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淳樸但能叭叭的江暖
偏心原主的江老太太掌家,這老太太精得很,籌謀十八年,硬是憑着當年其實她自己覺得微不足道的恩情,把原主嫁到了京市顧家。
嫁的還是書中女主徐驍儀的白月光顧朝陽,顧家三代最受器重的孫子。
雖然都說顧江兩家門第差距大,但老太太底氣足得很,她孫女那可是村中一霸,從小打遍全村無敵手,而且還心眼多,老顧家但凡有人敢欺負她,江暖就能把老顧家給鬧個雞犬不寧。
只可惜了老太太一片苦心,誰讓原主在原書設定中是個炮灰女配呢,嫁過來都沒等跟丈夫見面,就成了寡婦。
是的,書里這個時候,顧朝陽其實已經犧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暖穿書的緣故,顧朝陽竟然平安回來了,還能笨笨地跟江暖吵架,一看就生命力旺盛得很。
其實關於這一點,江暖剛才沒有在顧朝陽面前表現出來,但她心裏是真的挺高興的。
是顧朝陽也好,是別人也好,只要他是軍人,江暖都會很高興,非常非常高興。
她希望所有的軍人每次出任務都能平安歸來!
倒是巧了,原主是個霸道的,跟原主同名同姓的江暖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原主家人,尤其是江老太太,她竟然有種親切感,難道這就是她穿書的機緣?
江暖正思索着,抬頭看見不遠處停着的一輛大卡車,連忙快步過去。
原主天生麗質,其實不算愛美,但受劇情影響,進城之後看家屬院有些女同志穿着打扮好看,就變得不愛穿顯得土氣的大棉襖了。
江暖不嫌棄,她把原主奶奶新給做的大棉襖裹上,好傢夥,少說用了二斤新棉花,三九天風都打不透。
再戴上皮帽子,圍上粗毛線織的大圍脖,一露面,這散發著淳樸鄉村氣息的打扮,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小顧營長的新媳婦?叫、叫江暖的那個?”
“對,就是她,我剛才看見,她從小院跑過來的,不是她還有誰?”
小院就是江暖和顧朝陽住的地方,家屬院佈局很整齊,每家面積都挺寬敞,唯獨顧老爺子給他們安排的那院子,單蹦兒一個,面積小小的,距離遠遠的,被大家親切又嫌棄地稱呼為小院兒。
原主來城裏沒多久,誰都不認識,江暖倒是跟誰都能說兩句,但她急着搶位置,一眼看中後車廂最裏頭背風的位置,趕緊躥過去。
“你別坐這兒,這一排都有人坐。”
剛要坐下,旁邊的年輕女同志,皺眉伸手攔住江暖,還衝她身後喊道,“清雪,小荷,快過來坐,我給你們佔了座。”
江暖半點停頓都沒有,直接擠開女人的手坐下。
跟在江暖身後爬上車的一幫人,頓時都被她的舉動驚住了。
看看打扮時髦苗條的喬安娜,再看看土了吧唧裹得臉都看不清的江暖,不是,這丫頭這麼猛的嗎?
喬安娜倒是反應快,“噌”地站起來,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被江暖碰過的手,沖她喊道:
“你怎麼回事,我說這裏有人了,你沒聽到嗎?”
江暖這才抬頭,慢悠悠打量了她兩眼。
一身厚呢大衣,比她這大棉襖修身時髦多了,就是肯定不咋暖和。
頭髮還燙了卷,要知道,也就是今年才重新開始允許燙頭髮的,而且最初只面向有形象需求的出國人員和文藝工作者,且要求單位開具介紹信,還不能燙大波浪。
看這女同志鵝蛋臉柳葉眉,還滿臉的驕矜,再想起她剛才招呼一個叫“清雪”的朋友,江暖猜測道:
“文工團的?”
喬安娜愣住,下意識點了點頭。
“叫喬安娜?”
喬安娜微微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個土包子認識她,疑惑道:“你認識我?”
見她沒否認,江暖頓時一臉稀奇地看着她。
對上了。
如果說原主是個妥妥的炮灰,那這喬安娜就是純純的工具人了。
作為不知道第幾號女配,喬安娜既不喜歡男主蔣卓,也不暗戀女主的白月光顧朝陽,她就是個被女二阮清雪選中的代言人。
只要阮清雪一委屈,她立馬跟鬆開繩的狗一樣衝上去咬人,別人是間歇性犯傻,她不一樣,她是永久性愚蠢。
見江暖不說話,喬安娜總算反應過來,認識她喬安娜的人多了,有什麼稀奇的?
而且她懷疑自己看錯了,要不然這個土包子怎麼會一臉同情地看着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我在哪兒上班,關你什麼事兒?”
江暖揣着手,看着跟村頭嘮嗑的大娘似的,笑眯眯回她道:
“話不能這麼說,要是你繼續胡攪蠻纏,不問清楚你是哪個單位的,我怎麼去找你們趙團長,問問你們文工團誰這麼有本事,竟然教出你這麼個神奇的物種?”
“你!”
喬安娜聽到還想找她們團長,氣得臉通紅。
剛要說話,被跟過來的阮清雪拽住。
看了眼江暖,阮清雪目光微微閃了閃,隨即溫聲勸道:
“安娜,你先別生氣,江暖同志可能不知道,其實你是專門起大早特意過來幫我們佔位置的。”
她不開口還好,一說江暖的名字,喬安娜立刻一臉不敢置信,指着江暖,拔高聲調嚷道:
“你說什麼,她是江暖?”
阮清雪適時苦笑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喬安娜立刻從生氣變成憤怒,一副恨不得衝上來撕了江暖的樣子:
“原來你就是江暖,我說呢,除了你也沒人能幹出來搶座位的事兒,呵,瞧你那樣子,竟然也好意思出門?”
家屬院別的人不知道,但作為阮清雪的好友,喬安娜當然清楚阮清雪有多喜歡顧朝陽,甚至為了他,大老遠從京城來了省城,原本還以為兩人郎才女貌,肯定會修成正果,哪想到顧朝陽最後娶了個村妞!
這個江暖,肯定是用了什麼不要臉的手段,要不然顧朝陽能看上她?
江暖等這兩人你來我往,眼神交流結束,才笑了出來,疑惑道:
“正好這一路閑着也是閑着,咱們就來說說,我怎麼就不好意思出門了?我這人一不偷二不搶,從不做有違道德和法律的事兒,說我搶座位?這座位是你的?你靠什麼占的座?靠你那張欠抽的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