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些年,嬌花蘇過的男人
顯然沒有幾個人會像岳淺這樣關注人的內在美,大多數客人都自打這個美人兒出場,便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似的。這陣仗倒是有些像現代的明星出席什麼發佈會,然後一眾人拿着相機攝像機,總之,她成了全場的焦點。
所以有人特立獨行的不在意她,就顯得很不同尋常了。岳淺發現不遠處背對自己坐着的一名男子,抬頭看了一眼那美人兒,就低頭開始喝酒。出入這謫仙樓的人,基本上身後都跟着幾個下人,這男子雖身着華服卻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桌旁,一杯一杯灌着酒。
只見那美人邁着步子,目光淡淡掃過人群,岳淺打賭在美人看到那個低頭喝酒的男子時,視線有片刻的停頓。最終她只是很緩步走到櫃枱前,與小廝說著什麼話。
“白姑娘,在下恭候你多時了。”
岳淺離櫃枱本就不遠,再加上說話的這男子聲音清亮是以聽得一清二楚。聽那語氣里十足的痞氣,便知道是何人。
宋無歌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樣子,不知何時已走到櫃枱邊,一手托着下巴微眯起眼睛看那美人
兒,那深情彷彿對面前的女子無限痴迷。現在他還能穩坐花花公子的寶座,等他遇見了蘇卿然那多嬌花,真是不要太虐他喲……
“宋公子說笑了。”美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岳淺總覺得她的語氣太風塵。
宋無歌對美人的反應似乎很是滿意:“念桑,你走了這麼久,這次回來能呆上多久?”
岳淺聽他叫那美人的名字,手上的茶杯險些拿不穩,這個美人就是白念桑?岳淺穿越來,只對那些和女主有瓜葛的男主男配有所了解,其他的人都要重頭來認識。這個白念桑確實和蘇卿然沒什麼大關係,而是跟自己有關係。
白念桑女配岳淺兩人一見兩廂不順眼,處處做對,最終女配岳淺親手害死了白念桑。
白念桑是該肉文里一個不可缺少的腕兒,她不同於蘇卿然小白蓮花。白念桑有問題就劈開兩腿讓下面這張嘴解決,和白念桑有染的男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遍佈整本書里出場的大部分男子。同蘇卿然有染的一眾男人,除了夏羽和夏雲逸都和白念桑有過關係。夏羽是因為他的設定是個不諳世事的正太,等他對此終於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與實踐時,白念桑已經被自己弄死了。而夏雲逸,大抵是因為男主的光環,他的身體只有蘇卿然能夠享用。
說起來當真是不公平,喜歡女主的男配都被白念桑睡過,最後卻由女配岳淺了結她,而女主憂傷的為白念桑的死去而惋惜,然後一眾男配見自己的炮|友掛了,紛紛覺得:蘇嬌花你真善良,女配岳淺你去死吧。
二人又低聲呢喃着什麼,能見到白念桑那張美艷的臉蛋兒透出一抹淺淡相宜的紅暈,岳淺努力去聽,只隱約聽見“明夜”、“詠心小島”……
看來二人是在商討幽會的時間,地點。
“那我拜託你的事情……”白念桑邊說邊微微皺眉。
“自然是沒問題的。”宋無歌無比憐惜的對她道,白念桑這才滿意展顏笑了笑,便聽周圍一堆花痴男紛紛讚歎:“一笑傾國”、“美人啊”、“美艷動人啊”。
“無知。”岳淺搖了搖頭,接着喝她的茶。在她一旁的棠兒也聽到了白念桑與宋無歌的對話,對這個看似聖潔的女神起了厭煩之心。
宋無歌心滿意足的離開,顯然他沒注意到坐在不起眼角落的岳淺。白念桑在眾人垂涎的目光中,在櫃枱前翻閱着賬簿,不時和小廝聊天還笑出聲音。
“弟妹,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若不是這一聲稱呼,岳淺還以為同自己說話的人是宋無歌,岳淺抬頭只見一張與夏雲逸眉眼間有些相似的面孔,看似比夏雲逸要更柔和的輪廓卻隱隱透着帝王才有的威嚴。
“皇……皇上……”岳淺壓低聲音道,對面這人就是夏雲逸的二哥,當今的天子夏衍。
夏衍自然也是蘇卿然龐大後宮追隨者的一員,只不過最後被蘇卿然另一個愛慕者——四王爺夏文宇害死了,最後皇帝便由夏文宇來做。
值得一說的事,夏衍和夏雲逸二人的生母是姐妹,只不過夏衍的母親得了老皇帝更多的喜愛,而夏雲逸的母親死的早,撫養夏雲逸的妃子也在多年前病故。
“六弟實在不懂事,除卻成婚第二日例行的進宮,就再沒令你來宮裏走走。”夏衍笑着坐到岳淺對面,原來他就是方才背對自己的那名男子。
“王爺他也同我提過,只是岳淺還不太懂夏國的禮數學起來也慢,怕進宮有所唐突驚了聖駕,且給夫家丟臉。”夏衍雖然坐在岳淺對面,但是恐怕心思早都飛到一旁的白念桑身上了,她全當不知,笑着同他說話。
夏衍面上是相當鎮定,反而笑的愈發溫柔:“弟妹,現在也沒外人你不必拘束,不如我叫你淺淺吧。”
岳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面上還是露出有些惶恐的神情:“這恐怕不好,雖然沒有外人但是岳淺也不能這般無禮。”
“淺淺,都是自家人,這麼說太見外了。”夏衍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熟知人物關係的岳淺,她分明記得小說里有一場床戲是白念桑和夏衍的。夏衍對白念桑,佔有多於喜歡,他可以在白念桑的身上索取,然而白念桑的身份讓他無法接納她。
岳淺只得坐着朝夏衍傻笑,視線不經意瞥見白念桑,她果然忍不住將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來。岳淺覺得白念桑將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停頓了片刻,接着露出一種勝利者的微笑。
雖然同白念桑沒說過一句話,可是岳淺覺得自己遇到了漫長女配生涯中的第一個boss,蘇卿然真是連塞牙縫兒都嫌太嫩了。
本以為白念桑會來到他們桌旁,然而白念桑卻裝作沒看見夏衍一般,同另外一桌看起來相熟的客人攀談起來。
岳淺在夏衍的眼底察覺到他的不快,怪自己倒霉,碰到對面這位泡在醋罈子裏的主,還是自己惹不起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夏衍的問話都很隨意,然而岳淺回答起來可是要斟酌再三。
“皇上,這酒喝多了會傷身的。”岳淺當然不是關心他,夏衍現在臉上已經透着淡淡的紅暈,就怕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又不能將夏衍扔在這。想着皇上微服私訪,附近肯定有貼身護衛吧,便四下張望起來。
“別看了,朕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夏衍說著又灌了一杯酒下肚,岳淺訕訕一笑,她完全沒有主意,只得看着夏衍喝酒,自己在這陪笑。
白念桑又與幾桌相熟的客人聊了兩句,每個位置恰巧都是看不到夏衍的位置,最終回身悠悠然進了后廚,帘子一掀一合,便不見了。
“皇上,您該回宮了,天快黑了。”岳淺小聲對他道。夏衍望了望外頭已經漸變墨藍的天空,謫仙樓門口的燈籠也已被人點亮。
“嗯。”得了他的同意,岳淺趕忙狗腿的差棠兒付了錢,送這個祖宗出去。
出了門口,夏衍見一旁滿臉惶恐的岳淺,搖了搖頭:“聽聞弟妹在王府也是能將一切掌管的井井有條的,怎麼見到朕卻沒了底氣?朕這麼可怕么。”出了這酒樓,就立馬改口,夏衍還真是坦然,更有甚的是方才還對她一臉欣賞,現在話中有話怨自己將王府鬧的雞飛狗跳。夏衍絕對是在拿岳淺私撒氣。
“皇上不是可怕,只是弟妹的敬畏。”
“怕就是怕,說什麼敬畏。弟妹和我那個六弟一樣,都會挑好聽的話說。罷了,既然你怕我,我也就不嚇你了,同你這丫鬟早些回去吧。朕自行回宮。”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岳淺心裏這樣腹誹,還是得口是心非的道:“這怎麼行,這外頭不比皇宮,皇上一個人回宮怕不安全。”
“你一個女子都行,朕怎麼就不行了。”夏衍顯然沒有了什麼應付岳淺的耐心,岳淺巴不得他快走,連忙福了福身子:“今日在外頭不便行禮,來日同王爺進宮再拜見聖上。”
夏衍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入了人群之中。
見他的身影終於看不見,岳淺才長出了一口氣,不由得感嘆幸虧她是王妃,不是皇帝身邊的嬪妃,這應付皇上真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兒。
“姑娘見着眼生,是近日才來謫仙樓的客人吧。”那動聽的女聲自身後響起,岳淺回頭只見燈籠下一襲白衣的白念桑正朝她微笑。
“是啊,才來夏國不久,久仰白姑娘大名了。”岳淺禮貌的回她,但覺得白念桑這時候冒出來來者不善。
“不知姑娘是哪家閨秀,看姑娘面善,念桑有心結交,恕念桑唐突了。”
“已經不是閨秀了,嫁人了。”岳淺並不是那個狠毒的女配,若叫她害人,她是下不去手的,何況還是害死一個人。然而白念桑以後必然處處與自己作對,真應當小心防她。
“才來夏國不久,又是一位相貌出眾的美人,念桑猜想,想必是六王爺府上的夫人,岳淺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