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戀愛腦死的早
林紅玉根據原主的記憶知曉渣男母親有把錢藏在枕頭下面的習慣,她得回原主老家搬救兵,得花錢坐車回去啊,她身上沒一分錢。
林紅玉衝進張家老兩口的卧室還真被她在枕頭下摸到了兩張大團結,外加幾張毛票和幾個鋼柄。
往外走的時候林紅玉一眼瞥見小長條几上有一把水果刀,她趕忙上前把刀子拿起來握在手裏。
“林紅玉,你想做什麼?”張炯堵在了門口不想讓林紅玉跑出去。
林紅玉一手朝張炯揮拖把桿兒,手裏的水果刀晃了晃,語氣冷冷道:“好狗不擋道兒。”
張炯想去搶林紅玉手裏的拖把桿,她故意放了下水,然後趁男人不備一個利落的掃堂腿把男人掃倒在地。
爹了個根,若不是這身體太弱,林紅玉有自信對付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貨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張炯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時林紅玉已經跑出院子。
“紅玉,你上哪兒去?”張炯急急追了去,“咱們吵兩句嘴你咋還鬧,我錯了,快回來我跟你賠不是。”
張炯可不願讓左鄰右舍知道他成了陳世美,他雖然在外面已經找了有背景的女朋友,但他卻不願意讓左鄰右舍指責自己是陳世美。
他想把跟林紅玉的婚姻盡量妥善的解決,等年底再把女朋友帶回來。
“救命啊,張炯這個陳世美要打死我。”林紅玉已然看穿渣男和渣男一家的算計,她一邊跑一邊扯開嗓子大喊大叫,為的就是把左鄰右舍給引出來。
很快就有鄰居聽到動靜出來了。
“哎呦,這不是老張家大兒媳嘛,這是咋了?”
“張炯大學畢業了,小兩口的好日子也來了,咋還吵上架了?”
張炯一看左鄰右舍都出來瞧熱鬧了,他難免有些慌:“紅玉,你別跟我賭氣啊。我答應給你拿錢幫你弟弟娶媳婦,回來咱們好好商量。”
林紅玉沒想到渣男這麼狗。
論群眾基礎外來的媳婦肯定不如張炯這個從小被鄰居看着長大的更有人緣兒,他抓住人們最討厭媳婦巴結娘家這一條做文章,鄰居們肯定會相信張炯說的。
“張炯媳婦,你別鬧了,你對象大學畢業你好日子開始了咋還這麼不懂事呢。”有個好事兒的老太太竟然要去幫張炯把林紅玉給攔住。
林紅玉索性不跑了,她一把撤下了自己額頭上的紗布,瞬間一個血窟窿暴露在陽光之下。
“各位嬸子大娘,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張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他嫌棄我沒文化配不上他這個大學生了。我公婆要給我一百塊錢把我打發回老家,我不肯跟張炯離,張炯就拿玻璃杯砸我,你們也看到了我頭上的這個大窟窿。”林紅玉咬了下自己的舌頭,頃刻間她已然淚如雨下。
女孩單薄的身軀,額頭上醒目的傷口,無助的哭泣頓時引來一大票人的同情。
“你們別聽她的,額頭上的傷是她自己撞牆造成的,根本不是我砸的。”張炯大聲的替自己辯駁着。
“如果日子過的好好的,我幹嘛撞牆呢?我在這裏也呆了四年多了,大家也知道我的情況,我是個孤兒,我哪來的弟弟要結婚拿彩禮呢?張炯,你別忘了你手腕上的手錶還是我拿錢給你買的,我一個沒文化沒技術的鄉下人哪兒來的錢?還不是我爹犧牲以後上面給的撫恤金嘛。結婚四年你都不肯跟我圓房,看來你壓根兒沒有要跟我過一輩子的打算。”林紅玉哽咽着回懟張炯,她的肩膀顫了顫,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林紅玉一口氣爆了這麼多料,吃瓜鄰居們津津有味吃瓜的同時他們對張炯,對張家有了新的認知。
這四年原主在張家就跟免費保姆似得,人漂亮,脾氣好,幹活利索,誰不羨慕張家娶了個好媳婦啊。
原主性格好跟鄰居們相處的也可以,所以她不是完全沒有群眾基礎的。
林紅玉敢把沒跟張炯圓房這種私隱都爆出來,就算原先她說的話鄰居們有所懷疑這會兒也不懷疑了。
這畢竟是思想保守的八十年代啊,人們的觀念里女子名潔大過天。
一個女子敢在光天化日下拿自己的重要私隱說事兒,證明她是真的豁出去了,那她說的話可信度自然高啊。
林紅玉這一番操作把張炯給打的措手不及,他怎麼也沒想到林紅玉這麼的“不知羞恥”,竟然敢把圓房這種事拿出來說。
徹底讓張炯和張家人在左鄰右舍那人設崩塌的目的已經達到,林紅玉自然不會再多停留。
張炯再想去追,他已經被鄰居們包圍起來問東問西了。
林紅玉拖着虛弱的身體跑出張家所在的這條街,她徹底鬆了口氣。
途徑一家包子鋪,林紅玉買了六個包子,又跟老闆娘要了一碗水。
她怕張炯和張家人追來,她匆忙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碗水後繼續趕路。
林紅玉是要回原主老家咩縣去搬救兵的,她既然要替被自己戀愛腦害死的原主討回公道就必須得靠林家人。
林紅玉口袋裏除了那二十來塊錢外再無恆產,目前她只得回咩縣投奔原主大伯一家。
根據原主記憶林大伯一家三觀正,人品好,家裏子女雖多卻十分團結和睦,原主二堂哥林建武還是一位光榮的兵哥哥,已經是個連長了。
路過供銷社林紅玉又買了點兒糖,這身體低血糖,還有點兒營養不良,必須得多吃點兒糖,吃點兒好的補補。
若能去醫院掛個葡萄糖再好不過,但林紅玉還是選擇先離開市裡。
林紅玉根據原主的記憶到了汽車站,走了一路她早就體力透支,滿頭大汗,額頭上的傷疤開始隱隱作痛,有血一點點的往外滲。
林紅玉找到了那輛發往咩縣的客車,她正要上車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帶着些探尋的聲音:“紅玉,是你嗎?”
林紅玉下意識的回頭看到是一個身穿軍裝,高大偉岸的男子,與男子四目相對的剎那關於面前男子的記憶瞬間在大腦里出現。
“二哥?”林紅玉試探着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