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良言
冷泉認真地聽着張芳芝說話,還時不時點頭表示認同張芳芝的看法。
冷泉的這副模樣,讓張芳芝很受用。
家裏,自己的男人很少認真聽自己說,多說兒子們兩句,他們就覺得煩。
冷泉直到張芳芝說口渴了,開始喝水,他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
“芳芝姐,你說的不無道理。咱們這個院裏,就數賈家的事兒多。我也不瞞你,豆子一大早就來找我了,讓我幫着他向你求求情。”
“不行,這事兒誰求情都不行。”張芳芝立馬否定。
“我也是這麼跟豆子說的。我說這件事兒不好辦。這要是喜歡一個人,隨便怎麼著,看着都不煩。要是厭惡一個人,就算是別人都說他是天大的善人,也喜歡不起來。芳芝姐,我說的是這個道理不?”
“還是泉子兄弟你說話中聽。”
“所以我就勸豆子把這個念頭放放。我還勸他說店裏那個叫李小梅的姑娘挺不錯,讓他試着處處。”
“李小梅?哪一個姑娘?”
“芳芝姐,你去店裏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具體的人我也不了解,就是看着模樣挺好,配咱們豆子挺合適。”
“泉子,你這就沒譜了。連人家的情況都不了解,你就敢讓你侄子和人家處對象?”
“我也就是說說。豆子當時就差點兒跟我翻臉,說是這個院沒法待了。”冷泉步步為營。
“沒法待就不待。愛去哪兒去……,泉子,豆子不會想不開吧。”張芳芝聯繫上昨天兒子說的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芳芝姐,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說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又跟着我大爺和我哥學了一身的本事。他要是真跑嘍一輩子不回來,估計也餓不死。姐,你說是吧。”
“我……豆子……,泉子你可得想辦法留住你侄子,千萬別讓他跑嘍。老劉家的三個兒子跑了倆,劉老二還是因為沒房子住了,才硬着頭皮回來的。我……”張芳芝慌亂了。
“芳芝姐,話說到這兒,我得勸勸你了。孩子們的事兒,咱能疏導,但是絕對不能硬壓。我教了這麼些年的書,什麼樣的孩子都見過。有些孩子挺好,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往哪兒指他就往哪兒走。可是有的孩子非得跟你擰把着來,你讓他往東他往西,你讓他打狗他攆雞。我看着豆子就有點這個意思。姐,你要是把他逼急眼了,給你來個不冒面兒,到時候就問你急不急吧。找不到孩子,有咱後悔的時候。”
聽了冷泉的良言相勸,張芳芝反而冒出了一腦門的汗。
自打嫁給傻柱之後,男人就是她的天。自打有了兩個兒子之後,兒子是她的所有。
“泉子,我也就是不想讓他跟槐花處對象,別的我也沒想幹啥呀。豆子不會真亂來吧。”
“芳芝姐,有些事情不好說,主要是事情沒逼到份兒。萬一,我是說萬一,豆子就是鐵了心想娶槐花,你又是一心不樂意。他要是軸起來,你拿他有什麼轍兒?”
“我……”
“所以芳芝姐,你就讓他們先背地裏處着,等他們互相發現不好的地方,也許就散了。別把孩子逼得太急,也給自己留個退身步兒。你說是不是。”
“那……,我……,泉子,我這幾天就裝糊塗不跟豆子提這事兒。可是你背地裏得幫着我好好勸勸豆子,千萬別學姓劉的。”
張芳芝讓步了。
當母親的總能被兒女要挾住,因為兒女是她的心頭肉。作母親的要是用自己來要挾兒女,事情就未必了。因為母親可不一定是兒女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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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和張芳芝正說著話,就聽到衚衕里傳來陣陣的警笛聲。
警笛聲越來越近,到了四合院門口就停住了。兩個人還沒有做出反應,就看到幾個公安衝進了四合院兒,直奔後院而去。
很快,腦出血還沒有恢復的劉海忠,被公安用擔架架了出來。
張芳芝和冷泉、陳純站在門口,看着劉海忠被架走。張芳芝、陳純一頭的霧水。
“怎麼了這是?劉海忠天天在家裏不出門兒,這又是惹上了什麼禍事?”張芳芝嘴裏嘀咕着。
“泉哥,你知道怎麼回事不?”陳純問着丈夫。
“我哪兒知道去。”
冷泉閉上眼想了想,猜測出來許大茂可能把劉海忠供了出來。至於供出來的什麼事兒,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許小盛真給力,把自己的話傳給了許大茂。大茂這個人不錯,很聽話,也很沒腦子。
確切的消息很快就從後院傳到了前院兒。據閻埠貴說,劉海忠參與到了重大投機倒把案件,所以才被逮捕的。
聽到這個消息,冷泉的眼又閉上了,他仰着頭深吸了一口氣。嗨,自己的外財斷嘍。
然後他又把張芳芝拉到書房裏。
“芳芝姐,你看這人不知道哪一會兒,就被東西迷住了雙眼,干出來違法的事兒。”
“可不嘛。我還覺得劉海忠這些年老實了很多,沒想到他能幹出那麼大的事來。”
“所以芳芝姐,萬一豆子不高興了,天天在咱們面前樂哈哈的,背着咱干出些什麼事情來,到時咱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那可不行。豆子千萬不能有事兒。”
“姐,感情的事兒你就別再逼豆子了,由着他去做吧。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再說了,那兩個小的也是打小就有感情。總比豆子被外面不知底細的女人騙走強吧。”
“這……”
“芳芝姐,咱不提槐花家裏怎麼回事兒,憑心而論,槐花這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吧。”
“這……,這孩子人還行。模樣還不錯,幹活也勤利。”
“這些年也沒見過她和院裏人鬧彆扭吧。”
“沒有。”
“這不就得了。姐,你就是噁心秦淮茹和賈張氏。反以你才不樂意的。賈張氏死了多少年,別說墳頭草了,就連墳頭的樹都得多高了。秦淮茹現在話說不成個兒,走不成道兒,還能做什麼惡。看着她的樣子,還能有幾年活頭。”
張芳芝明顯被冷泉勸動了。只是她一時不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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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潤藝和槐花一起回到四合院兒,剛過了垂花門兒,被冷泉叫住了。
他把兩個孩子叫進自己的堂屋,讓兩個孩子坐下。
槐花很緊張,她一向和冷泉打交道少。
而何潤藝的臉皮厚,見冷泉叫自己,心裏也猜出來大約是什麼事兒。
“冷叔,你是不是把我媽勸通了?”
“差不多吧。”冷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謝謝您冷叔,您真是我親叔。”何潤藝樂得蹦了起來。
“小子,你給我坐好。我有些事兒要交待你們兩個。”
“冷叔,您說。我什麼都聽您的。”就算冷泉現在讓何潤藝去吃屎,估計這小子也能去。
“今天我是這樣勸你媽的……”冷泉把事情大約說了一遍,然後衝著何潤藝說道,“回頭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兒,別再惹你媽生氣。”
“不能夠。”何潤藝答應得特清脆。
“槐花,叔問你,你喜歡豆子不?”冷泉又問着槐花。
“冷叔,我……”槐花的臉通紅,“冷叔,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豆子。可是他……”
“我明白,這個臭小子一定是天天纏着你。都說女怕郎纏男怕磨,是一點兒也不錯。你們既然商量得差不多了,那就這樣吧。”
“冷叔,我,我……”槐花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槐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千萬別說出口。你這孩子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幫你們說話。你就自信一點兒,你看看你周圍的人,有幾個能比上你自身條件的。再說了,你覺得有幾個人能比豆子對你真心?豆子,槐花,人我是幫你們勸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怎麼做了……”
冷泉好人做到底,開始幫着出主意。希望能讓槐花在張芳芝的心裏,改變一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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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潤藝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給一家人做着早飯。
早起的張芳芝,看着二兒子的動靜,她被哄得一愣愣的。
吃過了早飯,何潤藝大大方方地站在賈家門口,叫着槐花一起走。
不止張芳芝了,就連傻柱和何大清都被何潤藝整暈了。
爺四個一起去飯店,何雨柱問着自己的兒子。
“小子,今兒個怎麼了這是?”
“我冷叔教我的,處對象就大大方方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背着人。”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你媽居然沒罵你。”
“昨天我冷叔幫着我勸過我媽。”
“我讓你找你冷叔幫着想辦法,對了吧。”何雨柱終於笑了出來。
而何大清則不停地打量着槐花,看着這孩子居然坦然自若,他心裏暗暗稱奇。這孩子也是個奇女子。
看來賈家走出來的女人,都不簡單。
再看看人心吧,只要說得過去,就給兩個孩子把事兒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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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裏人把何潤藝和槐花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裏,一時議論紛紛。
“何家的二小子居然看上了槐花,真是沒想到。”
“槐花這丫頭模樣、挑范兒、脾氣性子,哪一樣配不上豆子。”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她是賈家的丫頭。”
“就是,賈家的人沒法兒說。”
……
大家議論這些的時候,根本就不背着秦淮茹。因為秦淮茹在大家的眼裏,就是廢物一個。連話都聽不明白,可不是傻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