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離開
許言曦嘖嘖一聲,唇角帶笑:“他心裏那般在乎你,我好生嫉妒呢!”
她忽然正色道:“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他也算是個君子,除了厭惡至極他絕對不會做將一個女人送到一個男人床上這種不入流的事,他都這麼厭惡你了卻沒有殺你,想來是因為擔心殺了你,怕我更多心吧!畢竟你小時候和他有過一段可算可不算的前緣。”
看着蘇語朦青一陣紫一陣的臉色,許言曦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和蘇語朦的過往,在這一刻許言曦徹底放下了。
又聽蘇語朦說:“皇上是對我厭惡至極,都說少年的情誼最真,可是時過境遷,他為了別的女人一會兒想殺我,一會兒用這種方式對待我,你說十幾年後,他有了別的女人後,會不會這樣對你。”
“不會!”許言曦篤定的說道:“不要說皇上不會對本公主如此,他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因為我相信沒有人會比你賤,是你一步步犯賤,逼得他這樣對你。”
蘇語朦白皙的面容上是滾燙的紅:“你堂堂長公主說話竟這般粗鄙!”
許言曦無奈的笑笑:“和粗鄙醜陋的人說文雅的話不是為難本公主嗎,再說本來就是你犯賤,你我本不該再有交集,你明日安生的回啟國當你的太子妃得了,偏偏來本公主這裏找罵,是不是本公主不罵你狠些,你就心有不甘。”
蘇語朦氣的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許言曦淡淡睨了她一眼:“你臨走之前不來一趟心裏不舒服,本公主費這麼多口舌讓你舒服了,是不是也算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蘇語朦霍然站起身來,甩袖離開。
她剛走出去,阿唯就從外面進來,拿起她喝過的茶盞朝外面哐當一聲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蘇語朦的腳邊。
阿唯口中還罵了一句:“礙眼的東西,看着你就煩。”
蘇語朦強忍着沒有回頭,就聽到阿唯在身後罵:“從小在宮裏長大的名門淑女,就只學了些為了上位往上爬的下作手段,什麼腌臢事都做出來了,一家子的臉都被一個人丟光了,還好意思出來炫耀炫耀自己的戰績,這種人即便是到了天上當娘娘,也要被人唾棄。”
本來是想給許言曦添堵,卻受了這等氣,許言曦身邊一個卑賤的婢女都能這樣罵自己,可是卻不能發作,這裏是燕國,是許言曦的地盤,慕景宸和蕭哲眼裏心裏都是她,沒有一個人和自己站在一起。
什麼狗屁太子妃,蕭哲不將自己囚禁起來才怪。
因為第二天蕭哲就要走了,言瑜備了酒席,邀請蕭哲和慕景宸,他們全部拒絕了。
於蕭哲而言,和言瑜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指責言瑜那個老狐狸沒有信守約定,一是顯得自己太蠢了,一開始就知道言瑜不是個可信的人,他會說是言曦執意不肯,他也不能勉強,若是認真論起來,言瑜再將自己和蘇語朦的事拿出來說,更顯的理虧和難堪。
見了他心裏只會更堵,還不如不見。
慕景宸早就惱了言瑜,礙於身份加上是言曦的生父,也不能將他怎麼樣,和言曦的事更用不上他插手,最重要的是言曦根本不會聽言瑜的話,所以也懶得去見言瑜。
蕭哲走後,慕景宸又來見許言曦,“你最喜歡梅花,朕陪你去看梅花可好?”
許言曦剛要拒絕,慕景宸又說:“我快走了,就當為我送行好不好?”
許言曦微微一怔,他這麼快就要走了,還是等蕭哲走了之後。
“父皇的忌日快到了,我必須要趕回去,很快就要過年了,朕要處理朝中事物,至少要過了正月才來找你。”
他的語氣極為溫柔,雖然要走,卻給人十分有誠意的感覺。
至少他沒有勉強,也沒有威脅,他誠心誠意的來,為的是讓她感受到他的心意,心甘情願的跟他走。
見她不說話,慕景宸猜不透她心裏想什麼,心裏有些發慌,搜腸刮肚想了一圈,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
“我這麼急着走,並不是見蕭哲帶着蘇語朦走了,對大周造不成威脅,而是因為父皇的忌日真的快到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他來的時候就知道快到先皇的忌日了,卻還是急匆匆的趕來找她。
慕景宸見她還是不說話,又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就是等着蕭哲走才敢回去的,不然蕭哲在這裏纏着你,我哪敢走,他一走,我就放心多了。”
許言曦見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孩子似的,不安中帶着些許緊張。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着自己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
“皇上不是要看梅花嗎,我們去梅園吧!”
慕景宸臉上的笑意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不讓人跟着,雖然隔着很遠的路卻沒有坐輦車,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許言曦身穿一襲淡紫色連襖長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大氅,慕景宸身穿白色錦袍,身披黑色大氅。
他們一路上話很少,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拘謹中帶着怦然心動的感覺。
就像是初相識,彼此打量着歡喜滿意又不知道對方的心意,想一探究竟又怕過於唐突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感覺很快就到了梅園。
入眼便是那如火焰般燃燒着的紅梅。
它們或簇擁成團,或獨自傲立枝頭;有的含苞待放,嬌羞地躲在綠葉之後,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有的則全然盛開,花瓣層層疊疊,吐露着芬芳與嬌艷。
遠遠望去,這一片片紅梅如同天邊絢麗的雲霞,又如大地鋪就的紅毯,美不勝收。
微風拂過,花枝輕顫,梅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彷彿一場粉色的雪,如夢似幻。
嬌艷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雪花垂落在許言曦的肩上鬢間,更襯得她嬌美無比,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這片桃林中,簡直是人比花嬌。
慕景宸看着她有些痴了,她很美,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想起去年一起去梅園的場景,那時候真好,即便有什麼誤會,三言兩語就解開了。
他生氣了,她會哄他開心,還拿雪球砸他,那一刻她彷彿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才過了一年,她彷彿變的沉穩許多。
其實想想那時,她也是有憂慮的,只是那些憂慮不足以擾亂她的心情,或許那時候還沒有動心,就像她說的還沒有患得患失,她只知道皇上生氣了要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