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二次大婚
慕景宸聽聞瞳孔猛烈的一縮,剛要發怒,突然聽到門哐當一聲被重重打開。
原來許言曦一直在外面聽着,她知道言瑜一定又在慕景宸面前玩些花樣,聽到他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直接推門而入。
“皇上的孩子天潢貴胄,你居然說什麼歸你姓,你也能開口。”
言瑜決絕道:“皇上的身份尊貴,世間無人能及,可是他別的女子看不上,偏偏要讓我燕國的長公主當皇后,我坐擁大燕江山,可惜膝下無子,提這個要求也不過分,我並非一定要勉強皇上,皇上做不到可以立她人為後。”
許言曦嗤之以鼻:“你憑什麼做這個主,瞧你這意思還真拿自己當父親了,說這些話的時候,為何不想想當初怎樣對待我們母女的,我的婚事乃至我的孩子你都沒有資格安排。”
言瑜正要說什麼,許言曦厲聲道:“你要的如果是這個皇位,就本本分分當你的皇帝,若是不想當,有的是人想取代你。”
慕景宸同樣目露厲光:“你忘了自己借誰的勢登上了皇位,朕不追究你是為了曦兒的顏面,如果你拿曦兒的顏面做威脅,朕不妨將你燕國的水攪渾,讓你做不成皇帝,信不信,你不當皇帝,曦兒照樣是長公主,依然是朕的皇后。”
言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早就不能生育,才一心想讓公主繼承皇位,若是將這件事捅出去,必然會引起朝局大亂。
他才登基不久,真心依附他的大臣本就不多,慕景宸不動用一兵一卒,稍微耍些手段,他就在皇位上坐不安穩。
言瑜看着許言曦道:“女生外向,你到底還是和你的夫君一條心。”
許言曦冷冷說道:“我倒是想和你一條心,只是你沒有積這份德。”
她轉過身子,背對着言瑜沉聲道:“明日我就要和皇上回去了,就算是向你辭行了,你國事繁忙,也無須來送行,讓百官來送就成了。”
言瑜看到許言曦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兩行清淚流了出來,她這一走,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今生想再見上一面就難了。
今日她說將來燕國是她的,大周也是她的,其實言瑜是極為認可的。
他明知道他們不認可孩子的事,之所以還和慕景宸說這些,就是在慕景宸面前證明,曦兒和父親本就不是一條心,在父親和夫君面前,她會一直站在夫君那邊。
這樣,以後萬一有人進讒言,慕景宸也會一直相信曦兒。
次日許言曦啟程之前去和太后辭行。
太后依依不捨的拉着她,這一別,不知道今生是否還能相見。
溫聲囑咐:“皇上再寵愛你,到底也是他是君,你是臣,他越是對你好,你越不可恃寵而驕,一定做好皇后的本分,相夫教子。同時也要提防後宮前朝的算計,處處都要留心。”
許言曦頷首:“祖母的話,曦兒都記下了。”
太后語氣又多了幾分堅定:“即便嫁的再遠,也是燕國的長公主,你的父皇一定會勵精圖治,燕國的強大就是你在大周的底氣。”
娘家的強大是很重要,自己的經營更重要。
可是祖母的囑咐也蘊含了對她的不舍和牽挂。
許言曦寬慰道:“曦兒剛在大周當皇后的時候,那時候的局勢比現在混亂多了,曦兒都能從容面對。現在和皇上經歷那麼多之後,已經彼此依賴彼此信任,以後在大周的日子自然會比原來舒服很多。”
太后聽聞沒有輕鬆,反而凝重很多:“越是艱難的時候越會小心謹慎,路越是平坦了,走路才不當心,容易迷失自己,只要在皇家,無論表面平靜或者洶湧,明爭暗鬥會永遠藏在其中,更要格外當心,尤其是和皇帝之間,祖母知道他這個時候對你是真心的,人心易變,更何況是一個帝王。”
許言曦雙手緊緊握住太后的手:“這些曦兒都明白。”
慕景宸現在恨不得掏出十二分真心相待,他這份真摯的情感,十年內絕不會改變,十年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了。
所以,要在他最真心的時候,也要適當的未雨綢繆,至少不讓自己如當初那般被動,要用跳海假死那種極端的手段扭轉乾坤。
因為十年後的自己已做不到放下一切高飛了,就算那時候能割捨掉和慕景宸這麼多年的情,也要為孩子着想。
她相信他的真情,卻不會迷失在他的真情里,該享受的時候享受,該打算的時候打算。
既是長公主出嫁,燕國自然派去了送親的禮官和綿延不絕的嫁妝。
這一路走的極慢,春暖花開的季節,看了一路的風景,遇到美好的景緻,也遊覽一番。
慕景宸攬着她纖細的腰肢,柔聲說:“我既想和你遊山玩水,永遠沉浸在宮外的美好里,又想着快些到達京城,好早一些和你成婚。”
已經是第二次婚禮了,難得他還如此期盼,這一路上有禮官跟着,他們非但晚上不能在一起,就連白日在路上也是各乘一輛馬車,就算見一面,慕景宸也總是找休息的機會,說幾句悄悄話就要分開。
越是這樣,越有了成婚前的期待感。
慕景宸已經提前命人在宮中佈置好了一切,到達京城后又過了三天,他們就舉行了大婚。
內務府送過來的鳳冠已不是原來那件,而是全新的,上面累累綴滿了東珠和翡翠,雖然看上去華貴非常,卻並不沉重。
密密鑄成的鳳冠霞帔,發出耀眼奪目的光澤,純粹華麗的鬱金香錦袍,微微綴綉金線夾雜玉白色的並蒂花紋點綴在領口上。
在百官的跪拜下走出儀門,這個時候慕景宸早已在等候,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九天玄階。
他的手那樣暖,目光那樣柔,彼此相視一眼,說不盡的濃情蜜意皆在無聲中。
行完冊封禮之後,禮官簇擁着皇後來到了皇上的寢宮,由人服侍着褪下繁重的朝服,換上光艷如流霞的錦衣。
許言曦坐在床沿上不由的想起第一次洞房的情景,那時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心裏十分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