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年青春餵了狗
紅玉覺得自己和渣男已經把話說盡,她目光鋒利的從渣男那張讓人噁心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他右手的手腕上。
“老三,張炯手腕上的手錶是花我的錢買的,快摘下來。”紅玉真是佩服張炯的厚臉皮,給他買表的女人他棄之如敝履,卻不肯把人家給買的表同樣棄之。
這塊梅花牌兒的手錶若能提供手錶券的話九十,若沒有券就得一百塊才能拿下。
八二年一個工人的工資也就三十塊左右。
一斤豬肉五毛錢,一個雞蛋五分錢。
雖然開放有兩三年了,但物資仍舊不是特別充沛,所以各類票啊券啊都還沒退出歷史舞台。
林建平一聽張炯手腕上的表是紅玉給買的,他趕忙上手去擼,張炯下意識的掙扎不讓擼。
他是宿舍里唯一一個擁有手錶的,工作以後他也是辦公室年輕同事裏唯一一個有手錶的。
同學和同事都不知道張炯具體的家庭情況,就連他所謂的女朋友陳玲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家裏有個鄉下的原配。
陳玲讓他儘快把那個鄉下女人解決了,然後自己再帶他去家裏見父母,以及之後跟他回來見長輩。
張炯還指望這塊表繼續給自己撐門面呢,他沒想到那個對他高山仰止的小女人如此絕情,連這麼點兒餘地都不給留。
林建平把張炯手腕上的表摘下來,然後狠狠的把張炯戴過手錶的那條胳膊擰了個麻花。
穿制服的趙和平,趙國慶叔侄倆一來,林家人覺得主心骨來了,已經把張家老少揍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由趙家二位幫忙和談。
林家人此行的目的可不光是揍張家老少一頓拉倒啊,主要還是得讓張家對紅玉做出補償。
紅玉招表姐周香草一起去東屋裏收拾東西,跟張家要賠償就交給長輩們做主,她要把原主的東西一樣不少的帶走。
四年了原主幾乎沒咋為自己買過新衣裳,衣裳啊鞋襪大多都打了補丁,或者破爛不堪,也就只有兩身衣裳質量還可以,瞧着新,那是原主跟渣男結婚時買的。
渣男的衣服,鞋子都是買的,竟然還有兩件呢子大衣呢,其中一件黑棕色呢子大衣是原主給買的。
紅玉把這件原主給渣男買的呢子大衣也收在了行李里,至於原主給張炯那兩雙皮鞋,一雙球鞋同樣要帶走。
紅玉忍不住微微嘆息:“原主用這四年的時間養條狗,也比養個渣男強啊。小區的流浪狗我偶爾喂它們一回,它們就記住我了,只要見到我都會跑過來沖我搖尾巴。”
周香草見紅玉在那發獃出神,她以為表妹是捨不得是傷心難過,趕忙勸慰:“紅玉,張家不把你當人,你還有啥捨不得的啊。你這麼年輕,還這麼俊,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紅玉忙回過神來,她沖周香草宛然一笑:“表姐說的對,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牆上掛了一面穿衣鏡,紅玉走到了鏡子前面。
鏡子裏的人身段修長,瓜子臉面,大眼睛雙眼皮,瓊鼻櫻桃口,若皮膚再好好保養包養,多吃點兒好的,就算不施粉黛也會是個七分小美女。
紅玉溫柔的撫了一下額頭上的被紗布包裹着的傷,她不停祈禱祈禱別留疤。
穿越之前的紅玉可沒有原主嫡子好,她是單眼皮,而且還是個微胖妹,在那些嘴毒的普信男眼裏她那個體型就是坦克女。
才開始做副業拍視頻的那幾年紅玉沒少因為身材不夠纖弱被普信男們刷屏罵,罵著罵著紅玉也就習慣了,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她副業拍視頻加上主業的工作攢夠了買房,換車的錢錢。
穿成棄婦雖然讓紅玉覺得糟心,但她擁有了穿衣服好看的好身材,好臉蛋兒,還有一堆樸實熱忱的家人,她覺得上天對自己挺好。
替原主討回公道,替她回報可愛的家人,剩下的時間就是屬於她林紅玉自己的。
把東西收拾好了紅玉跟着周香草走出了東屋,這期間林大伯跟趙和平,趙國慶正跟張炯的父母在堂屋裏激烈的替紅玉爭取補償。
“你們要兩千塊?你們咋不去搶銀行呢?”張母尖銳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疼。
趙和平根據林大伯小本本上的各項記錄折算成錢,跟張家要兩千塊了事。
林大姑的聲音比張母還高:“你們不給也行啊,我們去張炯單位鬧,把他工作給鬧黃,難道你覺得你兒子的工作不值兩千塊嗎?”
張炯看到紅玉進來了,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對方:“紅玉,你是知道的我們家根本拿不出兩千塊,你就是把我逼死我們家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啊。”
張父緊跟着開了口:“紅玉,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這次是我家對不住你。如果你願意嫁給張群,我們繼續當一家人,往後我們加倍補償,這所房子過在你和張群名下。如果你非得回老家,你成了二婚往後日子不好過,我們是該給點兒補償,兩千塊實在是拿不出來,一千塊行不?”
張炯先賣慘,然後張父又是道德綁架,又是威脅的,其心可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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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單手叉腰,目光輕蔑的從父子面上冷冷掠過:“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像張伯父說的我是二婚了,我的名聲早就沒了,不怕折騰。你們張家跟我可不一樣啊,明明用錢可以解決,你們非得扯皮,那大家就拖着,我到要看看鬧來鬧去損失的是誰。”
紅玉緩緩退到了林大伯,趙和平他們身後,接着清脆冷意的女聲再次響起:“當年我不聽家人的勸,我才落得今日的下場。我的家人沒有放棄我,繼續管我,這次我什麼都聽家人的。”
趙國慶開口了:“張炯同志,你和紅玉沒有去辦理結婚登記,紅玉在你們家住了四年多,當初村裡也開了你們是夫妻的證明,從法律上說你們就是事實婚姻。事實婚姻也是受法律保護的,你是大學生,你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
趙國慶一身警服原本就給人一種壓迫感,有些話他這個身份說出來更加的有分量。
張炯一點點清醒過來,他是不怕林紅玉這些鄉下親戚,但林紅玉帶來了兩位穿制服的靠山,一切可就不一樣了。
張炯知道紅玉有個在咩縣公安局工作的長輩,具體對方是什麼身份他不清楚,他更不知道紅玉在市公安局這邊還有人脈。
張炯雖不甘心給紅玉兩千塊的補償,兩害相權取其輕,最終張炯選擇用錢了事。
張炯緩緩開了口:“兩千塊我們家給了,我和紅玉從此以後就是陌生人,互不打擾,立字為證。”
紅玉跟林大伯他們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她不卑不亢的開口:“只要你拿出兩千塊賠償我,我們就簽署一份書面協議,從此以後你張炯走你的陽關道,我林紅玉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就是陌生人。”
一下子拿出兩千塊對張家而言不是一筆小數目,可事已至此他們只得把積蓄拿出來,然後出去拼湊出剩下的部分。
最終張家拿出了兩千塊,紅玉和張炯簽了一份書面協議。
一番折騰下來幾個小時過去了。
帶着兩千塊和簡單的行李紅玉跟着林家人一起離開張家,她走的十分拒絕,連回頭看一眼都不肯。
看熱鬧的左鄰右舍都還沒散呢,那些跟紅玉有過接觸的,竟對紅玉還有些不舍。
紅玉朝對她,其實是對原主表示不舍,還有憐憫的鄰居們鞠了躬:“各位嬸子大娘,叔叔大爺,兄弟姐妹們,紅玉要走了,感謝鄰居們四年多來的關照,咱們後會有期,祝各位好街坊好鄰居家和萬事興,年年發大財。”
“紅玉啊,回到老家好好聽家裏人的話,你還年輕,這麼善良,將來肯定還會找到好人家的。”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娘攥着紅玉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紅玉微微頷首:“大娘,我會越來越好的,大娘好好保重身體,這樣才有力氣抱重孫子呢。”
紅玉跟鄰居們依依惜別後,她快步跟上林家人,很快他們一行人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