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指路
許大茂離開后，冷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拿起電話打給了陳小旭。
電話那頭，陳小旭聽出來是冷泉，沒等冷泉說什麼，她先說開了。
“冷大教授，能接到你的電話我都是太榮幸了。”
“……”
“你還知道打電話過來。咱們公司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準備問？”
“……”
“正好趁着你這個電話，我有幾件事要給你彙報一下。”
“說什麼彙報，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冷泉終於插進來一句話。
“這第一，公司現在的運行狀況非常好，我準備把公司再擴大一場，還要趕緊增加一些必要的部門。另外，公司馬上要搬新地址了，你有空的時候，最好還要來看一下吧。這個電話下次你就有可能打不通了，你記一下公司的新地址和電話……”
冷泉只得順手拿紅筆記了一下。
“冷老師，你提議的三輪車隊和衚衕旅遊、四九城特色旅遊等項目，我們幾個人討論了一下，認為很可行。現在三輪車已經在訂製中……”
說到這裏，冷泉打斷了陳小旭的話。
“小旭，你等一下。今天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談談三輪車隊的事情。”
“哦？你還有什麼高見？”
“不知道你們對於三輪車隊有什麼想法，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管理人員。我現在有一個設想，想把車隊承包出去，或者說讓別人來組織車隊……”
冷泉已經打算把車隊交由許大茂來做。車錢由他出，車隊由他來管理，工資也由他出。
至於人員的招聘、培訓，都由公司來進行。而車體上的廣告，自然也都歸公司所有。
這個車隊還是要掛靠在旭日廣告公司下面的，公司要收車隊的傭金，還要有絕對的管理權。
換句話說，冷泉想用許大茂的錢和人，幫自己幹活掙錢。
陳小旭聽了冷泉的提議后，開心地笑了好一會兒。
“我說冷老師，你這是準備坑誰呀？用別人的錢給咱們辦事兒，回頭人家還說了不算。你這個主意也太坑了吧，誰願意干呀。”
“這個我一會兒去談，應該可以談成的。這樣的話，能給公司省上一筆錢，我認為還是挺划算的。”
“那也太划算了吧。我們諮詢了滬、津、廬三地的自行車生產廠，最後確定了廬市的工廠，那邊給我們的報價是八百七十塊錢一輛。車隊初期肯定要上二百輛車才能形成規模，形成初期壟斷。後期還要進行一定規模的增加，徹底把想進來的人都堵在門外。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這個實力。”
“我可以先借錢給他嘛。你們算過沒有，人員工資大概是多少，公司固定抽成是多少……”冷泉開始問着具體的細節。
很快陳小旭給出了一組數據。冷泉粗粗地算了一下，一輛車每天能給車隊管理人帶來近十塊錢的收益。
“小旭，這樣可不行，公司每天的抽成再加五到七塊錢。我可不願意讓自己的錢裝進別人的口袋。”
陳小旭聽呆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冷泉這麼大一個教授，居然心黑到這種地步。
“我說冷老師，你的心也太黑了吧。對方是不是跟你有仇？”
“沒仇，我只是單純地想坑這個人而已。”
“那好吧，我們再精確地計算一下，讓那個人一天一輛車掙不到三塊錢。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一個月也將近能掙一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這樣就挺好，我每個月還得讓他還錢還利息呢。”
……
經過和陳小旭一通研究，冷泉心裏舒服多了。
————
時間到了十一點，許大茂收拾一新來找冷泉。
“大茂哥，你怎麼穿得這麼鄭重。嚇得我都不敢跟你去吃飯了。”冷泉一身老布做的衣衫，很舒服很隨意，但也不多好看。
“泉子，今兒哥哥有事求你，自然要重視一些比較好。”
“那我回去換身衣裳？”
“不用，不用，這樣就挺好。”
“那好，咱們走着。”
來到了一家還不錯的飯館兒，許大茂把冷泉請了進去。包間裏坐定，許大茂大方地點着酒菜。
冷泉看着許大茂如此舉動，心裏開始盤算着許大茂的實力。
……
涼菜剛上，一杯酒飲盡。許大茂正要開口相求，這時包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接着劉光天順着門縫鑽了進來。
許大茂本來就夠長的臉，這一下就更長了。
“光天，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大茂哥，知道你今天請泉子吃飯，我這不是跟着過來付賬了嘛。”
原來劉光天從許大茂家裏出來，一直琢磨着如何跟定許大茂。他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坐等。於是他偷了劉海忠一些錢，遠遠地尾隨着許大茂。
在飯店門外等了一會兒，感覺菜應該上了，他這才找到服務員，問清房間，直接上門兒。
許大茂一聽劉光天這話，心裏萬分不樂意。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願意給你的，你他么上趕着來搶，那就別怪哥哥我心黑了。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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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泉則笑嘻嘻地看着劉光天，心想這又是一個冤大頭送上門兒，也挺好。
於是冷泉拉了一下許大茂的胳膊，“大茂哥，都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互相之間給些面子。再說了，你點了這麼多菜，咱們倆根本就吃不完。多一個人也不多。光天哥，快坐，咱們一起好好聊聊。”
聽了冷泉的話，劉光天心裏萬分舒服。看看，讀過書人的就是不一樣。
於是劉光天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冷泉的另一邊。
冷泉拿起酒瓶要給劉光天倒酒。劉光天趕緊起身把酒瓶拿了過去。
“泉子，今天我跟大茂哥一樣是來求你的，哪能讓你給我倒酒。”
“嗨，都是一個院裏的鄰居，又是一起長大的，說什麼求不求的。來，我們仨先喝一個。”
許大茂看着這個情形，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舉起酒杯，和冷泉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許大茂的心態才磨回來，他開口問着冷泉。
“泉子，話已經說到這兒了，我就跟你不再客氣。實話跟你說，哥哥我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自打從牢裏出來，發現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我總得給自己找個飯門吧。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給哥哥指條路。”
“對，泉子，大茂哥說得太對了。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就幫我們想個轍吧。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嫌我沒個來錢的路，現在都不願意回家。”劉光天接着許大茂的話茬，也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冷泉冷眼看了看兩位，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細品着。
許大茂、劉光天就一動不動地看着冷泉，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過了良久，冷泉才說道：
“大茂哥，實不瞞我，我是有一條財路。不過吧，對方的要求挺多的，就怕你不樂意干。”
“干，我干。只要能掙錢，我什麼都樂意。”許大茂一聽冷泉鬆了口，趕緊應了下來，生怕這個機會跑掉了。
“大茂哥，你先別答應得這麼快。我把對方的條件說一下，你們要是能接受，那再答應。”
“成，你說。”許大茂和劉光天異口同聲。劉光天幹什麼都比許大茂慢半拍兒，這才應了第一句話。
“那好，我可說了，你們要是不樂意，就全當今天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冷泉繼續拿了一下。
“你就快說吧，可把我急死了。”劉光天的嘴比腦子要快。
許大茂瞪了劉光天一眼，然後繼續盯着冷泉，沒發一言。
“我朋友開了家挺大的廣告公司。他們現在又成立了一個旅遊方面的子公司。想要組織一個三輪車隊，拉着遊客進行四九城主題游。他們本來想自己訂製三輪車，然後統一招聘統一管理。”
說到這裏，冷泉又喝了一口酒，咂么了一下嘴，“大茂哥，雖然快到十月，可這天兒還是熱。這白酒挺燒心的，要是可以的話，給我拿點冰啤酒吧。”
許大茂看了一眼劉光天。
劉光天這回還行，反應挺快，“我去，我這就去給你要啤酒。”
……
啤酒送上來，冷泉喝了一大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他繼續說道：
“其實昨天晚上，三大爺就把你的事情給我說了。他這個老頭心善，先提前幫你求了情。”冷泉先白送了閻埠貴一個人情。
“三大爺說過了之後，我就想了很長時間，就想起我那個朋友。於是就打電話過去找他商量。結果人家真給了我這個面子，說是車隊可以讓出去一部分股權。大茂哥，實話實說，我對你幹事的鑽勁兒還是挺佩服的，就想你肯定能把這事兒做好。”
許大茂聽了冷泉的話，細思量了一下，然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泉子，哥哥太謝謝你了。我這是在裏面待的時候有點長，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三輪車好訂，就是不知道人家公司有什麼要求。再有一個，一輛車可需要一個人，到哪兒找那麼多願意出力氣的人。”
“大茂哥，要不說你的腦子聰明呢，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能成大事兒。人好找，現在下崗需要再就業的可不少。車由人家來訂，款式要求什麼的，人家都已經和廠家談過了。我朋友和我說了，一輛車需要一千二百多塊錢。你如果想乾的話，就要出九百塊錢，擁有車隊百分之三十的股分。”
“啊，這不是明着坑人嘛。”
許大茂還沒有說什麼，劉光天先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