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片肉取蠱
陸宸驍嘴角微微上揚，“能得裳兒誇讚，為夫三生有幸。”
孟雲裳斜眼看他，“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沒誇過你似的。”
“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誰會嫌誇讚多呢。
何況這誇讚，還是來自最寶貝的媳婦。
當然是越多越好。
於是某人趁機得寸進尺，“要不，裳兒你再誇誇我？”
孟雲裳失笑，“那你想要我怎麼誇？”
“比如……年輕力壯，持久耐用？”
孟雲裳：“……”
好想打死這狗東西！
“裳兒為什麼不誇？莫非認為我說的這兩個詞名不副實，那我……”
孟雲裳實在沒他那個厚臉皮，嗔怪地瞪他，“閉嘴！”
“好，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陸宸驍從善如流的點頭。
孟雲裳：“……”
她真就不想跟沒臉沒皮的人，多說一個字。
偏偏陸宸驍像個得了失而復得玩具的孩子一樣，將她抱到懷裏，這裏捏捏那裏摸摸的。
“剛剛裳兒辛苦了，手疼不疼？”
“我準備的長槍光滑無刺，但那長弓畢竟不是我給準備的，肯定很粗糙，有沒有刮傷裳兒的手？”
“方紹那沒出息的東西，果然一如既往的蠢。也不想想自己什麼玩意，竟然還想超越我家裳兒。”
“還有那方源也是，當年他得知大舅舅的身份，意圖算計大舅承他人情，但被大舅舅給識破。後來兩人同時參加武舉，他技不如人，想靠作弊拿下武狀元，結果被大舅舅給狠狠教訓了。”
“嗯？”孟雲裳一驚，“你如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初識這事是大舅舅當趣事說給我和程耀程暉幾人聽的，你大哥當時也在。至於武舉場上的陰謀，是因為當時我就在父皇身邊，親眼所見。”
“那這麼一來，我剛剛的那些說辭怕是不太妥當，容易讓方源生疑。”
她當時看到陸宸驍的手勢，就只想撇清故意挑事的嫌疑，以免方家發生巫先生失蹤后，懷疑到她頭上。
卻忽略了大舅舅可能不待見方源，不會特意給他送生辰壽禮的事。
“別擔心，”陸宸驍輕聲安撫。
“我倒是覺得無傷大雅，因為方源並不知道你大舅舅早就看穿了他當初的算計。”
“你這麼一來，反而讓他以為你大舅依舊被當年的事情蒙在鼓裏，說不定他此刻正沾沾自喜自己當初的算計，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更有利。”
“真是這樣？”
不是故意安慰她的？
陸宸驍點頭，“方源骨子裏很自負。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聰明，別人都不如他會算計。”
“你今日這番話不僅替他挽回了方家連輸三局的顏面，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在程耀醒來之前，他是不會將你當成對手的。”
這也就給了他們足夠的運作時間。
反正，今天的這齣戲，他們演的很完美。
陸宸驍捧着孟雲裳的臉，認真誇讚，“裳兒辛苦了。”
孟雲裳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回到將軍府，就見鈴音守在門口，“小姐您回來的正好，白樅讓您去將軍院裏一趟。”
“好！”
*
孟雲裳和陸宸驍連忙趕往程耀的主院，然而隔着老遠的距離，就聽到屋裏傳來茶壺落地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加快速度走進院子。
“論驅蠱，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不要再靠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巫先生一睜眼，便發現自己置身完全陌生的環境。
他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氣定神閑的開始威脅白樅。
然而白樅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談蠱色變。
而是淡然回懟，“若是之前你跟我說這話，我可能會害怕。但現在你的本命蠱不在，你根本威脅不了我的。”
巫先生一滯，他本命王蠱丟失的事，連方家人都不知道。
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知道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白樅板着小臉，滿眼冰霜，“我們找你來，是要你身上的失心蠱母蠱。”
巫先生皺眉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身上也沒有母蠱。”
說完他便轉身，想要離開這裏。
但迎面對上進門來的孟雲裳和陸宸驍。
“來者是客，巫先生別急着走啊。”
巫先生心生警惕，“你又是誰？”
“我是程耀親妹，也是你現在的債主。”
巫先生一驚，“那兩個人是你安排的？”
他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正準備去前院找方源，結果突然不知從哪竄出來兩個人。
點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后，還給他餵了顆硃紅色藥丸。
任由他怎麼詢問對方來歷，對方都不說，卻故意透露那硃紅色藥丸來自毒仙門。
他雖擅長驅蠱，卻不會解毒，而且毒仙門的名號響亮到，即便他久居西南，也如雷貫耳。
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他只能任由對方將他敲暈，帶出方家。
現在得知謀划這一切的幕後人，竟是程耀的妹妹，他心頭瞬間泛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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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上依舊擺譜道，“程小姐若有事求助於我，派人送帖子去方家便是。又何必用如此上不得檯面的方式。”
“我這裏有很多毒仙門的藥丸，若巫先生覺得紅色太喜慶，我也可以再給你喂幾顆黑色。”
巫先生面色一變，“程小姐這話是何意！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你借紫雲之手，給我兄長下失心蠱，害他被錦城上下唾棄不說，如今更是昏迷不醒。你竟還有臉喊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不可能給程將軍下蠱。”
巫先生打定主意不承認，任由孟雲裳怎麼說，他都油鹽不進。
不是裝傻充愣，就是假裝沒聽見。
明明年紀不小，卻耍得一手好無賴。
孟雲裳也不再慣着他，直接吩咐白樅，“去看看，母蠱可有在他身體裏。”
“一旦發現母蠱，立馬片肉取蠱。”
白樅有些傻眼，想說孟雲裳這命令過於殘忍，但對上孟雲裳微眯的雙眼。
他突然福至心靈。
麻利地從藥箱裏，取出兩片薄如蟬翼的銀刀，並特意在巫先生眼前輕晃。
巫先生冷笑，“愚蠢，我煉製出來的母蠱與我心意相通，只要我不同意，即便是你片光我身上的血肉，也不見得就能救活程耀。”
孟雲裳不懂養蠱，所以不確定巫先生說的是否真實。
白樅向她點頭，證明巫先生所說不假。
母蠱極有靈性，如果主人不同意，她確實不會幫着引齣子蠱。
眼看又要陷入困局，陸宸驍適時開口，“你的血肉不能救程耀，那雲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