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幾百下
荀良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洗漱完時左佐還在睡,他擦乾了頭髮之後走過去喊她,“小佐,起床了。”
左佐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撐着有些酸痛的身體坐起身來,半睜着惺忪的睡眼道了句,“天還沒亮,那麼早起來幹什麼?”
她說著又躺了回去,荀良佑坐在床邊將她拉了起來,手輕拍了幾下她的臉,“我沒拉開窗帘,你肯定以為天還沒亮了,快醒醒,已經七點半了。”
左佐安靜了一會兒,想到今天還要出去玩,這才起身。下床撿起睡袍披上,邊揉着眼睛往浴室走邊抱怨荀良佑昨晚太禽獸了,害她起不來床。
洗漱完出來的時候荀良佑正站在落地窗前,他穿着荀文正送給他們的大衣,長及大腿,背影高大身形頎長,兩手插在衣兜里,陽光迎面灑向他,整個人身上都帶着一層光輝。
一聽見動靜他便轉過身去,左佐有些看呆了眼,與他四目相對時才知道反應過來,隨口來了句,“我要換衣服。”
“我幫你。”荀良佑說著就走過去。
左佐搖頭拒絕,“不用……”
荀良佑不依她,走過去從行李箱裏拿了衣服出來,利落熟練地幫她一一穿上,之後便一起出門。
兩個人的早餐是在餐廳里解決的,餐桌靠着落地窗,視線向外看去,就能看見平靜的水面以及岸邊的建築,十分愜意。
吃過早餐之後,荀良佑就帶着左佐出了餐廳,來到了岸邊乘坐貢多拉。
這是威尼斯的尖舟,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造形別緻,有大有小,船體精美,坐在裏邊會感覺到十分舒適,就像是坐在豪車裏一樣。
荀良佑買了雙人情侶座,帶着左佐上去。
在國外上大學的那幾年,荀良佑幾乎把全世界都跑遍了,也知道來到這裏要怎麼玩。左佐就不一樣了,她是第一次來威尼斯,也是第一次坐這種體態輕盈的尖舟,遊盪在長長的水巷裏。
船是真的有點小,隨着船夫的擺動還輕輕晃來晃去的,左佐坐得有些不習慣,心裏還怕會掉到水裏去。
嘴上雖然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荀良佑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伸出手將人攬住抱在懷裏,唇貼在她耳邊低笑,“我在呢,你怕什麼?”
被他抱着的感覺真的很好,左佐漸漸安定了下來,愜意地靠着他的胸膛,欣賞着兩岸的建築物與風光。
船像穿珠似的劃過一條又一條小巷,今天的天氣很好,溫度十多度左右,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不冷也不熱,水面上波光粼粼,光芒耀眼,上面倒映着荀良佑和左佐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倒影。
貢多拉慢慢地行駛進運河,前方是一座拱廊橋,橋呈房屋的形狀,上空中間很高四周下垂,向著運河的那一側有兩個小窗,封閉嚴實。
在經過橋下的時候,荀良佑忽然把左佐轉了過來與自己面對面,垂下頭封住了她的唇,溫柔地親着吻着,輾轉反覆,纏纏綿綿。
左佐一開始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驚愕了幾秒鐘之後,在他嫻熟的技術下開始回應。
船駛出老遠,荀良佑才鬆開左佐,兩人貼在一起喘息,過了一會兒,他便出聲喚她,“小佐。”聲音輕輕的,還帶着方才接吻后所餘存的沙啞。
左佐動了動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着,問道,“怎麼了?”
“剛剛那座橋,叫嘆息橋。”荀良佑把她抱得更緊了些,薄唇輕輕摩挲着她的耳朵,“聽說在那座橋下接吻的戀人,就可以天長地久。”
他說話時噴出的灼熱氣息都灑在她耳旁,暖暖的,也有些癢,左佐輕笑出聲來,還沒回答就又聽見荀良佑接着開口,“我們是夫妻,關係比戀人更深一步,時間也肯定比天長地久還要長還要久。”
他說完了就不再開口,左佐也不再說話,兩個人的心裏覺得比今天的陽光還要暖。
船繼續往前行駛,一直到可以吃午飯時,荀良佑才帶着戀戀不捨的左佐上岸,找了家餐廳吃午飯,休息了一陣之後,出發去小島。
這座島的名字是彩色島,又稱童話小島。
島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粉刷出來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是精心搭配,就像是一袋糖果,又像是彩虹。置身於此,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浪漫,彷彿身處在童話世界裏。
來的人很多,東西也很多,左佐看花了眼,荀良佑牽着她的手到處逛,路過一家面具店時被吸引了,兩人止住了腳步,上前去看。
店主是一對夫妻,男人做面具,描畫,女人則打磨,貼蕾絲裝飾,很默契的配合著。每個面具都是不一樣的,雖然有些小瑕疵,但都是手工打造,且價格便宜,深受遊客喜歡。
左佐挑了一會兒,最後挑中了一個白色的貓臉面具,只能遮住眼睛部分,左上邊還是白色的羽毛,外觀精緻好看。
她拿起來往自己臉上戴,轉過頭去想問荀良佑好不好看時,卻發現他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臉色有些嚴肅,目光警惕地望着別處。
“怎麼了?”她伸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荀良佑這才回過頭來,看似輕鬆地道了句,“沒事。”
左佐心情好,這會兒也注意不到那麼多小細節,湊到他跟前問了句,“好不好看?”
一雙大眼熠熠生輝,臉本來就只有巴掌大,給這麼一遮,就剩下半張,被遮擋的部分充滿神秘的美感,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荀良佑有片刻的失神,盯着她露出來的半張臉和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應道,“好看。”
左佐心滿意足地笑開來,“那你要不要也買一個?”
“幼稚。”荀良佑掏出錢夾,付完賬拉着她就走,他才不玩這種幼稚的東西。
左佐沒被影響到,路過那些小店門時都進去逛,一路下來眼睛都看花了,最後只挑選到了幾個小飾品,轉身要讓荀良佑付賬,哪知他又沒把視線放自己身上,不禁有些來氣,“你到底在看什麼?”
荀良佑回過頭來,左佐伸手摸進他褲兜里,拿出了錢夾,掏出鈔票,“算了,我自己付好了。”
荀良佑笑出聲來,五官愈發好看,“那明明是我的錢包。”哪有人拿着別人錢包說自己付賬的。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說話不算話,以前說過你的錢就是我的,現在就成你的了,你肯定是不珍惜我了。”左佐邊付錢邊念叨,念叨完了剛好付好賬,之後把錢夾和小飾品放進自己包里,轉身就走,臉色臭得很。
荀良佑大步追了上去,摟着她的肩膀,左佐伸手拉開,他又搭了上去,“好了,別生氣了,剛剛是我不對。”
左佐停下腳步,盯着他問道,“你哪裏不對了?”
“我……”荀良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啊,他哪裏不對了?
“你看你看,”見他這副模樣,左佐的氣又大了些,皺着眉指責,“你是承認了錯誤,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我來告訴你,剛剛跟我逛街,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肯定是在看美女。我也跟你一樣,偷看帥哥,你肯定會比我更加生氣。”
“我沒看美女。”荀良佑有必要說清楚這一點。
“那你在看什麼?”
“好了,我現在開始就看你一個,別生氣了。”荀良佑說著垂頭親了下她的臉頰,左佐依舊板著臉,他又說道,“你再板臉我就親到你不板臉為止,別生氣了,走,還有好多地方沒逛,我帶你逛去。”
既然他認錯了,態度也好,左佐也相信他,而且度蜜月只有一次,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想着這些她也就不生氣了,繼續像之前那樣,被他拉着逛着。
還沒到傍晚天色就漸漸黑了下來,荀良佑本來還想帶着左佐去聖馬可廣場附近看鴿子,可這麼一來,只好坐船先回酒店。
兩個人剛酒店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下沒多久,外面就下起雨來了,雨勢雖然不大,雨點卻密密麻麻的,隨着風勢傾斜着砸在窗戶上。
荀良佑起身把窗帘拉上,左佐把今天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整理好之後全都放進行李箱裏,等着回國的時候帶回去。
天色漸漸晚了,荀良佑打電話叫餐,兩個人晚餐在酒店房間裏解決。
晚上九點鐘,房間內滿室通亮,大床有節奏地晃來晃去的。
左佐仰躺在床上,荀良佑伏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兩隻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每起一次就親她一口,每一下都發出吧唧的響亮聲。
左佐的臉色有些紅,明亮的水眸緊盯着荀良佑上上下下的,認真地幫他數好次數。
兩人吃完飯洗過澡沒事做,外面又下着雨,想睡覺時間太早,荀良佑便拉着左佐在床上做起了掌上壓,來來回回做了幾百下之後,他就趴在她身上不想動了。
左佐伸手去推他,荀良佑半眯着眼睛看她,“怎麼了?”
“再來,才幾百下。”
“真無聊,這幾百下要是用在你身上,你該有多舒服。”他邊說著不正經的話,邊開始做不正經的事。
荀良佑脫了左佐的衣服,抱着她開始做真正的床上運動,兩人折騰到半夜才停了下來、
洗過澡之後左佐累得睡著了,荀良佑也跟着一起睡,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把左佐拉了起來,準備等會兒坐飛機去慕尼黑。
兩人吃過早餐就坐車去了機場,左佐感到很困,上飛機之後一直在睡,昨晚荀良佑就跟她說了,只在威尼斯呆一天兩夜,之後要帶她去慕尼黑玩,趁着這次機會,去更多的地方走走。
左佐跟他抱怨還沒看鴿子,荀良佑說以後再帶她看,她相信他不會失言,便答應了。
睡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被荀良佑叫醒,已經到了,左佐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些,準備着6。
當地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葉渠早早就跟幾個人在機場裏等着,見到荀良佑和左佐出來,便讓人上前去幫他們拿行李,自己也下了車,站在車旁等着。
左佐上次見到葉渠時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今天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聽說他已經快要三十六歲了,但看起來只有三十齣頭的模樣。髮型梳得整整齊齊的,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乾脆利落,筆直地站在加長的車身旁,神采奕奕。
一見到他們走近他就上前去,與荀良佑擁抱了下又主動跟左佐打了招呼,之後便把人領上車。
他早就在餐廳里訂了包房,一接到人便讓人開車前往目的地,一起用過午餐之後就帶回家裏。
葉渠的家是一獨棟歐式的大別墅,其奢華的程度與風格的獨特都令人咋舌,一輛輛的豪車進進出出的,在他家裏工作的人各個訓練有素。
左佐要不是見過大場面,肯定也會覺得吃驚,更讓她吃驚的是,在吃飯的時候葉渠說漏了嘴,以前葉家也沒落過,說這一切都是托荀良佑的福才重新得到的,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