海賊團。
而不一會兒,愛因斯坦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曾經被羅傑滅掉整個海賊團的大渦蜘蛛史庫亞多在接到消息不久后,便怒氣沖沖的去質問老爹,和羅傑有深仇大恨的他,實在是不能接受仇人的兒子做夥伴的事。
白鬍子對於史庫亞多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意外,他淡然道:“…你有多麼憎恨羅傑,我清楚的知道。但是史庫亞多啊,父債子償這種事是何等的滑稽啊……艾斯他可曾對你做過什麼嗎?”
“……”史庫亞多啞然。
白鬍子彎起嘴角,笑道:“好好相處吧,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啊。”
在不知不覺中,一個巨大的隱患,便被如此輕而易舉的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