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打掉它

59打掉它

桑柔醒了。

兩個人小時前,她暈了過去,之後那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肯定是不顧已經暈過去的她做完了所有事情,因為她實在是很痛。

哭得眼底一片通紅,嗓子痛得都快冒煙了,她半睜着眼,轉動了下眼珠環顧了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兩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真的很像一場夢。

只是根本就不是夢,她的身體很疼,下半身的裙子被撕裂了,兩條腿光溜溜的,頓時覺得羞愧難當,下意識要拉被單蓋住,才發現這裏邊根本就沒有。

四處看了下,意外地看見一旁放着一套跟她今天穿的一模一樣的職業套裝,連忙起身要去拿來穿上,哪知起得用力了些,痛得又躺了回去。

緩了一會兒,桑柔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地慢慢走過去拿起衣服換上,用手抹了抹臉就朝門外走。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弓雖女干犯消失了,門外的秘書還在。

這回她看見桑柔時,明顯沒有了先前的禮貌,表情上帶着絲絲厭惡和妒恨,站起身來拿起一份文件,不冷不熱地說了句,“這是方總讓我給你的文件。”

桑柔根本就不敢看她,垂着頭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下,上面簽著方燁祈的大名,字體蒼勁有力,跟書法差不多。

她把文件收好,小聲跟那秘書道謝之後就離開。

忍着痛出了恆景大廈,在附近商場的洗手間裏把臉洗乾淨,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之後,才坐着回到西致。

她裝得若無其事,可碰見荀良佑的時候,還是給他看出了端倪。

“你哭了?”

“嗯,”既然被看出來,桑柔索性承認,只不過找了個借口,“我媽最近生病了,家裏煩心事,多,心裏難受。”

依着荀良佑的性子,知道她剛剛發生的事情后,肯定會去找方燁祈的麻煩,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在他手底下工作,他有責任負責她的安全。

可桑柔並不想給他知道,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她足夠理智,也很能忍,心裏也很怕,出了這樣的事情,哪裏敢對任何人說,特別對方還是荀良佑。

荀良佑並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事情實在是可疑,又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方總問了我些項目上的事情,所以回來晚了。”

荀良佑覺得她不對勁,可也不好再多問什麼,看她挺難受的,於是提議道,“要不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去照顧你媽吧。”

“不用了,我爸爸退休了,家裏有他照顧着,沒有什麼大問題。還有,過兩天不是還要發佈記者會么?咱們公司要與銀利合併在一起,會很忙,我應該更加努力才是。”

荀良佑對桑柔滿意是有原因的,勤奮,理智,公私分明,人際關係也好,樣子柔柔弱弱的,辦起事情來卻很有手段。他對她說的話滿意極了,勾着嘴角笑開來,“把文件給我吧,你先出去做事,等不忙了,我給你放長假讓你去旅遊,一切費我報銷。”

“謝謝老闆。”桑柔把文件遞到他手裏,之後便轉身退出去了。

兩天後,銀利與西致聯合召開了記者發佈會,宣佈兩家公司合併的事情,現場來了很多媒體記者,氣氛莊嚴而熱烈。

荀文正正式退休,他的產業,由他的兒子荀良佑接手。

外人雖然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當聽到消息時,仍然有些咋舌,以前一個銀利,資產與權利就已經足夠令人垂涎震驚了,可現在與西致合併之後,資產有多少,想都不敢想。

規模大了,擔子自然也重了,連着一個星期,荀良佑都忙得不可開交,各個部門重新整頓,之前銀利倒向荀箐那邊的人,全都用手段趕他們滾。

背地裏罵過荀文正早點死了早好的,荀良佑還私底下讓人把他們打了一頓,就打嘴巴,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把他們的嘴打得說不出話來,叫他們嘴賤。

而那些在荀箐的淫威下也不屈服的老股東,荀良佑自然是好好對待他們,別看這些東西老了,關鍵時刻還是有用的,反正錢多,每個月給他們發發零花錢也無所謂。

荀文正去看荀箐之前,本來不打算把她做的事情公之於眾的,可見了她之後,他就改變了主意,把她對他做的事情,還有之前她安排的那兩場車禍,都通過媒體曝了出來。

以後她就是能走出那個陰暗的地方,也絕對沒可能再涉及到他們這個圈子了,那些事情會在她的人生里鋪滿無數個污點,且再也洗不幹凈。

左佐知道荀良佑這段時間忙,所以自己一有空就跑去幫他,忙完之後,才一起坐車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車子開到齊眉山別墅時,突然看見左利民正蹲在門口,左佐連忙下車去問,“爸,你蹲在門口乾什麼?天很冷,你怎麼不進屋去?”

“還不是……”他站起身來剛一開口,就看到荀良佑跟着下車來了,立馬沖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領看着左佐接着道,“就是因為他!我的好女婿,上次他說,以後我跟你公公一起來,就只能放一個進去,結果那管家,竟然放他爸進去了,把我鎖在門外!”

下午和荀文正一起過來,到門口時左利民就被攔下,管家說,少爺吩咐過,只能放一個進去。他肯定是放荀文正進去,管家是荀家的人。

左利民肯定是不幹,也很來氣,“我可是他岳父,你別越老越糊塗,他就是開玩笑的!”

管家還沒答話,荀文正就幸災樂禍地吩咐,“良佑說話算話,就把他鎖在門外吧,哈哈哈。”

得到荀良佑撐腰,管家自然還是照做,吩咐幾個保鏢把強行闖進來的左利民給抬了出去,鎖好門。

左利民跟臭要飯似的蹲在門口兩個小時,心累人也累,感覺都不會再下象棋了。

左佐一開始覺得不能理解,聽到最後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抓開他抓着荀良佑衣領的手,“我們回來了,就跟我們進去吧,不關良佑的事。”

“哪裏不關他的事,就是因為他,臭小子!”他越說越氣,轉頭朝荀良佑放狠話,“今晚吃完飯,我就帶我女兒回家,自從你得到了她之後,就不珍惜我了!”

“好了好了,”左佐邊走邊拉他,“先進去再說。”

荀良佑正了正被他扯歪的領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抬腳跟着走進去。

荀文正正坐在沙發上吃點心,見到左利民灰頭土臉的,他又開始幸災樂禍地笑。

不笑還好,一笑左利民更加生氣了,眼看着就要衝過去算賬,左佐死死拉住他,“你怎麼越老脾氣越大?別鬧了,吃飯了。”

她把人拉到飯桌上去坐下,為了能讓他消氣,左佐特意讓他坐在主位。荀良佑把外套脫掉之後,也喊了荀文正過去吃飯。

荀文正把左利民的那瓶酒帶來了,開了之後就要喝,荀良佑哪裏肯,有高血壓還喝,萬一又要睡那麼久怎麼辦。

荀文正最近很開心,而且這酒實在是難得,現在不喝,以後肯定沒機會喝了,他說什麼都要和他們喝兩杯。

荀良佑知道他的感受,便讓了一步,讓人換了個小杯子來,喝一杯就好。

左利民有酒喝,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先前的事情都不計較了,痛痛快快地開懷暢飲。

荀良佑轉了股份給他,每個月都給他發零花錢,有錢拿還不用做事,左利民自然是覺得舒服,閑了采採花拔拔草,給小貓小狗剃剃毛,還覺得閑的話就和荀文正合夥搞私人投資或者下象棋,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要滋潤。

四個人和睦地吃完了晚飯,坐了一會兒,兩個老人就走了,荀良佑帶着左佐回房。

洗過澡之後才八點多,荀良佑去了書房,左佐也在做自己的事情,等到十點多的時候,才一起上床睡覺。

這幾天睡覺時荀良佑總喜歡摸左佐的肚子,每次摸完了,都要問一句,“怎麼還是沒有動靜?”

今晚他又問了,語氣還帶着淡淡的憂傷和濃濃的渴望,左佐每次無可奈何地答道,“又不是我想要有動靜它就能有動靜。”

“那我們多做幾次,努力點,就能有動靜了。”荀良佑每次也都這麼說,也每次都做了。

兩人折騰了幾次下來之後,左佐累得腰酸背痛,荀良佑很瘋狂,抓着她的身子用容易受孕的姿勢反覆進出,播種之後再播種,一直到他滿足了才停下來。

躺了一陣子之後才抱着左佐去洗澡,睡覺前許了願望,他希望一個多月後或者是更早的時間內,左佐的肚子能有動靜。

一個多月後,左佐的肚子還是沒動靜,倒是別人的有了。

那個人是桑柔。

這幾天人很不舒服,不僅覺得頭暈還想吐,心裏覺得不對勁,意識到懷孕的可能之後立馬去買了東西測試,兩道紅線嚇了她一大跳。

面對着這鐵一般的事實,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連忙開車來了醫院,醫生給出來的結果讓她不得不信服,她懷孕了。

就在一個多月前,跟方燁祈那一次,而且她只有過他一個男人,孩子百分之百是他的。

一想到這個事實,她就慌得不得了,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方燁祈就消失了,他的事情由方燁知接手,桑柔沒再看過他。

突然不知道要去哪裏好,桑柔無助地站在路邊,手摸着平坦的肚子想哭卻不敢哭,生怕被人發現她未婚先孕的事實,特別是方燁祈。

桑柔突然覺得心跳突然快了起來,感覺到有視線在注視自己,連忙抬頭看過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到不遠處的方燁祈時,被嚇得膽子都快破了,一臉慌亂地把收費單藏好。

方燁祈面無表情地站在五米遠處,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長外套,腿很長,整個人看起來卻瘦了很多,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保鏢。

他就是來找她的,這段時間盯着她的人跟他說了她去了婦產科,看到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方燁祈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大步朝她走去。

桑柔拔腿就跑,方燁祈沒有追,使了個眼色之後,就有一個保鏢追上去把人按住,他不慌不亂地走了過去。

“有了。”他的語氣很肯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敢和他對視的女人。

桑柔急忙否定,“沒有,我才沒有懷孕!”

“我沒有說你懷孕。”

“我……”桑柔愕然,手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抓住掙脫不開,自己又不敢看他只能垂頭看着地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有了……”

“你不知道要吃藥?”

他的語氣極為諷刺,桑柔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挫傷,再也無所畏懼,抬頭看他,“你說我不吃藥,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戴套?”

方燁祈嗤笑了聲,一臉不屑,“帶她走。”

一直跟着的車很快就開了過來,桑柔被強行帶到了車上,怎麼反抗也反抗不了,害怕地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把你肚子裏的賤種打掉。”

“我自己去就行,你放了我。”桑柔也是想打掉的,只不過還沒準備好,比較這孩子真的不該來。

“聽話點,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

“我不要錢,你放了我。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現在真的很害怕,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準備準備?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從沒有經過這樣的事情,心裏真的很怕……”

方燁祈懶得應她,閉上眼靠着座椅淺眠,桑柔還在乞求,他聽着覺得煩躁,讓人隨便找了東西塞住她的嘴,對她的眼淚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車子直接開到方家投資的私人醫院,方燁祈直接讓人準備手術,桑柔一直在哭,因為剛剛掙扎過,頭髮很亂,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不整齊,臉上佈滿了淚痕。

這副模樣連醫生看了覺得可憐,一旁的方燁祈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再哭一聲,就別給她打麻醉,直接做手術,給她點苦頭嘗嘗,痛死她。”

說完他就轉身去外面,非要等着手術做完他才能放下心來。

下午四點多,桑柔辦公室的電話一直在響,可卻無人接聽,荀良佑聽見了,才過去接。

“小柔。”

聽這聲音和語氣,荀良佑便知道是桑柔的父親,正聲答道,“桑秘書她不在,叔叔你找她有事情嗎?”他的聲音溫和好聽,語氣也放得很平和。

“你是誰?”

“我是她老闆。”

“……哦,荀董啊,你好,”桑父很有禮貌地打招呼,接着便焦急起來,“小柔不在嗎?她媽媽午睡時做了噩夢,夢見她出事了,放心不下便給她打了電話,可是關機了,很抱歉,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打到她辦公室來的。”

聽他這麼說,荀良佑才發現,桑柔確實從早上就不見了,剛開始他還以為她有時候出去了,可這也太久了,而且她去哪裏,一般都會和自己說。心裏覺得不對勁,但仍安慰好老人,“她可能是在外面手機沒電了,你放心,等她一回來,我就讓她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那邊感激地應了幾句,荀良佑掛了電話,撥打了桑柔的號碼,結果如桑父所說的那樣,關機。

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裏,他連忙安排了人去找。

到六點鐘下班時,一無所獲。

桑柔消失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桑家兩個一夜沒睡的老人找到荀良佑辦公室里來了,昨晚就報了警,可警察說,失蹤沒滿四十八個小時不予立案,讓他們先回家等消息。

桑柔從不徹夜不歸,肯定是失蹤了,兩個老人哪裏等得了,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找上了荀良佑,拜託他幫忙。

荀良佑二話不說就讓人打電話去警察局,不是不給立案,而是要看你是什麼人,他都不用親自出馬,讓別人一個電話而已,人家就開始查起來了。

桑父連連道謝,荀良佑只能安慰他,“你先回家休息,一有消息,就會有人通知你們的。”

這下他們願意等了,而且桑母身體不太好,昨晚上又幾乎沒有合眼睡覺,桑父只能帶着她先回家等消息。

一等等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消息。

寒冷的晚上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山區裏的小別墅周圍格外安靜,被軟禁的桑柔此時正躺在床上,能明顯地聽見瓶子敲擊地面的聲音,每天晚上都有,詭異得讓人害怕。

她數着黑夜和白天,從做手術那天開始到現在,自己已經被關了七天了。

七天前醒來的時候方燁祈正坐在她旁邊,她心裏難過,再加上憤怒,便說了刺激他的話,然後就被抓了。

還以為自己會死的很慘,哪知並不是這樣的,每天都有面無表情地傭人送湯送飯給她,有時候還送葯,知道自己的身體很虛弱,她就沒有拒絕。

心裏明白要養好身體才有力氣出去,家裏有老父老母等她照顧,還有荀良佑沒有了秘書,很多事應該會很不習慣,所以要想辦法早點離開這裏。

那種詭異的聲音忽然又傳過來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男人壓抑的嗚咽聲,接着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瓶被砸碎的聲音,桑柔被嚇得一抽!

從床上坐起身來一臉警惕,那種聲音忽然消失了,她警惕地了一會兒,赤腳下床,打開門時發現這幾天守着她的保鏢消失了。

桑柔心中大喜,這是一個離開的好機會,赤着腳靜悄悄地穿過幾個隔壁的房間,要下樓時,那聲音忽然又傳了過來,她被嚇到了,不敢再亂動。

站在原地沒一會兒,突然又聽見了男人痛苦的呻/吟聲,桑柔皺着眉頭一臉糾結,然後轉身走了回去,手握着門把,忐忑不安地轉動打開。

方燁祈正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抽搐,桑柔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也是這副場面,臉色大變。

察覺到有人開了門,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方燁祈氣急敗壞地吼了聲,“滾!你給我滾!!”

桑柔站在原地沒有動。

地板上有玻璃,還有酒瓶,這幾年出入商場,她多少見識了些,看着酒瓶,就知道這些酒價格昂貴。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方燁祈現在正躺在那堆玻璃上面,那表情很痛苦,他一痛苦,身體就往下壓,然後有血留了出來。

他像是舒服了一會兒,接着又痛苦起來了,然後再把身體往下壓,又有血流了出來,嘴裏仍朝着桑柔喊道,“你滾!滾!”

桑柔看得心驚膽戰,緊緊抿着唇沒敢動。

方燁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赤腳踩過玻璃朝她走過去,伸手推她,“滾,現在就滾,滾出這裏。”

他的力氣不大,又或者說根本沒有力氣,桑柔望着他身上還有手上嵌入身體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問了句,“你真的一點都不痛嗎?”

“不關你的事,給我滾。”

“你……”她欲言又止,猶豫了兩秒鐘之後才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吸毒了?”

此話一出,方燁祈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恐怖,像是被人戳中人生中唯一的污點一樣,氣得想殺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推了桑柔一把,“不滾我現在就殺了你!”

桑柔趔趄了幾步倒在地上,吃痛地哼了聲,“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讓我打掉孩子?其實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其實當時我吃過避孕藥了,那個孩子也不該留,而你又吸毒……”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方燁祈一臉陰沉地朝她走來,桑柔連忙起身,此時此刻他根本沒力氣去拎她滾出去,只能一下一下地推,從樓上推到樓下,再從客廳推開門口,走過的路都沾着血。

“滾!不滾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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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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