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為臣妾作一副畫
許言曦更加來了興緻,搖着他的手臂:“皇上不許推脫,一定要為臣妾畫。”
慕景宸輕聲應着:“畫,朕畫。”
許言曦笑着在他跟前站好,擺出一個優美的姿勢來。
“皇上要不要看着臣妾畫?”
慕景宸哂笑,“你的音容笑貌一直住在朕的腦子裏,何須要看着你畫。”
許言曦眸中的笑意如一汪清泉,柔潤無比,“臣妾越發期待皇上為臣妾作的畫像了。”
慕景宸寵溺的拍拍她的手,“朕今天畫完,明天交給皇後娘娘過目可好?”
許言曦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他一下臉頰,拋給他一個令人沉溺傾倒的眼神。
慕景宸沉溺於這份歡愉中,心中升起炙熱,意亂情迷的捧着她的臉深吻了起來,不安分的手在她的後背游移摩挲着。
正在這時,忽聽的外面有人通報:“董貴妃求見。”
許言曦頓感羞澀,連忙從他腿上站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董貴妃不肯離宮,來見皇上來了。
許言曦隱隱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留在這裏聽他們說些什麼,反正慕景宸看不慣董貴妃,她無論說什麼也動搖不了皇上讓她離宮的決定。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慕景宸點點頭,無論和皇后如何親近,皇后從不會幹預太多,總會適時的進退,這一點他也是極為喜歡的。
許言曦從裏面出來,看到董貴妃看着自己盛氣凌人的目光中夾雜着很多複雜的情緒,怨恨,嫉妒等等。
已成定局,再和她多說一句,都是自己的愚蠢,許言曦視若無睹的從董貴妃身邊走過。
皇后空無一物的表情,讓董貴妃心底更加憤怒,皇后這是不屑看她一眼,她認為自己這個時候連被嘲諷的資格都沒有。
忽然想到,那天在辛夷花前,皇后和她說了那麼多,還發生了口舌之爭,都是皇后故意的。
董貴妃心底的恨無盡的蔓延,忽然有些好奇,皇后若是和蘇語凝那個賤人鬥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種場面。
越想越有些期待起來。
進了殿內,慕景宸的表情雖然是淡漠的,可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很顯然,她來之前,皇上和皇后正在親熱。
這青天白日的,皇上又是那麼的冷靜自持,怎就偏偏抵擋不住皇后的誘惑。
董貴妃胸口發悶,握緊了拳頭,直言道:“臣妾不想離宮。”
慕景宸的語氣清冷無溫:“既然你不想離宮,之前就該安分些。”
董貴妃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忿忿不平:“皇上就因為皇后,就要將臣妾趕出宮去?”
“你心裏很清楚,朕讓你離宮,並不是只因為皇后,你都是做了什麼,難道讓朕說出來嗎,你好意思做,朕羞得往外說。”
董貴妃咬咬唇,一字一句說道:“臣妾是死了丈夫,又不是偷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宮裏的人都叫臣妾一聲貴妃,臣妾就是皇上的女人,臣妾想做皇上的女人。”
慕景宸氣的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你說的什麼話?”
董貴妃抬起霧蒙蒙的眸子看着他:“難道皇上不明白臣妾的心意嗎,那年選秀臣妾最想嫁的是皇上,是先皇,他將臣妾強佔了去,當了他的側妃,不然我就是皇上的王妃了。”
“你也說了那是父皇給我們兄弟的選秀,名正言順的又怎能說皇兄強佔了你?”
董貴妃潸然淚下:“臣妾不想跟着他,又無力反抗,不是強佔又是什麼?”
慕景宸冷冷逼視着她,試探的問道:“你表面將皇兄哄的暈頭轉向,原來你心裏早就恨上了他,皇兄年紀輕輕就病死,和你也脫不了關係吧?”
董貴妃毫不畏懼的看着他:“他病死,一來他重欲將身體早就虧空,還有服用的丹藥過量,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和臣妾無關。至於說恨,臣妾是恨他的,是他讓我錯失了皇上。
咬咬唇,又低聲說:“再多的寵愛又能怎樣,身邊女人多也就算了,連一個正妻的位置都沒給我。”
讓董貴妃對先皇最惱恨的是,即便先皇寵愛自己,可他依然改不了一個嗜好,就是喜歡風塵女子,越是風騷的越是喜歡。
最可恨的是,也不知道遭了別人的算計還是怎麼,先皇染上了臟病,就算不服用丹藥,也沒什麼好活。
所以她一邊幫助心愛的男人暗中籌謀,一邊讓先皇加大藥量加速死亡。
慕景宸對董貴妃有很多不解之處:“你既然介意皇帝女人多,卻還想當朕的女人,你這又是存的什麼居心?”
她搖搖頭,痴痴望着眼前俊美清貴的天子。
“皇上,您不明白臣妾的心,臣妾不喜歡先皇,喜歡皇上,臣妾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若是能和皇上在一起,什麼都不會在意。”
慕景宸淡淡睨她一眼:“朕不是皇兄,沒那麼容易相信你的話,你應該慶幸,朕只是讓你離宮,而沒有處置你。”
董貴妃心如刀絞,卻是悵然一笑。
“皇上,難道您忘了,您能壓制住晉王,讓百官臣服,順利登上皇位皆是因為您手裏有先皇的傳位詔書,而這份詔書是臣妾說服先皇擬的,還有當時陳潭能擁護皇上,就是因為他手裏有兵權,而陳潭手裏的兵權,也是臣妾讓先皇交給他的。”
慕景宸幽深的眸底更顯深沉:“知道你暗中幫過朕,所以才沒有深究你對先皇做過什麼。當時先皇和朕相當於做了一個交易,他認為是晉王算計了他,知道命不久矣,怕晉王登上皇位之後會不容你和予璉,才將人情賣給朕。
朕登上皇位,也善待你和予璉了,朕沒有背信棄義,是你行為不檢,皇兄為你殫精竭慮,你卻想着再去跟別的男人,他可是帝王。更荒謬的是你還想當朕的嬪妃。”
董貴妃不卑不亢道:“臣妾並沒有覺得有負先皇,畢竟一直幫他養着予璉。至於說想當皇上的嬪妃,臣妾並不認為荒謬,臣妾幫您做了那麼多,您論功行賞,也該給我一個位置。”
“朕可以論功行賞,卻做不到什麼女人都要。”
慕景宸的語氣不高,說出的話卻如料峭冷冽的寒風,吹的董貴妃心口說不出的疼,更堵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