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藍色宮殿
熬了這麼久，想盡了一切辦法的男主角，終於熬到將要獲得能隨意使用、不再受限制於水面環境的大招的時刻了，不容易啊……
從李冰洋獲得屬於自己的能力開始，故事才真正開始進入主要情節。李冰洋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代價也使得他不得不做一些旁人或許無法理解的事情。
如果了解了現實後會很痛苦，那就讓我一個人承擔現實吧！
這是他想說的，也是很多時候我想對我心裏的一些人說的。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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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靜。
我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嗎？
我又回到了這個充滿了悔恨與無奈的地方嗎？
我倒底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雖然我按我的方式打倒了敵人。
我打倒了石坤，打傷了丁玄。可是他們下一時刻卻跟我們站在了同一戰線。
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
我本來有給她致命一擊的機會。可是我倒底沒有狠下殺手。我只是重傷了她，可是她馬上就要逼着我和雪琴走向死亡。
命運還真是無情。
可是，這些又能怪誰呢？
如果不是我無能，我們不需要去寄希望於新宗派。
如果不是我無能，我們也沒必要去和前一時刻的敵人聯手，因為傷了前一時刻的敵人而哀嘆。
她太強了。可是我仍然有機會殺掉她，救雪琴。
如果我再無情一些的話。如果我能狠下心來的話……
如果……如果……
為什麼我會有如此多的“如果”……
現在的悔恨又有什麼用呢？
是啊，有什麼用呢……
這一切，應該都只怪我自己。
或許只有在這裏，我才能更真切地看到自己。
在這裏，我才看到，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足夠的覺悟。
我從風鸞救出了雪琴，可是我從此就沒有拚命去尋找可以保護她的力量，而寄希望於行蹤不被人發現。
我早已想好了絕殺的一擊，可是事到臨頭卻還是手下留情，只是因為對方是個女孩子。
我是何等的可笑啊……
明明自己就沒有力量，還不去努力追尋；明明說了為了保護她不惜付出一切，卻還顧戀心中那點溫情。
我早就應該去追尋能保護她的力量，我早就應該有為了她而拋棄一切的覺悟。可是，我沒有做到。
機會，從我那猶豫而軟弱的心裏，慢慢地流失。
只留給我現在這樣無窮的悔恨。
恨啊……
真想要……能再去守護她的力量啊……
誰能給我力量，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給我力量啊，我願意付出一切！
給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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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空間裏忽然冒出的藍光。因黑暗而炫目。
李冰洋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擋了一下眼睛。當他把手臂放回，睜大眼睛看着附近的一切時，他終於能夠在這熟悉的黑暗而死寂的空間裏，找到一些能看到、能摸到的存在。
他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藍色的宮殿。
地上一個巨大的發出藍色之光的五芒星，是這個宮殿裏那炫目的藍光的來源。在五芒星的正中間，是一根長長的連着宮殿頂部的藍色水晶柱。
“第一個契約者，終於出現了。”他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這裏是……”他問道。
“‘藍眼’契約地，天創之宮。”對方答道。
李冰洋這次弄清了，聲音不是來自於某個人，而是來自於——那根藍色水晶柱。
可是“這裏是哪裏”這個問題，聽了對方的回答，他還是完全沒有頭緒。
“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裏？”他乾脆這樣問。
“因為你需要力量。”對方回答得也很乾脆。
“你能給我力量？”李冰洋問道。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開啟這個力量。”
“還會有我不願意開啟的力量？”
只要能夠獲得力量，管它是什麼，李冰洋都必定會去開啟。
“要獲得越強大的力量，就得相應地付出越重大的代價。而這裏所封印着的，正是最強大的力量。”
“那麼……是要我付出最重大的代價是吧。”
“可能是你不願意付出的代價，而且即使付出了代價，也不一定能得到力量。”
“的確如您所說，我需要力量。”李冰洋平靜地說，“為了這力量，我願意去冒這個險，為了這力量——我願意付出一切。”
“那麼，我就先告訴你你能獲得的力量和你要付出的代價吧。”
“請講。”
“但是要說得明白的話，話有些長——你聽說過‘天創之眼’嗎？”
“我發現自己有不同尋常的能力，也只是幾個月前的事。”
“那麼，你是不知道‘天創之眼’的意思了。‘天創之眼’，其意為：開天創世時產生的眼睛。人類出現之後，依附到人類肉眼上，呈現出藍色，所以又被稱為‘藍眼’。”
“藍眼？也是我能擁有的眼睛嗎？”
“不錯。你的眼睛，正是它的未開啟狀態。在藍眼的世界裏，天地間的一切，產生於一種用人類語言無法傳達的理念，而藍眼，也正是這個理念的代表。這個理念的五大元素，按人類能夠理解的說法，分別是虛流態之元素、穩流態之元素、劇流態之元素、飄流態之元素這四大流態元素，以及非流態元素。”
“五大元素？”
“用更形象的說法，五大態元素，在這個世界上的代表，分別為風、水、雷、火、土。你應該知道，自己擁有能夠控制其中哪一種的能力。”
“我能控制水……”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沒有功夫聽你解釋了，你直接說，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會得到什麼力量。”
“哦？如此沒有耐心嗎？”
“我……趕着去救人。”如果柳雪琴誤以為他已經死去，那可是糟糕萬分。
“這個宮殿，是獨立於五大態元素之外的世界，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的虛幻宮殿，開天創世時從創世‘理念’里分化出來的‘天創之宮’，也是非契約者無法到達的存在。”
“你是說……這個宮殿並不存在於現實？不會耽誤現實中的時間？”
“不錯。這個宮殿裏的一切，只是創世理念的一個產物，包括你自己現在的身體，也只是創世理念所屬五大元素之一的契約。”
“契約？”
“不錯。‘天創之宮’，封印着的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正是創造了這個世界的理念的力量。而我之所以能夠與你在這裏以人類的語言通話，也只不過是因為，我是這種理念適應世界上具有最高意識水平的人類精神系統的產物。人類具有最高的意識水平，擁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創世理念便將所屬的五大態控制能力，以契約的方式融合進人類意識，同時產生了能夠與任何時代任何語言系統的契約者交流的我，作為引導者。世界上在同一時間裏只可能存在五個被選中的契約者，分別擁有控制五態的能力。”
“五個？那為什麼我一個也未曾聽說？”
“因為很少有人願意第一個完成這個契約，更少有人能夠成功完成這個契約。”
“代價太大嗎……”
“代價太大隻是原因之一。創世理念之所以選中人類作為契約者，正是因為人類具有最高的意識水平。而人類的大腦，正是這個意識的載體。創世理念將自己的能力以契約的方式融入與人類大腦並存的虛無空間，以更形象的說法，是將控制五大態的能力以異能因子的形式儲存在人類大腦，依附於人類大腦而不佔用人類大腦的物理空間。”
“異能因子，正是我控制水時所實際操縱的東西嗎？”
“你目前的程度，控制水所用的異能因子，只不過是從你的大腦里散發出去的佔總量極小的一部分。人類大腦是人類最精密的組織，也只有如此精密的組織，才能夠承載強度最高的異能因子。”
“強度最高？”
“不錯，也正是因為強度最高，所以與普通的異能因子不同，最高強度的異能因子會跳出虛無空間的限制而對人腦產生影響，而人腦也很快進化出了獨特的方式來應對這種影響，那就是——限制這種強度的異能因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五大態的契約者之一，擁有最強的異能因子，只要能夠打破大腦的限制，就能獲得最強大的力量？”
“不錯，但是如果強行打破大腦限制，你自己在使用它的力量時，就會大腦損壞而死亡。”
“那麼，怎樣能夠穩定地使用這種最強的異能因子的力量呢？”
“完成契約，開啟‘天創之眼’。”
“完成契約，就是指以正常的方式獲得那些力量？”
“佔據物理空間的人類大腦與處於虛無空間的異能因子，二者相互限制，實在不利於共存。創世理念因此又完成了二者之間新的契約，即開闢一條既借用物理空間又借用虛無空間同時不對兩個空間產生明顯影響的通道，這個通道依附於人的大腦，同時控制異能因子穩定流出。反映到人類身體，就是我所說的——‘藍眼’。”
“照這樣說，只要完成了這個契約，就擁有最強大的異能因子？”
“強度最高，但儲量有限，而且通道所允許的異能因子流量，也有一定限制，如果強行增大流量，只會增加兩個空間的負擔，反映到人體身上，會出現極大的負面影響，甚至是——死亡。”
“果然天下物無全美——那麼，請你指點我完成契約。”
“這麼迫切地想要獲得力量嗎？”
“我想獲得能夠守護她的力量，這想法比任何希望都來得更加迫切。”
“只可惜，等你聽我講完這個契約最大的難關和第一個完成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后，你是否還會如此迫切地想要完成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