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試探
一月，寒氣逼人，大風颳得跟刀子似的，落在臉上格外痛，滿城梅花漸漸露了花苞。
但這比往年寒冷的天氣並沒有阻止人們喜悅的心情，各地匆匆買票回家過年，臉上喜氣洋洋，驅散了寒意。
一覺醒來故語箋打開手機看見半杳杳給她發的信息問她今年過年要回故家嗎？
當然不回，上次已經和他們鬧掰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一時傻了跑回去過年】
半杳杳知道故語箋每年都會回家過年，雖然都不待見她，有時候自己窩在房間裏學習，外面客廳歡聲笑語，有時候出去做寒假兼職。
【不會的，就和祝歲聿過年，年三十再回老宅吃飯，對了，你呢？】
公司已經放年假了，半杳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她坐在客廳打字：【當然是在家裏和我媽媽一起過】
【他呢】
【他說他今年不回家過年，去年也是自己一個人，今年鬧成這樣，估計除夕夜也不會回去】
說起這個半杳杳就想罵一句溫家那群人。
……
“祝歲聿，下個星期一就除夕啦。”
剛剛和杳杳聊天才發現下周一除夕，時間一眨眼過得好快，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春節。
往年祝歲聿都是工作到年28才給自己放幾天假，今年想多陪伴故語箋，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全公司放假。
“想去哪裏玩？”
“就在家裏。”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去外面都是人擠人，她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玩，只想好好待在家裏。
故語箋這才發現他鍋里炒的菜是她昨天隨口說想吃的青椒炒牛肉嗎？
“太愛你了祝歲聿嗚嗚嗚。”
她從他身後抱住他，感動道。
自己隨口一說，他記在心裏。
“你開心最重要，嘗嘗看怎麼樣？”
祝歲聿夾起一塊牛肉，吹了吹，轉過身遞到她嘴邊，笑容促狹。
“味道很不錯，你是第一次做嗎？”
一口吃進去，口感又滑又嫩，配上米飯簡直讓人食慾大開。
本來她最近胃口不好，吃什麼都沒食慾，結果就在剛剛這一口牛肉，讓她有了想吃三碗飯的衝動。
“嗯，喜歡下次再給你做。”
看着她開心滿足的樣子，祝歲聿嘴角微微揚起。
飯後
原本打算今天出去逛逛附近新開的商場，誰知此時外面寒風大作，天空暗沉沉的，即將要下暴雨的樣子。
只好作罷，取消行程。
故語箋靠在祝歲聿懷裏，蓋着一層薄毯，等着他調好電視機準備玩遊戲。
倘若現在祝書諭看見保准飛奔過來，想到這裏故語箋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
“一想到你弟弟如果知道我們玩遊戲不帶他就覺得有點好笑。”
“坐在我懷裏想別的男人？”
祝歲聿捏了捏她的臉。
“這是你弟弟。”
故語箋有些哭笑不得，男人吃起醋來連自家弟弟的也吃。
“弟弟也不行。”
“嗯嗯，我只想你，我的腦子裝的都是你。”
她唇角漾着笑，宛如春花明媚。
這話給祝歲聿哄得低笑幾聲。
他很溫柔地親了下她的頭髮。
“明天好像會下雪哎？”
手機上方提示小雪預警，就在後天。
上一次下雪不到一個星期就草草結束了。
“喜歡下雪下次我們去北方。”
“嗯嗯，下次有機會去。”
故語箋沒有考慮那麼多，明年冬天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如果到那時候她還在的話，就跟祝歲聿坦白自己穿書這件事。
遊戲調好之後兩人玩了起來。
她找的這一個遊戲是最近上新的劇情向遊戲，他們需要操作人物完成各種關卡，中間會穿插劇情，帶一點點恐怖。
玩到一半的時候她發現好像這遊戲劇情怎麼跟她好像呢？
劇情里男主得了不治之症，在最後的時間裏想多陪伴女主，為了不讓她傷心選擇隱瞞了病情，這時候末世突然來襲，兩人需要躲避怪物，尋找吃的，以及辨別有沒有異化的人類，堅持活到最後。
“祝歲聿你覺得男主該不該向女主坦白？”
她想知道他是什麼看法。
“不講為了女主一時開心，等到男主離開后剩下女主一人，是長達幾十年甚至到死的遺憾和後悔，選擇坦白就算治不好男主走了女主不會那麼難過，最起碼努力過了，劇情里男主選擇不治在最後的時間裏陪伴女主，他有他的選擇和理由，這樣的劇情讓玩家會更有體驗感。”
他客觀評價了一番。
“那如果放在現實里呢？”
“現實里我認為早日告訴對雙方都好，隱瞞的那個人會整日難受，自己一個人承受着這一切，被隱瞞的那個人得知真相的那一天為時已晚，把自己困在裏面可能半個月，幾個月，幾年甚至更久。”
“隱瞞對於雙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故語箋盯着祝歲聿，她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想的，在這種不好的事情面前她習慣了獨自一個人默默承受，沒有過多去考慮對方的感受。
“那如果，我說如果你是被隱瞞的那一個呢？”
故語箋緊緊盯着他，希望能找到不一樣的答案。
“會很生氣，如果在走了之後才得知這件事情，一輩子都會陷入進去。”
她聽完沒有講話，獃獃地低着腦袋，如果祝歲聿知道了胃癌這件事，如他所講的那樣的話……
“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問這個？”
“啊沒什麼，只是被這劇情虐到了，我們繼續。”
故語箋抬起頭來，隱下心裏那股酸澀的情緒，強顏歡笑道。
祝歲聿覺得她有點奇怪，但說不出哪裏怪。
到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黑了起來，狂風呼呼作嘯，就像末日了一樣，意外和他們玩的這款遊戲末日背景對上了。
玩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外面一聲炸雷再加閃電，嚇得故語箋渾身一抖，整個人往祝歲聿懷裏鑽。
她很討厭這種炸雷，每次都會被嚇到。
他放下遊戲手柄，雙手替她堵住耳朵。
“通常這種雷響幾下就會停了。”
祝歲聿輕聲安慰道，將她擁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