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愛恨情仇
“我早就知道自己有獨特的能力，也早就料到你身上有極其重要但難以破解的秘密。我更知道，天下最難解的秘密，有一個辦法一定可以破解——”李冰洋冷冷地看着柳雪琴，低沉地說，“那就是讓秘密自己送上門來。”
柳雪琴聽到這幾句話，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李冰洋看着昏過去的柳雪琴，又哼了一聲。
“你故意把她氣暈了過去，有什麼目的？”彩鳳忽道。
“目的？”李冰洋轉過頭來，“對付她，我還需要什麼‘故意’？”
“不論你如何說，要叫我像她一樣相信你的話，你把我也看得太簡單了些。你怎麼可能真的要離開柳雪琴！”
“越是美貌的女子，就越是要硬下心來對待。男人碰上美貌的女人，都會變成傻瓜，而李冰洋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你竟然……”
“竟然自誇？太可笑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一定要謙虛？當年我挑起玉雪峰決鬥的時候，人人都以為我自不量力，實際上有誰猜得透我的計劃？我在保護她的戰鬥中一再失敗，人人都以為我已無能為力，實際上又有誰能明白我的心思？天下本來就沒有能理解我的人，為什麼我還要對他們遮遮掩掩故作謙虛？”
“那麼你……你之前受的傷……”
“在走第一步時我就已經想好了後面的一百步，你說呢？”
彩鳳看着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彩鳳，帶走柳雪琴，我們走。”火鳳忽然在她體內說道。
彩鳳想要上前，可是看到李冰洋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
“你不是已經不需要她了嗎？”她說。
“我救出來的人，誰也別想碰。天創之眼守護過的人，絕對不能讓別人殺掉。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夠殺她，那就是我自己！”
“你……”彩鳳看着一臉冰冷的李冰洋和地上昏死過去的柳雪琴，咬了咬嘴唇，“你給我記着，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你！”
“在我來殺你們之前，你最好給我好好活着！”
“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殺你，那個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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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海水從天而降。
柳雪琴、丁玄、馬炎，每個人都淋了一身的水。但是只有柳雪琴醒了過來。
“看樣子他們是沒救了。”李冰洋冷冷地說。
“冰洋，你……”柳雪琴剛剛露出歡喜的神色，忽然看到李冰洋冷冰冰的臉，接着幾滴海水從自己頭髮上滴了下來，她這才意識到李冰洋是怎樣叫醒她的。
他連碰都不想碰她，直接用一片海水解決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幽幽地說，嘴角一癟，眼睛裏又流出淚來，“你回答我，你是騙我的，你是做給別人看的……”
言猶未畢，忽聽得“撲”的一聲，李冰洋猛地吐出血來。他用手捂着嘴，小腹里又流出血來，按都按不住。柳雪琴剛剛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只見李冰洋頭一歪，就倒了下來，他本能地抓住了柳雪琴伸過來的手，兩個人抱在一起，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冰洋，你沒事……”柳雪琴正驚慌間，忽然感覺眼前一片昏暗，同時整個身子似乎都飛了起來。
“冰洋哥哥！”她朦朧中似乎聽到秦妍玉的呼聲。然後她感到胸口一悶，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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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戰鬥過的岸邊。樹林裏。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
“好不容易越過了強者聯盟那批人的四象八卦陣，但真沒想到，本來以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不料李冰洋忽然就消失了。”男子自言自語着。
“他倒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過，既然異能力開啟者跟他一起消失，那麼最有可能的去處，就只有一個。不管李冰洋關於異能力開啟者的話是真是假，對於受了傷的他而言，最好的去處，也只有那一個。”
說完最後一句話，男子很快消失在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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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琴緩緩醒來。她已經躺在沂香島自己屋子裏的床上。肩上的傷口也被很小心地包紮了。已經深夜。
秦妍玉坐在床頭。她給爺爺說了今晚不回去。
“冰洋呢？”柳雪琴輕聲問道。
“自己到醫院裏去了，叫我照看着你。”秦妍玉道，“柳姐姐，冰洋哥哥怎麼對你好像有些……”
“有些怎麼了？”
“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你受了傷他竟然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叫我給你包紮一下，就自己走開了。”
“傷口是你包紮的？”
“嗯，不過，不是說要保密嗎？為什麼冰洋哥哥自己跑醫院裏去了？為什麼你們受了這麼重的傷？”
“妍玉，不要問了……一切事情，冰洋自有主張。”
“哦。可是……”
“不要問了。”
“哦。”
兩個人於是不再說話，柳雪琴躺在床上，眼睛裏慢慢又流出淚來，但她沒有管它，似乎心裏在想着很多事情。而秦妍玉也沒有注意到柳雪琴的神情——她心裏也有很多事情在想。
隔了良久，柳雪琴終於又開口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妍玉，我們是怎麼回到沂香島的？”
秦妍玉猶自獃獃地想着事情，沒有聽到她的話。
“妍玉！妍玉！”
“啊！柳姐姐……什麼事？”
“我和冰洋是怎麼回到沂香島的？”
“那個……”秦妍玉臉上忽然紅了起來。
“怎麼了？”柳雪琴不解地問。
“那個……我下午放學回家，剛走到院子裏來看……來看你們，忽然聽到冰洋哥哥的聲音……”
“冰洋的聲音？”
“嗯，我聽到他說：妍玉，召喚我！聲音似乎很遙遠的樣子，我還以為聽錯了，可是馬上我又聽到了這句話……”
“於是你用了召喚術？”
“嗯……然後就看到冰洋哥哥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隻手還抓着柳姐姐你。”
“他抓着我？”
“嗯，我看到你們都受了傷，吃了一驚，連忙扶着冰洋哥哥站了起來。可是……”
“可是什麼？”
“冰洋哥哥站起來后，只冷冰冰地說了句叫我把你弄進房間裏去，自己對你卻看也不看，一個人一步一搖地往門口走。我要去扶他，他卻說他還沒弱到需要人扶着走路。柳姐姐，我從來沒見過冰洋哥哥像今天這樣冷漠的表情，雖然我覺得他沒有對我不好，但是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不知從何說起，等冰洋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不是你不知從何說起，”門外忽然傳來李冰洋冷冰冰的聲音，“而是你不願從頭說起。被人欺騙感情的感覺如何呢，冰雪公主——柳雪琴？”
“欺騙……感情？”秦妍玉不解地問。
“妍玉，天晚了，你還不回去？”李冰洋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
“我今晚不回去了。”
“原來如此。”李冰洋走了進來，身上背着那把不知何時找回來的來歷不明的劍，這時他看到了擺在床邊的同樣來歷不明的琴。他把右手放上去，摸了摸。
“果然是傳說中的伯牙琴，質地真是不錯。”他彈了一下琴弦，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遠遠地傳了出去。
“伯牙琴？你說它是……”柳雪琴道。
“不錯，你早就應該料到，其實我早知道這架琴的來歷。現在你還會對我竟然知道它的來歷而感到驚奇嗎？”
“我……”
“伯牙琴，是那個俞伯牙的琴嗎？”秦妍玉忽然問道。
俞伯牙和鍾子期的“知音”故事，秦妍玉雖小，心裏卻也記得很清楚。（史載：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
“不錯。”李冰洋答道，“你一定還想說，它不是已經被俞伯牙毀掉了嗎，是不是？”
秦妍玉忽然又紅了臉，點了點頭。
“原因很簡單，俞伯牙是個極為特殊的異能力者，他自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他的琴，用召喚界的話來說，也是‘半靈體’，俞伯牙以為已經毀掉了琴，可是這琴並不是他所想的普通的琴。半靈體即使一時被毀掉，經過漫長的時間，還是會慢慢復原。這就是你為什麼召喚出了這架沒有主人的琴的緣故。”
秦妍玉聽得獃獃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那我召喚出來的那把劍呢？”
“幹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