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步步為營
“別怕,小娘子,老夫疼人得很…”那老傢伙咧着嘴,露出一口黑黃參半,參差不齊的牙。
他邊說邊緩緩湊近床榻,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若念纖細的手腕,稍一用力,便留下幾道紅印。
“別想着反抗,哼,如今落在老夫手裏,哪還有說不的份兒?要是不聽老夫的,老夫定要讓唐晚凝坐不上城主之位,徹底毀了她的前程…”說罷,他喉間發出幾聲短促,渾濁的笑,猛地朝床上人兒撲了上去。
若念本還拚死抗拒着,身體不住顫,抖,直到聽到那人提及唐晚凝,忽而停止了掙,扎,雙目空洞,仿若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任由着那老傢伙撕扯着她的衣裳。
瑩潤白皙的肌膚毫無遮擋地袒露人前。
那老傢伙的眼神瞬間亮得駭人,嘴裏不乾不淨地嘟囔着:“這細皮嫩肉的,瞧着就好……弄…”
他額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落,浸紅了眼眶,整張臉因亢奮而扭曲變形。
“今日先讓老夫好好享受一番,他日,你也別回青可那兒了,就留在老夫這,做老夫的妾室如何?保准虧待不了你。”
說著,他乾癟的身軀重重壓坐在若念身上。
急不可耐地去解自己的衣衫,雙手哆嗦得厲害,好幾次都扯錯了衣帶。
若念猛地睜開雙眼,雙手使盡全身力氣推拒掙脫,手腕處被勒得青紫一片,她聲音沙啞又急切:“你怎可言而無信?就這一次,你答應過的!”
“老夫最是講信用,只要小娘子乖乖做了老夫的妾室,往後你想攀多高的枝頭,要老夫做什麼我都給你辦到。別掙,扎了,你逃不了的!”
那老傢伙扯掉自己最後一件衣物,隨手將若念費力掙脫的雙手狠狠按住,整個人俯身而下,臭烘烘的氣息噴在若念臉上。
若念胃裏一陣翻湧,滿臉淚痕,渾身發顫,皮膚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疙瘩。
她自知身子本也不幹凈,可心底的高傲與倔強讓她不願再被這般腌臢之人侮辱,她感受到那令人作嘔的嘴臉已然觸碰到她的肌膚,一股惡寒從脊背躥起。
她本能地,聲嘶力竭地叫喊着:“青可,青可,救我…”
“叫吧,叫得越大聲,老夫越興奮…如今在老夫府上,青可怎趕得來救你,哈哈哈…”那老傢伙狂笑着,笑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在這死寂般的夜,若念滿心滿眼只剩空洞的絕望,放棄了所有抵抗。
意識逐漸模糊,生命的燭火搖搖欲墜,她的思緒卻飄回了與青可的點點滴滴。
兒時,青可將她從人販手中救下,將她領回府中,待她一直很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若念慢慢長大,察覺出青可看她的眼神,無端多了些熾熱與佔有,那目光滾燙得讓她心慌。
她下意識地開始疏遠青可,怎奈青可的好,依舊如細密春雨,無聲又執着地落下,久而久之,這份寵溺成了若念戒不掉的習慣。
直到唐晚凝闖進若念的世界,偶然間救下了她,那瞬間,唐晚凝的風姿深深刻進若念心底,此後每一次接觸,都讓她愈發沉,淪,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高冷的女子。
若念心思剔透,怎會看不出唐晚凝偶爾流露出的利用之意,可她不在乎,只要能被唐晚凝需要,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用處,於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幸福。
幾年前的一日,唐晚凝梨花帶雨地找來,眼中淚光盈盈,講起棘手難題時,話里話外都繞着青可,暗示若念,只有青可才能解此困局。
為了心上人,若念硬着頭皮去找青可。
青可輕抬眼眸,朱唇微勾,拋出條件:“一個吻…”聲音慵懶。
竟如此簡單嗎?
若念猶豫片刻后答應了,那是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
往後,唐晚凝一有求,若念便會去找青可。
青可的條件看似簡單,卻點點滲透,步步為營:
起初是短短一刻鐘的吻,後來時長漸長,熾熱滾燙。
再是伺,候洗漱,手指輕觸肌膚,水汽氤氳間,旖旎暗生。
共浴時,狹小浴桶里,肢體交纏,心跳聲震耳欲聾。
畫人像時,衣裳一件件剝落,目光膠着,滿是藏不住的欲…望。
青可朱唇輕啟,話語不容置疑:“往後,你便睡在我房裏。”
兩人同處一室,青可只是靜靜側卧在榻,眉眼低垂,並未有逾矩之舉。
可靜謐的氛圍里,呼吸的交錯,偶爾不經意間的指尖相觸,叫若念一顆心無端地慌亂不安,徹夜難眠。
若念強自鎮定,一次次告誡自己這並無大礙,亦無不當之處,她只需略作付出,便可遂唐晚凝之願。
直到有一日,唐晚凝失了往日的從容,神色慌張地直奔若念而來,哽咽着說自己遇到大麻煩。
青可的醋意終究藏不住,那一晚,月色被烏雲掩住,青可將若念困在懷中,滾燙的唇落下,宣告佔有。
若念這才看清青可多年來的佈局,青可一次次以小見大,誘她入局,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她早已深陷其中,淪為任青可擺佈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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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起,她心境大變,滿心只剩幫唐晚凝的執念,任由青可予取予求。
此後數年,兩人維持着微妙平衡,暗流涌動的情愫,若有若無的掙…扎,在每一次對視,每一回觸碰里,拉扯不休。
……
床榻之上,老傢伙已然沒了半分人樣,雙眼圓睜,血絲密佈,哈喇子順着嘴角肆意流淌,他喘着粗氣,觸碰着那寸寸,嫩滑肌膚。
“您不能進去,大人正睡着,不許人打擾。”門外傳來下人急切又惶恐的聲音,像是拼了命在攔着什麼人。
只短短一瞬,門外嘈雜的人聲戛然而止,周遭瞬間死寂般安靜。
突兀間,一抹暗色洇濕門板,水漬緩緩暈開,滑落,刺鼻的鐵鏽味裹挾着絲絲寒意,撲面而來。
房內,老傢伙動作一僵,正肆意的雙手猛地頓住,臉上的貪慾瞬間被怒意取代,卻在聞到那血腥味時,心中一震,臉色瞬間煞白。
縱使滿心不舍,他也不得不鬆開身下那如死魚一般的女子,慌亂地踱步下床,朝房門而去,扯着嗓子怒喝道:“誰在外面?給老夫滾出來!”
他將門悄悄打開,剛探出半個腦袋,卻只見一道凌厲的白光如奪命閃電般朝他腦袋而來。
門緩緩開啟,他尚來不及怒罵,整個人便被那劍精準刺中咽喉,瞬間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猛地捂住自己的脖頸,可那血依舊汩汩地流,流不盡,止不住。
他驚恐的雙眼瞪着站在門外,月光下透出的那抹冷峻身影,嘴巴開合幾下,卻已發不出半點聲響,雙腿一軟,就這般直挺挺地倒地,沒了心跳。
青可臉上還沾染着那人的血漬,仿若暗夜修羅,眼神幽深似無盡黑洞,面色平靜得有些駭人。
她緩緩朝里走去,直到走至床榻,看到床上衣衫凌亂不堪,渾身顫微,滿臉淚痕,身上甚至還留有噁心痕迹的女子。
她那平靜的面容卻不可控地慌了一瞬,眉心微蹙,心猛地揪緊,可多年的沉穩,過硬的閱歷讓她看上去依舊平靜如水般。
她將自己的披風“唰”地甩向床榻,朝着那女子冷冷道:“披上,跟我走。”
她轉身,卻沒有挪動腳步,耳朵微微一動,在聽,聽着那女子急促又慌亂的喘息,聽着那女子動了沒有,還有沒有力氣自己走下床。
半晌,青可轉身,卻只見若念一動未動,依舊縮在床角,淚眼汪汪地望着她,哭着喚她,“青可……”
青可心尖驀地一酸,雙腿似不受控,下意識朝前連跨幾步。
伸手撈過一旁披風,動作輕柔又迅速,將披風嚴嚴實實地裹在那簌簌發,抖的女子身上。
手臂一收,把人牢牢圈進懷中,垂眸看向懷裏的人,只見她眸中驚恐猶存。
她聲音低啞,淡淡開口:“不過是一份恩情罷了,這麼多年,你早還清了,唐晚凝怎就值得你如此……糟踐自己?”
若念直到瞧見青可出現,直到落入青可的懷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安全感悄然回籠,身子也漸漸止了顫,抖。
可她抬眸對上青可那雙冷冽的雙眸時,心口卻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