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收錢辦事
黃老闆聽到這臉都綠了,扭頭朝老唐望去。
老唐輕輕點點頭。
黃老闆的臉色更加難看,老唐又輕輕朝下壓了壓右手,示意黃老闆寬心。
王涯說:“工地所在地方的風水格局想必你們也請人看過,我就不浪費口水了,這地方沒有山脈,也沒有大的地勢可依,老鬼依附的這條陰脈頂多只能算條小河溝,要破她棲息的陰脈巢穴,你們去找一株八年以上的桑樹移植過來我再鎮幾個符印就能鎮得它翻不了身。”她嘴裏說得輕鬆,臉色卻十分凝重,讓在場三人都覺得事情不會有王涯說得這麼容易。
睜眼瞎問:“王涯,這老鬼是不是還有很棘手的地方?”
王涯點點頭,說:“她有一根陰沉木製成的拐杖,是件至少經過百年滋養的法器,就算破了它棲身的陰脈巢穴、它憑着這根拐杖,照樣能夠自保、並且鑽出來禍害人;最重要的一點,我懷疑這老鬼生前不是普通人,它懂一些道法玄術,還有一點就是它不似一般鬼物心智朦朧,是只真正老成精且兇狠狡詐手段極多的鬼邪。”她說話間瞅向睜眼瞎,說:“工地建的樓盤是你家開發的,找人對付這老鬼的又是你,這筆賬老鬼是記在你的頭上的,你如果不死,它怨氣不消,會一直鬧下去。你如果死了,她屍骨被損毀、被房子的地樁壓住也難以安生,還是會一直鬧。”她說話間想到前後有好幾潑人去對付那老鬼,睜眼瞎半夜到工地除鬼也不是一次二鬼,別人都死了睜眼瞎還好好的活着,肯定有保命絕招,當即似笑非笑地瞅着睜眼瞎,說:“睜眼瞎,說吧,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老唐輕咳一聲,說:“王涯,我給了阿岐一些保命符祿。”
王涯斜睨了眼老唐,沒說什麼也沒再多問。她見識過老唐符祿的厲害,但老唐的符祿不見得有她的四象之力厲害,想憑几張符祿從老鬼手底下保全睜眼瞎,這不是笑話?她知道老唐是在給睜眼瞎做掩飾,既然人家不想說,她自然不會去刨根問底,干他們這行的,都有不願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黃老闆說道:“王小姐,以你高見要怎樣才能永絕後患?”
王涯直言了當地說:“還不就那幾種?和談,談不攏就鎮壓或滅掉!”
黃老闆問:“王小姐有多大把握?”
王涯沒直接回答,她說道:“今晚我先幫睜眼瞎抹除老鬼種在她身上的印記,免得她的魂被老鬼收去丟了性命。明天睜眼瞎去把錢轉到我的賬上,再去準備我要的東西,哦,對了,黃老闆,你想辦法移植一棵活的、八年以上的老桑樹過來,我用來鎮住陰脈,等東西備齊,我再去找一趟那死老太婆,她要是肯搬家,那就萬事大吉,她要是不肯搬,那就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她重重清了口嗓子,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錢不到賬,我不會動手。你女兒沒信譽、沒義氣、摳門、還很坑,太不靠譜,我信不過。”她的話說完,屋子裏的三個人都一起沉默。
王涯站起身打個呵欠,將自己的收鬼銅鈴取出,站起身走到睜眼瞎的面前,口中無聲地念着口訣,手中結印,以訣印配合收鬼銅鈴將陳年老鬼留在睜眼瞎身上的鬼力全部收進了收鬼銅鈴中!
王涯的舉動落在老唐這樣的行家眼裏,自然能夠看出裏面的門道。
睜眼瞎清楚地感覺到附在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那股陰力消失,長長地舒了口氣,對王涯道謝。
黃老闆看到的則是王涯念經似的無聲動了幾下嘴皮子,翻花似的翻了幾下手指,再把手指往拴着紅繩、對着黃岐頭頂的銅鈴上一彈一壓,就說完事收工。他是半點也看不出王涯的本事和手段,但看到黃岐和老唐的反應也知道自己女兒應該是妥了,當作合掌作揖對王涯連聲道謝。
王涯有些說道:“你先別謝。我是第一回遇到這麼厲害的老鬼,對付她我也沒有多大把握,要是我能把她收了,你再謝我吧。”
黃老闆問:“如果收不了呢?”
王涯說:“睜眼瞎知道我家的地址,就讓她去通知我奶奶來替我收屍吧。睜眼瞎,我困了,送我去休息。”黃老闆和老唐的年齡都比她大,她不好意思使喚那兩位,使喚起相差不了幾歲的睜眼瞎,她不僅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反而十分愉悅。誰叫這睜眼瞎有事求她,誰叫這睜眼瞎不止一次坑了她,誰叫這睜眼瞎明明那麼有錢還一毛不拔!額,倒也不是一毛不拔,至少這桌子飯菜就很貴很貴,這頓飯的錢足夠抵上他們村幾戶人家一年的收入,她還有五萬塊現金到手。王涯把五萬塊錢抱在懷裏,笑眯眯地出了門。這頓飯真解氣!這五萬塊錢賺得真容易!
黃老闆起身送王涯到門口,又讓黃岐送王涯。
王涯上了黃岐的車,她坐在後座像捧寶貝似的把五萬塊現金捧在懷中滿臉愜意地眯上眼打盹。
黃岐默默地坐在王涯身旁,輕輕地對開車的保鏢說了句:“去帝豪酒店。”
王涯半睜開眼瞅着黃岐說:“睜眼瞎,不是說今晚去你家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黃岐緩聲說道:“酒店離這裏近,今天都折騰得累了,早點到酒店早點休息。”
王涯輕哧一聲,說:“你不就是怕我知道你家的住址,哪天到你家裏找麻煩么?”
黃岐不作聲,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王涯到了酒店才發現這酒店蠻高檔的,估計沒有五星至少也有四星,有好幾棟樓,樓下還有小花園、游泳池,睜眼瞎沒去開房,直接領着她穿過酒店林蔭長廊進入一棟四層高的樓坐電梯上三樓,拿房卡刷卡開門。王涯進門后先巡視圈房間,沒見到屋子裏有不幹凈的東西,倒聞到一陣睜眼瞎身上的香水味飄在屋子裏。這是個套間,有帶有大浴缸的浴室,客廳、卧室還有一個棋牌廳。卧室的梳妝枱上還擺滿畫妝品,旁邊衣帽架上還掛着衣服,一看就是有人住。
王涯轉回卧室,便聽到睜眼瞎說:“拖鞋在柜子裏,洗漱用品在洗漱間,王涯你自便。”
王涯拉開衣櫃的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滿滿一柜子女式衣服,春秋冬夏時節的衣服都有。她估計睜眼瞎肯定把酒店當家了,不然哪有這麼多衣服擱這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衣服真多!她在衣櫃最底層找到幾雙白色的、用寫着“帝豪酒店”透明袋的一次性拖鞋,她拎出一雙,換上,趿着拖鞋去了浴室洗漱,完事之後便回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盤膝、打坐入定。之後睜眼瞎來到客廳在她跟前晃了幾圈她也沒理,然後睜眼瞎就回卧室上床休息去了。
王涯在沙發上打坐調息一晚,第二天七點鐘睜眼瞎起床,她倆各自洗漱完畢后,有服務生把早餐送來,吃過早餐后睜眼瞎就帶着她去銀行,她開了個卡,把自己手上的五萬加睜眼瞎轉給她的一百二十萬存進去后,又打電話給她奶奶,要來她奶奶的銀行卡號,轉了六十萬給她奶奶,然後拉着睜眼瞎帶她出去買衣服、消費。
睜眼瞎帶她去的地方很貴,一件衣服動輒一兩千。王涯現在也算是有錢人,兜里有錢了自然得花啊!她去對付那老鬼是賣命的買賣,萬一死在老鬼手上,拿到的這點錢都沒享受那豈不是冤?
王涯一口氣買了好幾身漂漂亮亮的衣服,還有裙子和她喜歡的高跟鞋,她一米七三的身高,穿上新買的裙子,踩上那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往那鏡子前一站,自己都為自己驚艷了把!她往這服裝品牌的代言廣告前一站,驕傲地挑起下巴問:“睜睜瞎,你說我和這明星誰更好看?”
睜眼瞎坐在旁邊悠悠地回了句:“你知道我看不見。”
王涯哼一聲:“對牛彈琴!”又說道:“反正我覺得我更好看!”她買衣服買得開心,頓時喜歡上自己的職業,來錢快啊!看到漂亮的衣服就可以買,刷卡買東西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睜眼瞎很忙,電話不斷,陪了王涯半天就走人了,留下她身邊那叫“東子”的保鏢跟在王涯身邊招呼王涯。
王涯買了衣服又領着保鏢去逛化妝品專櫃買化妝品,買東西時又坐在那學化妝技巧,一坐一下午,從粉底眼霜毛眉筆眉刷買了一整套,整個兒花錢如流水,着實享受了把帶着保鏢逛街血拚的大小姐范兒。
傍晚七點多,王涯正在外面吃飯,接到睜眼瞎的電話告訴她要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她要的房間也準備好了,就在昨晚住的房間的隔壁。
王涯吃完飯又回到自己住的小旅店拿了自己的行禮,再去酒店和睜眼瞎會合後跟着睜眼瞎到給她準備的房間,清點了睜眼瞎給她準備的東西便告訴睜眼瞎這幾天時間裏都不要打擾她,也不要讓人送飯進來,她餓了會打電話給睜眼瞎讓睜眼瞎安排人送吃的。
王涯送走睜眼瞎,洗漱過後便上床睡覺,待養足精神這才起身焚香沐浴、潛心靜神地準備對付老鬼的東西。她讓睜眼瞎準備的都是一些原材料,要出成品還得自己加工。她拼上老鬼必然是一場硬仗,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來打馬虎眼。
王涯要了三天時間,其實兩天時間便把一切準備妥當,又飽飽地睡了一天一夜把精神養得足足的,這才打電話給睜眼瞎通知睜眼瞎隨時可以動手。
半個小時后,睜眼瞎出現在王涯的房門口,睜眼瞎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女人。這女人很漂亮,穿着很精緻,整個人透着股容光瀲灧、灼灼其華的風采,她穿得很素雅,但卻給人一種收斂起羽毛的鳳凰的神采!王涯瞬間有點失神,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漂亮的了,可和面前這女人一比便顯得自己有些粗陋、沒有內涵。
睜眼瞎說了句:“王涯,這是我朋友。”
王涯“哦”了聲,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屋,然後又回頭瞅了那女人兩眼。這女人的眼睛特別亮,身上的氣質和常人也有些不一樣,但讓她感到不舒服。王涯在想,或許是因為這女人比她漂亮!太糟心了!她看睜眼瞎就更不順眼,沒事帶個大美女過來做什麼?咯應人么!切!
那女人淡淡地沖王涯點點頭,在睜眼瞎的耳邊輕輕說了句,便轉身走了。
睜眼瞎和王涯也沒多說什麼,只請王涯儘快出手。
王涯說道:“今晚九點出發。你準備好強光手電之類的東西吧。”說完,她便出門去採買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奶奶從小就教育她獅子搏兔亦要用盡全力、當心陰溝裏翻船,何況這老鬼並非陰溝。
傍晚七點多,睜眼瞎和那咯應人的大美女親自送王涯去到工地外,在距離工地還有兩公里路的地方把王涯放下車。睜眼瞎說:“王涯,完事之後給我電話,或者明早我來找你。”
明早來找王涯,那就是來替王涯收屍了!
王涯提着自己的東西下了車,她瞅着那咯應人的大美女問:“見過兩次面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那女子應一聲:“我姓張,再會!”
王涯問:“你叫張再會嗎?”回應她的是那女人微微一笑,跟着車門便被她關上,車子開走了!
王涯抬起中指一豎,拎着自己的家當朝工地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