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楚河送驢子
就在大夥一籌莫展的時候,久未露面的楚河竟然出現在王大嬸家裏。王大叔瞧着楚河身後的驢子一愣“這...這是...楚老弟...”
楚河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沒說一句廢話“準備置地,便買了。”王大叔感激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再拖下去,等莊家受了潮,那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這還是輕的,下個年頭的口食怕都難了!激動的拉住楚河手“楚兄弟,俺不知道說啥好,俺記下您的恩情了。謝謝!”
楚河顯得有些尷尬,怕是不適合這種‘溫情’場面。田月荷聽到門外的嘈雜聲,便抱着小魚兒出了屋,透過木欄子便看到了自那日重陽大集便消失了的楚河還有那頭顯眼的驢子。抱着孩子便繞過木欄子。
此時王大嬸正招呼楚河進屋喝口水,楚河本要拒絕,但餘光掃到走過來的田月荷便改變了注意,跟着王大嬸便進了屋。王大嬸顯然瞧見了田月荷便招呼她進屋“月娘,快進來。”田月荷臉上有着些許不自然,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坐在了離着楚河挺遠的木凳子上。
“楚兄弟啊,這次您可真是俺們家的大恩人,眼瞅着就。”說著說著王大嬸便打開了話匣子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的說了一遍。
楚河聽着微微皺了皺眉頭,有意無意的掃了田月荷一眼。田月荷下意識的便低下了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神。那邊王大嬸還在嘮叨“楚兄弟,您說,有冷寶貴這麼乾的嗎?咱月娘為冷老漢守寡三年還有錯了?他家是有錢有勢的,但也不能逼着人家打孩子嫁人的你說是不是?這打孩子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月娘不答應便背後使壞,編排她的不是,俺們家與月娘走得近,便在這要命的關口卡着俺們,這不是逼俺們死嗎?好在您借驢子及時,否則就是俺們所有人一塊,這一天下來也弄不了多少啊。”
此時的田月荷已經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王大叔瞧着瞪了王大嬸一眼“成了,成了,人家楚兄弟頭回來,你這老婆子還不做點好的,招待。”
王大嬸怕了下自己大腿“哎呦!瞧瞧俺這記性,楚兄弟你坐啊,俺給你做菜去,一會跟俺家老頭子喝一口。”又看了眼一旁的月娘“月娘,來幫嬸子忙。”田月荷哦了一聲,便把小魚兒放到王大嬸家的炕上,隨他自己啃自己的腳趾頭。
王大叔擺了擺手“俺給你看着。”又對楚河說道“月娘手藝好,總能鼓弄出新鮮的,就是跟黃瓜也能做出好幾種吃法來。”
楚河腦中回想起那次在王家吃喜宴時的口感,不禁認同的點點頭。自打那次重陽集市,自己碰巧撞見那個場面,想到着楚河餘光掃了眼炕上啃腳丫的小魚兒,味道應該不錯吧。
自己雖然看透了一些世事,所以才住在這個山溝子裏面,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會委屈自己,終身不娶或者娶一個邋遢的村婦。自己畢竟是個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每月也都會固定去鎮上的樓子裏解決,也有幾個固定的窯姐伺候着,但這總不是事。隨着自己年紀的增大,自己突然想要有個家,有個能跟自己廝守一生的妻子,還有一個像...想小魚兒一樣的可愛的孩子。
雖然田月荷嫁過人,但其他方面都很符合自己的要求。何況自己也不是那種自我欺騙的主,確實是對這個俏寡婦動了心了。既然如此那便把那件事做個了結,然後就回來置地蓋房。至於田月荷,楚河相信她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雖然那事有些坎坷,但好歹還是擺平了,拿着縣太爺的給的條子,里正二話沒說就給自己辦了入戶,現在起自己也不是黑戶了,自是可以置辦房地了。才一回來便聽說了王家的事情,多少自己也清楚些的,便一大早到鎮上挑了個壯實的驢子,畢竟自己想要田月荷,王家的意見對她還是很重要的。楚河不禁眯了眯眼睛。
田月荷在灶台前炒着菜,王大嬸看了她一眼道“月娘,你對那楚兄弟還有想法不?剛才你也聽見了,那楚兄弟托縣太爺給了條子,現在已經是咱冷泉村的人了,就準備在這置地買房了。”
田月荷小臉一紅“嬸子,您說啥呢,我什麼時候有那個心思了?況且您不是說他不合適嗎?”
“那會子,不是因為他是個黑戶嗎?那沒房沒地的,不就是沒保障?你嫁過去指定是要吃苦受累的。現在不一樣了,你也聽到了,在咱們冷泉村落了戶,那裏正就會給分地,在置辦些,蓋了房子這日子就有盼頭不是?”又湊到田月荷耳邊小聲說道“嬸子是瞧出來了,那楚兄弟對你也有那意思,否則為啥不在隔壁村落戶?跑咱們冷泉村來?不就是因為你嗎?咱們後面那塊空地可是沒住戶的,聽那楚兄弟的意思,是看上那塊了,那意思不就是明擺着了嗎?況且離着近,俺也能照看你,要不嬸子幫你說說?”
田月荷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嬸子,您別說了我們不合適。”
“咋不合適了?俺瞧着挺好,那楚河有本事,有力氣的,打獵是好手,以後自是不會缺了你吃喝的,你長得摸樣俊,又賢惠能幹的,他能娶上你,可是他的福分,月娘你可不能自己輕賤自己,知道嗎?”
田月荷把菜盛到盤子裏道“嬸子,我是個有孩子的寡婦,要是他現在真有您說的那麼好,咱們冷泉村裏面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多得是,也輪不到我不是?您別說了,我自己明白。”
王大嬸嘆了口氣“俺說你咋這麼不爭氣呢?那十里八鄉的有幾個有你能幹有你俊俏的?帶着孩子咋了?娶了大的送了個小的,有啥不好的,那可是賺了,況且咱們小魚兒是人見人喜愛的好娃子,將來指定是有本事的,他又不會白養,小魚兒大了不也要給他養老的嗎?再說,你又不是不能生養,回頭在給他生個親生的不就是了?”
田月荷抿了抿嘴唇“嬸子,我把菜端進去。”說完便端着兩盤菜出了棚子往屋裏走。抬頭看到楚河進屋的背影,身子不禁怔了怔,他出去幹嘛?轉身看了眼灶台棚子那,小臉不禁一白,不會是聽到了吧?
楚河感覺到身後的注視嘴角微微上翹。王大叔顯然也看到門外不遠處發愣的田月荷“月娘,咋站在院子裏?”
田月荷啊了一聲,便硬着頭皮走了進來,經過楚河的時候便低着頭側着身走了過去生怕挨到他。田月荷的表現看在王大叔眼中,便覺得是在害羞,心裏是越來越覺得這兩人般配,以前自己的老婆子總說楚老弟是黑戶,現在不一樣了,想着也願意的,況且還幫了自家這麼大的忙。
這一頓午飯是田月荷吃的最鬱悶的,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成心與自己過不去,自己準備夾哪個,他便也夾哪個,幾乎每次都要差點與他的筷子碰到,讓王大嬸和王大叔看了笑話。當楚河的筷子又差一點碰到她的時候,田月荷有些溫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低着頭專心吃米飯了,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大不了不吃了就是。
其實開始的一兩次還真是碰巧了,只是楚河瞧着她那種不好意思,想躲都不好意思躲的窘迫樣子很是招人愛,才有了後續的‘碰巧’。
王大嬸和王大叔對看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有戲’二字,兩個老兩口便給他兩個製造機會。話題總是圍繞這兩人互相說。楚河也淡淡的回答王大嬸的問題,比如家裏還有什麼人啊,是打算就在這一輩子了還是咋地等等等。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楚河,男27歲。祖籍月都,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們,無娶妻也無定親,和家裏的那些個親戚也早就斷了往來,自己一個人過,便準備在冷泉村常住了,也希望在這找個合適的娶妻生子啥的。
當楚河這麼說的時候便眼中含着一絲笑意的瞧着田月荷。田月荷羞的是紅到了耳後根了。最後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該喂小魚兒了。”王大嬸知道她是找借口,便在她沒說出‘我先回家’的話前直接說道“你抱着小魚兒去妞子那屋啊。”
田月荷也不好拒絕,便抱起小魚兒微低着頭進了屋。餵飽了小魚兒,田月荷就靠在床頭上發獃,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河走了進來,看着抱着孩子發獃的田月荷,眯了眯眼睛,眼中流露出‘勢在必得’!
田月荷一愣,直接坐起身子來,有些吃驚外帶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你...你怎麼在這?”
楚河像是沒事人一般,也沒有一點自覺,直接坐在田月荷對面的凳子上,屋子小,這位置正巧擋着門,田月荷想出去,還真給讓楚河起身,否則怕是給側身擠過去的。“王哥王嫂拉着驢子去石磨那了。”
田月荷哦了一聲,便抱起小魚兒“我...我去幫忙。你先讓開下。”楚河嘴角微翹含着一絲笑意,雖然也站了起來,但是並未讓開,而是向前垮了兩步到田月荷身邊,兩人之間就隔着一個吐着泡泡的小魚兒。
“怎麼?你怕我?”
“誰?誰怕你啊!”田月荷低着頭閃躲的說道。耳邊傳來了楚河低沉又有魅力的笑聲,田月荷覺得這個聲音有蠱惑魅惑人的作用,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來自己看上的小女人是個愛害羞的,以後的房中樂事自是不會無聊了。想到這楚河腦海中又湧現了那一扭一扭的翹翹的屁...股,不禁咽了口塗抹。
這樣的曖昧氣氛下,田月荷恨不得立馬暈過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不是傻子,也明白這廝定是對自己也有感覺的,不得不承認他很優秀,可是自己玩不起的,也駕馭不了他這樣的男人。小腳往後挪了一小步想拉開距離,楚河顯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伸出手把她掉落在耳前的髮絲掖到耳後“不用怕我,我很喜歡小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