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現世了

第七章 他現世了

其實他本可以不說的,只要修士都知道風行符的開啟,但是又怕這個恐怖的傻生物,真的會再纏着問,而他現在就一個念頭,跑路……跑路……趕緊跑路……離開這個死神,發誓以後再不來荒嶺了……所以就額外做了完美的使用說明。

說完,也不等白漠詢問,立刻拎起大漢,一轉身閃電般踏空而去,“嘿嘿,還是老子聰明!我說葉老鬼啊,嘿嘿……你等着倒霉,誰叫你弄個破丹藥都這麼保密來着……”

老頭子不但自己逃開了,而且指給白漠離開的路卻是一條通向司晨宗的路……按照他的預想,等到這生物到了那司晨宗,估計也該差不多全部神魂醒轉了,那麼第一個禍害的必定是……

嘿嘿……一抹不懷好意的神色浮現在他行色匆匆的臉上……

看着這個老者就好像躲避瘟神一樣飛也似的跑掉了,白漠皺眉看了下自己,“怎麼回事?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或者有什麼叫對方害怕的地方?

他搜腸刮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也不想了,取出一張風行符,對着腳跟一拍,立刻感覺身子一輕……往前一邁步就是原來幾步的距離。

原來符籙有這麼神奇,以前只見到那些家族的修士用,但是沒想到沒有修行也可以用,如果要是自己能夠修行的話,豈不是速度更會快上數倍!

一想到這兒,不禁再度燃起了修真的渴望。他卻還不知這個老頭子給他的風行符哪裏是白家一般的普通行走符籙,否則他作為普通的凡人也是用不了的。只因為那老頭子是真心希望快點跟他拉開距離,叫他快點撲奔司晨宗而已……

蒼天啊,既然讓我白漠得出升天,為何不允許我踏上修真之路。

我要強大,我要去尋找爹爹、娘親,我要讓欺負我的那些族人血濺五步!

白漠厲聲嘶吼,一聲聲傳向遙遠的山谷、峰巒,回聲連綿不絕!

“步……步……步……”

連續奔行了一天,風行符只剩下了一張,不過卻見到了一些阡陌交通、以及人們開拓的山路、石徑……

甚至遠遠似乎還可以看到有些煙雲直上,好像是一座城鎮!

可一看到人煙,白漠的心卻一翻個兒!

我去幹嘛?我能幹什麼?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白漠心生空,雖然這斷時間,一直在生死之間較量、掙扎,在荒嶺中求生,根本就沒時間去想獲得生命以外的事,但是一旦真的走出死地,卻發現橫冷冷唉眼前的卻是如何去生存!

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他現在家沒了,親人也沒了,零零落落的一個小孩子,奔向何方,以後又需要做些什麼?

修行不成,難道就做凡人嗎?

我不甘啊!

內心的掙扎伴隨着靈魂上的無助,在這空曠的曠野中激不起任何迴響。

從靈魂到**,再到心靈,不停的回蕩着白漠的瘋狂嘶喊……

“我不甘啊!”

從出生到三歲的第一次胎啟失敗,再到爹爹的失蹤,再到被當成家族的聖物祭祀荒嶺的恐怖存在……

“我不甘啊!”

從祭壇中幸運脫離,在懸空冰河上生死沉浮,到吞噬入靈植腹中,再到雷電交加的雨夜之中衝出瘴氣之壁……所有的劫運埋葬着他極度掙扎的意志!

“我白漠,生為白家三殿下!卻十年不得胎啟;而今幾度生死,奔命而生,我不甘心永沉凡塵!今天,我要與天掙命!今夜,我要胎啟!”

白漠厲聲嘶吼!四野轟鳴!全身血脈湍流、如長江涌動,那久久斷絕的溫和血脈之力,再度旋轉而起。

所汲取的那本已寂滅的靈植蘑菇精華像火山一樣爆發……他再一次感覺到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正在自己的身體內形成。

砰砰不停跳動的心臟就好像要被爆裂開一樣。在這一刻,雙目中也增加了一絲嗜血之感。

無數的靈力正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在自己頭頂的百會穴處很快就凝聚在一起,成為一尺多粗的氣旋,這個氣旋常人肉眼無法看到。

無盡的靈力洶湧而來,那氣旋更是逐漸增大,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擴展到了幾十丈方圓。如果此刻有修士在附近經過,其靈識必定會感悟到此地的奇異變化。

巨大的氣旋堅持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達到了壯闊的極限,復又開始高強度的凝聚,並直接往白漠的百會穴灌入,再途徑白漠的渾身血脈注入丹田。

伴隨這一異象,白漠丹田內遽然再度響起了嬰兒啼哭聲音……這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亮,最後已經變成“哇哇的尖銳啼鳴”,就好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放出那第一聲哇啼般,只是這並非是一聲,而是像波濤一樣,一浪高過一浪,最後達到音波的巔峰,幾乎讓白漠的整個身心都處在這奇異的哭啼音波撕扯之中……

在這不間斷的嬰兒啼哭聲中,雙目緊閉的白漠似乎看到了一道道雷鳴電弧在身體周圍遊走,根據白漠的感官直覺,這雷電之弧似乎是從那詭異古老的獸皮中凝聚出來的,最終隨着嬰啼聲在自己的身體外涌動閃爍,直到最終都要在自己的體外凝聚成嬰兒的形狀!

遠遠的,在白漠所眼見以為的那座“城鎮”之中,幾座百丈高大的洞府並排聳立在這“城鎮”的深處,其正中一座洞府內,端坐着一位藍布長袍、面如重棗的白髮老者。此刻他悠然睜開雙目,眉頭一皺,“這是有人破關晉陞之象,竟然能夠引起如此大的天地靈力波動,連本門閉死關中都能夠感受到其體內氣血之力,他是開闢苦海?還是……不對!”

老者忽然一愣,“是胎啟!胎啟竟然可以引發如此宏大天地異象么?難道是又一個極品靈胎要出世么?看方位應該在我司晨宗的轄區內……不知究竟是是否為我宗氣運?”老者思索一翻,不由嘆了口氣,“可惜我閉死關要衝擊這最後的瓶頸,無法離開……”

在這“城鎮”後背一處終年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山腹之中,有一處天然的石坑,坑中嶙峋豎立着一些參差不齊的石碑,每塊石碑之上都雕鏤着一幅幅殘存凋零的圖案。而與這些荒嶺聳立的石碑不同的是,其中較為高大的八塊石碑之上,竟然平穩的撐着一方三丈長的長方形古木,古木上鋪着厚厚的一**錦緞被褥,而在這錦緞寢綢之上斜斜的卧着一個看相貌不過二十七八的錦衣男子,烏黑的頭髮纖塵不染,在頭上一絲不亂的束起,雙眉修長如鋒,其內眸子半閉着,薄薄的嘴唇,隨着目光懶懶的睜開,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身子動也不懂,只是輕輕的欠了一下身子,向著白漠修鍊那個方向,搖搖的點了點頭,眼皮懶懶的撩了撩,喊了聲,“進來……”

“師父,來了!”立刻一道光華明滅,一個看樣子好像七八歲的童子,垂首站在石碑錦榻之下,這個童子齒白唇紅,頭頂上剃了一個桃子形狀,腦袋後面還留着一撮頭髮,活脫脫一個年畫娃娃。

這小童子一出現,立刻童聲童氣的喊了聲,“師父,又有好神通送弟子了哇!師父對弟子就是好,知道弟子這幾天為啥鬧心,暗辰那貨太不地道了,來坊里買東西,賒欠了三次了,害得我就是打不過他,有師父傳授新的神通,弟子必須把……”這童子還有嘟囔下去,卻一下子看到了師父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腦袋立刻就像被霜打了樣,再不敢嘮叨半個字。

他知道,師父現在的神情只有一個意思,有極為重要的事要吩咐,這個時候,誰觸了霉頭誰掛。想自己的大師兄就是因此而**之間再無音訊,八師兄也……

“師父,弟子錯了!”那童子立刻面色恐懼,噤聲不語,心裏則暗暗的打鼓。

出乎意料的是,錦衣男子並沒有遷怒,而是溫聲道,“聽好,不日便會有一個小修來到司晨宗,這是他的氣息,你可對他進行一些了解……”錦衣男子說,張開五指,一旋一捏,復有用其中指伸開,抖出一抹白色光華來,一點落在這個孩童的眉心。

“師父的意思是……”那孩童稚氣而忐忑的面龐上留露出疑問的神色,本來這孩子又小,但卻又神態十分像小大人,凝重、成熟融合在這小小孩子身上,讓人覺得平添了諸多幽默之感。

錦衣男子約略沉思了一下,“在司晨這麼多歲月,為師第一次感覺到一摸感染命運的力量,卻出現在如此卑微的小修身上,倒也奇怪……你且去,相信你不會讓師父失望!”錦衣男子,仍舊慵懶的緩緩閉上雙目,那孩童立刻不敢多語,立刻領命逕自悄悄的褪退下去了。

童子走後,錦衣男子則又不置可否的露出一抹甚為不可揣度的笑容,“它要現世了么?真是妙極!”

白漠哪裏知道自己的修鍊無意中早已引起了一些大人物的注意,他只自運轉自身靈力,其頭上的氣旋越來越快……片刻之間就幾乎要全部湧入他的身體。而這時,白漠再也無法忍住,一張口,一口精血噴了出去。

在這口精血噴出的瞬間,全身所有竅穴全部通暢,丹田部位也隨之一震,那嬰兒啼哭之聲遽然停止,而丹田部位一片則極度冰寒如冥,那一直似若交織成形的雷電光弧嬰兒身影,更如同一股極寒的氣流旋轉漾動,讓白漠的一下子就好像多了一個獨自的冰焰生命,冥冥中產生一種雙生命疊加的錯覺。再內視丹田,更恍如看到了一些水光碎片在丹田浮動,組成一個似蘑菇形狀、又似冰雲浮動的虛擬影像在丹田內漂浮,而他正要仔細去查看的時候卻無法看清,不知道其具體融隱着什麼……

就在大腦深處雙生命疊加感覺產生的同時,血脈如河,靈識如浪,在**中迸發出轟鳴大響,頃刻間沖開了幾重枷鎖,一副生機勃勃的光明世界豁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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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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