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蘇琴 入主方氏
“商法雖源於古羅馬時代的商事規約,但我們今天所理解的意義上的近代商法卻是始於中世紀歐洲地中海延安自治城市的商人法,正式確立於1807年的法國商法典。中國古代‘重農抑商’商法極不發達……”
蘇琴靠在貴妃榻上,睡完一覺起來,發現顏柯竟然還捧着那本大部頭的商法典聚精會神的在讀,頓時有種繼續睡死過去的**。
蘇琴揉了揉眼睛,端起桌上的那一大杯白開水喝了一口,扯了扯顏柯的袖子:“渴嗎?要不要喝口水?”
“不渴,你繼續睡,我再念一會兒,把這個章節給念完……商法極不發達,20世紀初以來的百年商事立法,主要是引進借鑒西方商法,主要是大陸法系的商法,但……”
“親愛的,能換一本念嗎?”蘇琴覺得這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噪音,哪怕念書的這個男人,側臉看上去很養眼,聲音也很好聽,但是,這世界上有幾個兇殘的男人,會對着老婆肚子裏還沒生出來的孩子念商法典當胎教啊?
“你想聽什麼?《經濟學原理》、《貨幣金融學》還有《投資學》,想聽中文還是英文?法文和德語的話,好久都沒說過了,如果你想聽的話,也勉強可以。”顏柯話是對蘇琴說的,一雙眼睛看着的卻是蘇琴隆起的肚子。那眼睛裏閃着的光,就跟看見肉包子的狗一樣!
“你就不能念點輕鬆的小說之類的嗎?比如諾梵的坐在《重生之天命貴妻》之類的,看得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得着覺!要不要我用手機下個txt給你!”蘇琴看着床頭那幾本和商法典差不多厚的大部頭,頓時覺得頭大。
“懷孕的時候,要多注意休息。還有,你就不能買個正版嗎?用手機下什麼txt,維護正版要從孩子抓起你不造嗎你?”
“反正我就是不想聽你讀那些商法經濟學之類的,我覺得頭暈。”蘇琴見說服無效,開始撒嬌耍賴。
顏柯內心被老婆大着肚子撒嬌的樣子萌得一臉血,但是,只能義正言辭的拒絕老婆的請求,繼續念,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啊!
蘇琴:你們家的起跑線是從胚胎開始的吧!
“寶貝兒,如果是女孩子,那我自然就不用念了,但是,觀測結果說有很大的可能是男孩子啊!”在顏柯的觀念里,女兒是用來寵愛的,兒子是用來調教摔打的。要是蘇琴肚子裏的這個是個小姑娘,他一定天天給她念時尚雜誌,等她長大后,帶她去看時裝展、請專人給她做造型、學化妝,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把她寵到天上去。但是,既然是兒子,那就得承擔起養家餬口的重任來。
要知道蘇琴的基因里似乎已經缺失了經濟學的這一部分,他鑰匙再不通過胎教補齊,要是生出來的男孩子跟宣家的那杏爹貨一樣,那可怎麼辦呀?
蘇琴:你不覺得你擔心得太早了嗎?
“顏柯,你是不是覺得我拉低了你兒子的智商水平啊?”蘇琴斜着眼睛,瞪了顏柯一眼。
“我哪裏敢啊……”
“那就是心裏在嫌棄,只是嘴上不說!”蘇琴很快就抓住了顏柯話里的漏洞,然後一臉被辜負的表情看着顏柯,小媳婦似的撒嬌裝委屈:“寶寶還沒生出來呢,你就開始嫌棄我了,嚶嚶嚶……”
顏柯掉了一頭黑線,他覺得自從懷孕了之後,原本乖巧懂事的老婆,特別的喜歡撒嬌,還動不動就喜歡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最後蹭起了火只能他自己草草解決,最多讓老婆用手給他摸一摸。
說起來,懷孕四個多月也不是完全禁房事的,只是次數要很注意,一個月有個三四次就不錯了。顏公子表示,作為一隻正在發情期身體強健無不良嗜好無其他發泄途徑的雄性動物,一個月三四次完全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老婆,怎麼會呢?我們的基因組合在一起肯定是最完美的,兒子像你也很好啊,很……沉穩嘛。”顏柯絞盡腦汁的討老婆高興,話說,蘇琴真的是沉穩而不是天上反應慢一拍嗎?
“要是是個女兒呢?”蘇琴沒好氣的說:“要是生了個女兒,跟你一樣傲嬌又臭美,到時候嫁不出去怎麼辦?”
“那就讓顧然他們家趕緊生兒子,我給他們養!”顏柯的回答斬釘截鐵,那氣壯山河的氣勢,要是顧然本人在這裏,恐怕寧可把自己兒子塞回媽媽肚子裏回爐沖重造,也不肯交給顏柯奴役一輩子。當然,日後他家兒子上趕着被人家奴役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蘇琴:你肯定是和顧然他們家有仇……
蘇琴原本以為,她留在c城的日子會一直這麼順風順水平和曉暢。在家裏搗騰一性食,回娘家轉一轉,偶爾約宣寧出門逛逛街吃吃飯,然後到了適當的時候,和顏柯一起回港城,回到青城別墅待產,迎接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的到來。
然而,一通意料之外的電話讓她原本寬鬆的心裏驚起了道道波瀾。
“你要去港城?為什麼?”蘇琴覺得有點吃驚,早上她送顏柯出門的時候,他還說晚上給她帶酸棗糕回家呢。結果,下午三點,就突然來了一通電話,完全是一副已經做出決定,完全不可更改的樣子。
“財務部?”蘇琴覺得更有意思了。財務部一直都是顏柯着重抓緊的部門,在半個月之前,他才飛回港城一趟,確認賬務問題。
“就小半個月就要回港城了,你跟我一起回去不行啊?一定要趕在這個時候。”蘇琴有點不高興,聲音里也帶了一點失落。
顏柯聽了,心有不忍,依舊溫柔哄她:“乖,我有點急事,幾天就回來,然後就一直在港城陪你,哪裏都不去了,好不好?”
安安和劉慶急急忙忙的收拾着辦公室里的東西,連大氣都不敢出。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哄老婆,兩人真不知道是說顏董事長用情太深,還是太過沉穩。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蘇琴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事情已經沒得商量。
雖然蘇琴平時很喜歡撒嬌,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很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顏柯如今有急事,她肯定不會攔着他。
“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接我。”蘇琴輕聲說完,手心裏不知為何出了點汗,心臟跳快了幾拍。
“好。”顏柯應了聲,嘴角露了個淺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蘇琴不依不饒,她還懷着孩子,他不想讓她太過擔憂。
然而片刻的輕鬆之後,有事更深刻的沉重。或許,他還是把港城想得太簡單了。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藏龍卧虎。這次的事情,只希望能圓滿解決,不然……必然會驚動到她的。
蘇琴掛了電話,心裏覺得有點忐忑。雖然顏柯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是港城方氏總部已經建立了完善的決策——執行機構,很少會出現大型的決策失誤。若非是出了非常緊急的大問題,顏柯絕對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回去。而且,還特地不帶上她。懷孕四個半月和懷孕五個月,對於她來說區別並不大。她這幾年調養得很好,胎坐得穩,就是現在上飛機,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的事情。
只是,顏柯既然不想告訴她,她便也不會費盡心思的打聽。她一向都是個‘聽話的小女人’,既然他說幾天就回來,她便在家裏安心的等他。如今這個時候,她能幫到他的並不多,不找麻煩,就是給他幫忙了。
於是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休息了三天。外界似乎風平浪靜,然而,她卻能感受得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辯雨前戲的寧靜。若非出了大事,顏柯不會一連幾天都不肯跟她視屏,而且每次通話的時間也極短,他似乎陷入了極度的忙碌之中,甚至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到她。
第四天早上的時候,蘇琴是被肚子裏的小傢伙給吵醒的。他似乎在肚子裏頭翻了個身,蘇琴半睡半醒之間感受到了,於是立刻清醒了起來。起床第一件事情,是記孕期日記。
這個日記本是她和顏柯一起記的,記錄的是蘇琴孕期發生的各種趣事。
比如,十月二十八日,天氣晴。
上午,天氣正好,我帶琴琴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一切都非常好,孩子很健康。我覺得很高興,決定明年增加給醫院的慈善款項,算是給孩子積福。
爹地顏柯
十月三十日天氣陰
天氣不太好,晚飯後的散步由室外改成了室內。傻爸一號今天難得的回來吃晚上,我心情很好,在室內散步也不覺得無聊,么么噠~可是,散完步之後,顏柯就捧起了一本大部頭商法給孩子當胎教書籍,我深刻的擔憂,孩子出生以後會很辛苦。畢竟要面對一個會英文、法文和德語,精通商學和投資學,還長得帥又有錢的老爸,簡直是亞歷山大。
媽咪蘇琴
十一月十日天氣,陣雨
寶寶今天隔着他媽咪的肚皮踹了我一腳踹了我一腳踹了我一腳……循環一萬次,雖然被踹了,但是覺得好幸福!
傻爸顏柯
ps:以上是你媽寫的,你偉大的父上大人才不會說這種話~
……
……
蘇琴剛剛把那個牛皮紙的本子打開,鋼筆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漏墨水,糊了她一手。蘇琴急急忙忙把本子收拾好,動作之間有些倉促,結果撞翻了墨水瓶,黑色的墨水順着桌面一直流到地上,把地上鋪的長毛白地毯染出一片墨跡。
“這到底是怎麼了……”蘇琴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把日記本塞進抽屜里,下樓讓人來收拾地毯。染了那麼大一塊墨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洗乾淨?
下樓之後,家政阿姨急急忙忙的給她準備早餐,蘇琴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閑來無聊想要拿張報紙來看。但是看了半天,才發現旁邊的的報刊欄上根本就沒有今天新到的報紙。
“李阿姨,今天沒人送報紙嗎?”
那阿姨也顯得有點困惑:“今天郵箱裏一份報紙都沒有,剛剛打電話去問了一下,都說會補送過來……”
“都沒送過來……”蘇琴一手倚在桌子上,精緻的鑽石耳釘在陽光下泛出一絲黯淡的光華。蘇琴心裏有點不安,連忙摸出手機給顏柯打電話,然而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怎麼回事?”蘇琴把手機扔到一旁,急急忙忙的上網。家裏一共訂了八份報紙,就算偶有哪家出了點事情,也不可能八份報紙全部不送過來,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把報紙在路上攔住了。
而要將報紙攔住的理由,幾乎是不言而喻。
蘇琴很熟練的在搜索欄里輸入顏柯、方氏等重點詞語,頁面跳轉的那一刻,她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搜索第一項的結果就是:方氏涉嫌巨額偷稅,涉案金額高達千萬……
蘇琴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指甲差點沒綳斷,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消息,然後開始給顏柯身邊的助理打電話。四位助理裏頭,她最為熟悉的是安安。她記得安安這次是跟在顏柯身邊去了港城。但是,出了事情,她最先找的卻是橘華。
雖然橘華對外的職稱只是董事長秘書,但是她絕對算得上是顏柯的左右手級別的人物。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橘華的聲音依舊沉穩,似乎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
“你們顏董人呢?”蘇琴沒心思跟她繞彎子,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顏柯到底怎麼樣了。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到了一定程度,他不可能拒接她的電話,甚至連一句簡單的交代都沒留下。
“顏董沒跟您說嗎?他昨天晚上走得很急,似乎是要參加什麼國安會議,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橘華深諳說話的藝術,當她不想或者不能說實話的時候,就要將話說得半真半假,讓人不敢肯定。如果說得十分果斷毫無破綻,蘇琴恐怕反而不會相信。蘇琴對於國安本來就是一知半解,告訴她人在顧然那裏,雖然沒有音訊,卻也能暫時將她安撫下來。
然而蘇琴的反應卻大出橘華所料,她的手段直接迅猛,完全沒有要跟它繞圈子的意思:“橘華小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知道,顏柯會因為你幫他騙我,而給你漲工資,但是我卻會因為憤怒,而直接炒你的魷魚!”
橘華猛然想到了那份她曾經看過的結婚協議,顏柯的所有財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這也是方氏的高層管理人員從來都不敢跟這位董事長夫人對着乾的原因,哪怕她幾乎從來都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管理。
然而,橘華她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至少不能在電話里說,誰知道現在電話是不是正處於被監聽狀態?顏柯的計劃,她只知道為數不多的一部分。然而,與此同時,她又怕真的觸觸怒了蘇琴。她不僅不能觸怒蘇琴,反而還要竭盡全力取得她的信任,才能完成顏柯在倉促之間安排下來的事情。
在顏柯‘失蹤’期間,蘇琴可以憑藉財產所有權接管顏柯鋪在明面上的所有權利,包括方氏的股權。如果真的觸怒了蘇琴,她完全可以直接讓她從方氏搬箱子走人,那就一切都完了。
橘華在腦海里飛快的編織着話語,要將蘇琴安撫下來,還不能說出真正的核心內容,要讓蘇琴意識到不對勁,卻不能讓有可能的監聽人員意識到不對勁。
應該說顏柯對於手下四個秘書的能力把握是很準確的,除了橘華,誰也完不成這樣高難度的任務。
“蘇小姐,您就是開除我,我也不知道顏董在哪裏。我個人認為,您與其在這裏耍大小姐脾氣,不如幫顏董將港城總部安撫下來,c城就算內亂,也損失有限。港城才是顏董的根基,要是出了亂子,就不是我們能解決得了的了。”
蘇琴似乎被她說服了,橘華在這一瞬間非常緊張,因為她不知道蘇琴到底有沒有真的懂她所想要傳達的信息。
她不明白為什麼顏柯會這麼信任這個看上去和花瓶一樣的女人,畢竟愛情和能力不能等同。
“我知道了,你有他的消息,隨時告訴我。”蘇琴掛了電話,手小指在神經性的抽搐。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顏柯確實出事了。她最後一次和他聯繫,是在昨天上午。不過一天的光景,世界已經翻天覆地。
如果他還能在公眾面前出現,今天那些所謂的方氏漏稅的新聞根本不可能報道出來。然而,橘華的話,讓她在毫無頭緒的時候,找到了方向。
以顏柯如今的地位,除非是直接被人一槍崩了,否則不可能連留下線索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失蹤。橘華是顏柯的左膀右臂,雖然她和橘華並不親密,但是,卻很清楚橘華在方氏的地位。
橘華肯定知道他的安排,或者說是一部分的安排。
港城再怎麼混亂也是顏柯的大本營,就算他暫時不能出現,總經理也能順着顏柯之前定下的路線繼續工作,不存在顏柯前腳走,方氏後腳就出事的問題。但是橘華卻口口聲聲讓她去港城,這必然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或者說顏柯有什麼安排,需要她去港城完成,但是橘華卻不方便在電話里直說。這代表,電話有可能正在被監聽。
蘇琴緩緩癱坐在皮椅上,顏柯,又給她出了個難題啊。
接下來,情況急轉直下,方氏漏稅的傳聞讓整個方氏陷入醜聞之中,公關部門緊急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事實。然而,即使招待會如期召開,大大小小的報刊上卻依舊刊登着所謂的‘真相’。顏柯失蹤兩天,港城方氏根基牢固,還能在媒體的狂風驟雨中勉力維持,而c城總部,就真的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然而,蘇琴卻沒有留在c城。c城總部如果倒了,可以再重建。但是港城是根基,一釣事情,就必定是元氣大傷。
在次日,蘇子淵讓人用直升機把她送到了港城。
在顏柯‘失蹤’的第三天,蘇琴帶着律師和財務人員走進了方氏的大門。
方氏港城總部坐落於港城最為昂貴的中心地帶,數百米的大樓直插雲霄,無數塊墨色玻璃整整齊齊的鑲嵌在最外層,彷彿晶瑩剔透的水晶倒映着晴空萬里的天空。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帶,方氏第一層佔地近一千平米,支撐大廳的二十四根大理石柱上雕刻着歐洲中世紀的繁複圖案。整座大樓輝煌而宏偉,出入其間的精英男女昂首挺胸,僅然有序的忙碌着,為方氏的宏偉帝國添磚加瓦。
十月的秋季,天氣微涼,蘇琴穿着一席黑色的寬鬆兩片半長裙,上身穿着個湛藍色的外套,藍色的鑽石項鏈在她白皙魅力的鎖骨上閃着名貴的光芒,無名指上是一枚象徵愛情的粉鑽戒指。她今天打扮得精緻而華貴,跟以往寬和溫婉的形象判若兩人。
門衛和前台都認識她,早在進入方氏工作的第一天,他們就已經看過了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物名單,其中排在第一位的赫然就是這位很少在公司出現的總裁夫人。
蘇琴進門后什麼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乍看上去,氣質與顏柯極為相似,都是那麼一副高嶺之花的樣子。她徑直朝直通頂樓的電梯走去,律師助理和保鏢跟在她身後。蘇琴以前就覺得帶着這麼多人跟拍古惑仔電影似的,所以從來都不肯光明正大的帶保鏢出門。而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方氏頂樓的面積並不算大,但是裝修卻顯得極為奢華。顏柯入主方氏之後,秉承着方茹一貫喜愛的歐式奢華風,並沒有太大的改動。頂樓左邊是顏柯的大辦公室,而右邊是一間大會議室。每天早上,顏柯都會召集方氏高層在這裏開一個有關一天工作的短會,將各項事務安排下去,然後整個方氏將近三千工作人員,便開始了全新的工作生活。
蘇琴透過大會議室的玻璃窗,原本井然有序的會議如今已經顯得有徐亂,很多項目如果顏柯不簽字,沒辦法繼續執行下去。
這就是蘇琴無論如何也要來這裏的原因。
除了她,這個世界上沒人有資格在顏柯失蹤的時候代替顏柯行駛股權。
她推開了大會議室的玻璃門,帶起輕微的風,顯得極為有氣勢。原本爭吵不休的方氏高層瞬間消聲,整個大會議室安靜到落針可聞。
“夫人,您怎麼過來了?是顏董有消息了嗎?”最先說話的是財務部總監,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眉眼間透着精明,顏柯曾經在方氏的年會上,專門為她引薦過這人。
“黃總監,我今天過來,為大家帶來的,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顏柯失蹤三天,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找到他。”蘇琴的聲線帶着低落與肅穆,讓人不由得神經一緊。
“項目組的港城地產項目,市場部的歐洲市場計劃,還有財務部這個月的財務報表以及人力資源部門新做的薪酬寬帶制,這全都要交給顏董過目才能下發實行……”整個會議室里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只蒼蠅在其間飛舞,讓人不勝其煩。
“這些我都會處理的。”蘇琴的聲音很輕,然而,卻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會議室漸漸安靜下來,丁律師走到蘇琴身邊,身後的保鏢將大會議室的門關上,背對門站着,表情一派肅穆。眾人一看這這陣仗,心裏都有點不安。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現在請大家將手機關機,放在桌子上。”蘇琴說完,轉身走到大會議室中那張長桌的首位坐了下來。
她身材並不高,又穿着平底鞋,坐在顏柯慣坐的黑色皮椅上,越發顯得她身材嬌小。
蘇琴將手放在皮質的扶手上,她還記得以前的那些情形。顏柯就坐在這張高大的黑色皮衣上,穿着一件白襯衣,袖子微微挽着,露出小半截有力的手臂。他就坐在這個位置,指點江山,眉眼間是全然的驕傲與自信。
“夫人,您這是?”出聲的是公司年紀最大的一個高層,主管人事部門,蘇琴也認識他。
“這是顏董之前簽署的一份協議,大家看過再說話。”丁律師將文件的複印件發到眾人手中,保證每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協議有兩份,一是顏柯和蘇琴的婚前協議,方氏被歸為夫妻雙方共同財產,顏柯手中的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中,蘇琴能佔到一半。而另外一份文件,是顏柯在兩人結婚兩周年時簽署的,那時候他還沒能從走私的漩渦里爬出來,反而越陷越深,便提前為她準備好了退路。
協議規定,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因為意外情況而聯繫不到顏柯本人,蘇琴將作為管理者代表,全權負責公司的一切工作,包括公司的人事任免、財政支出等。
“從這一刻開始,方氏由我接管,我將代替顏柯接替總裁的職務,處理所有工作。”蘇琴輕輕的敲了敲大理石桌面,粉鑽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在剩下的日子裏,希望大家能全力協助我,做好方氏的工作,直到找到顏柯的那一天。”蘇琴將話說完,對旁邊已經完全愣掉的總裁助理說:“去把橘華秘書找過來,還有顧盈顧秘書。另外,把所有需要批改的文件拿到總裁辦公室。還有……”
蘇琴轉過頭,環視全場,保證在場所有高層的目光全部集中於她的身上:“公司的事情,我了解得並不多,會隨時請各位上總裁辦公室了解情況。如非必要,這段時間,大家的工作時間可能會適當延長,也希望大家不要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休假。如果我找不到人……”
剩下的話,蘇琴沒有說下去。
說完,她帶着律師和助理揚長而去,剩下公司高層在會議室里議論紛紛。
“怎麼夫人看上去變化這麼大啊?”黃總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還記得在公司年會上見到蘇琴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就像柔弱的小白花一樣,被顏柯細心呵護着。但是他還覺得,像顏柯那樣強勢的男人,身邊就要有個溫柔一點的女人,兩人性格才合得來。
沒想到,今日一見,和之前截然不同。
“別傻了吧,這婿身豪門的女人,有幾個簡單的。要真沒點手段,那份協議是怎麼來的?”一旁的人力資源總監橫了他一眼:“別廢話了,還是想想怎麼跟夫人做工作彙報吧。公司有個人簽字,總比完全沒人管要好。”
港城總部頂樓的大辦公室里,蘇琴微微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先幫他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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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晚上十點,安安一定會按時更新的,么么噠~話說,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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