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暗查
吃完飯,蘇遠志送寧盼回家。
通往寧盼小公寓的路,有一段由於路燈長久失修,燈光昏昏暗暗,將人的影子拉得斜斜長長的,拖在地上。
這段路治安不太好,經常有小混混出現,敲詐、搶劫路人什麼的。寧盼每次都是趁着天還亮、人多的時候快速走過,心裏總有些緊張感,包中常備防狼噴霧。
蘇遠志能送寧盼回家,已很是滿足。每個男人心目中,至少有一個“女神”,有些喜歡黑長直的仙氣美女,有些喜歡j□j的小辣椒,有些喜歡不諳世事的小蘿莉,有些喜歡高傲霸氣的御姐。而蘇遠志,他知道,他的女神,就是寧盼。
從初中到現在,一直都是。
能靠近她一些,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好。
“站住!別出聲。”
聲音陰沉的一句話打斷了蘇遠志的遐思。幾個流里流氣的混混將他們圍住,手中拿着刀具,威脅道:“將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別怕。”蘇遠志將寧盼護在身後,輕聲安慰道。
“沒事,他們只要錢,把錢給他們就好。”寧盼裝作去包里翻錢,拿出錢包之後,顫巍巍地遞出去。小混混根本沒把這類弱質女流看在眼裏,一把奪過錢包之後,幾個人的眼睛都瞟向包里,看看有多少錢。
說時遲那時快!
寧盼快速拿出防狼噴霧,對着幾個人猛地噴出!辛辣的氣霧瞬間瀰漫開來,模糊了小混混的眼睛。他們捂住眼睛,嗷嗷地叫着,“臭婊.子!”
蘇遠志一把拉起寧盼向前狂奔,“快跑!”
他們一路狂奔,後面的小混混根本追不上。
直到到了家門口,兩人才停下。驚魂未定、氣喘吁吁,同一時間抬頭看對方,忍不住一起撲哧笑了出聲。
“不請我進去喝口水嗎?”兩人都還杵在門口,蘇遠志道。
寧盼掏出鑰匙開了門,“請進。”
蘇遠志坐在飯廳的椅子上,寧盼進廚房到開水,“你還記得當年,你也是……”
她還沒說完,蘇遠志接了下去,“我也是拿着把水果刀向你要錢,誰知道你這丫頭,渾身上下就這麼點錢,我搶來幹啥用都不知道。”
“嘿,那可是我后媽給我的買菜錢,被你搶去我被揍個半死。”回憶起這段小插曲,寧盼看起來心情不錯,“還有你當時那頭髮,說非主流你都侮辱了那三個字。”
“年少無知嘛。”蘇遠志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一口氣喝完那杯水,狂跳的心臟慢慢平復下來,“這次是沒事,但下次就說不定了,以後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以後我不會那麼晚的,白天有民警值班。”寧盼拒絕了他。
蘇遠志定定地望向她的眼睛,誠摯道:“你懂我的意思,盼盼,”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喜歡你,也想保護你,請你——”
“請你至少給我一個機會。”
這樣的一句話,讓寧盼很難拒絕,她垂下眼帘,思考了大約本分鐘,“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蘇遠志狂喜。心跳一剎那之間恢復到剛才狂跳的節奏!盼盼答應了!他驚喜地連說話都開始結巴,“那……那,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送走蘇遠志之後,寧盼擰了塊毛巾,擦了把臉。
冰冷的觸感讓她臉上的熱度褪去。也許開始一段感情,能更快地走出過去吧。
周淮昏迷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時睜眼,看到床邊站着秦晟銘,周磊,陳月莉,周子俊……唯獨不見寧盼,他閉了閉眼,心裏空蕩蕩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阿淮,你可把我們嚇死了。”陳月莉進來時,看到周淮額頭、手臂、小腿上,都裹着厚厚的紗布,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周淮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是安靜地躺着。他現在覺得自己像個廢人,努力想動一動手腳,小腿傳來刻骨的疼痛,左手卻麻木掉,毫無知覺。反正,全身上下沉得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這具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
“誰是家屬?出來辦理一下相關程序。”外面的護士開門喊了一聲,周磊走了出去,順便讓這些嘰嘰喳喳的小輩也回家休息了。
病房裏只剩下周淮、秦晟銘和放心不下的陳月莉。
秦晟銘見氣氛實在是沉悶,這不是出了個車禍,幹嘛搞得跟死人了似的?周淮受了這些傷,但性命好歹保住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隨便找個話題開始打哈哈,“阿淮,這次幸虧是我在場,救了你一命!你知道這破醫院,昨晚竟然缺血,我這ab型血**血庫,一次性抽了5oom1,話說現在腦袋還暈着呢……”
“我是a型血。”周淮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淡淡地反駁道。
陳月莉也附和着,“對啊,阿淮是a型血。”
“嘿,我才沒在開玩笑!”秦晟銘不服氣了,但糾纏於這個問題也挺沒意思的,“得了得了,隨你們怎麼說。”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周淮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拿出手機,迅速找到秦晟銘的號碼,“你剛才說,我的血型是ab型,是認真的?”
“廢話。”秦晟銘翻了個白眼,“騙你幹啥,好玩嗎?”
“沒事,我先掛了。”周淮按了結束鍵,陷入深思。為了有一個確定的結果,周淮按鈴叫來護士,要求再驗一次血型。
周淮住院期間,周家請了一個護理過來照顧起居,李遠偶爾也會來,將一些重要文件拿給他過目。
一個月多后出院,傷口還未全部癒合,但可回家調理,再派醫生過去定期檢查。
其它的都沒大問題,除了他的左手,一直沒有任何感覺,冷、熱、痛,通通都感受不到了。原因是傷到了眾多神經和軟組織,連經驗豐富的老醫生都眉頭緊鎖,“你的左手,完全康復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但是通過不斷地按摩、運動,情況能改善很多。”
“嗯。”周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走吧。”示意護理推輪椅,離開就診室。
周淮受重傷,公司的事情被耽擱,但他現在也無法處理。最緊急的是,新產品發佈會本該在上周五舉行,卻因此被無限期延遲,等待着總裁決斷。
這是關心到公司存亡的問題,也是擊敗周磊的重要籌碼。
不能再等,否則極有可能喪失先機。
驗血型的結果早已在周淮手上,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ab型”的結果。周老爺子是a型血,母親也是a型血,他……不可能是ab型啊。但是醫學的報告在自己手中,提醒着他這是事實。
除非,除非他不是周老爺子親生的。
他跟着母親生活,五歲被接回周家,之後每兩年會有一次體檢。那以前他的體檢結果都顯示着a型血,怎麼可能次次出錯呢?
——除非有人將他的體檢報告動了手腳,將血型改成a型。
這個人,必定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周家人,並且有一定權力,能改得了報告。但他為什麼這麼做?是要隱瞞什麼,還是有所獲利?
“李遠,幫我查一件事情,不要聲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