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結局（5）
廖穩婆、太醫和葉老太急忙走進產房。
葉二全、葉鵬和葉老頭緊張地站在小院裏，看着產房。
葉老太等人走進去，只見韋氏坐在床邊：“小娟，小娟呀，不用怕，咱們的耀祖要出來了！”
韋小娟扭曲着臉：“啊啊啊......好痛！好痛！相公......我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相公......相公！！！”
葉老太嘴角微抽。
房外的葉鵬聽着她一聲聲的相公，只覺得心驚肉跳，額頭冒汗。
韋氏急道：“快快，給她看看。我家大金孫可不能有事！要是我家耀祖出啥事了，我唯你們是問！”
廖穩婆和安太醫都黑了臉，這都是啥人呀？
他們來這裏已經一段時間了，早知道韋氏與葉采蘋的關係。
韋氏有什麼資格唯他們是問？
廖穩婆上前，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才一指，還早着呢！”
安太醫也伸手給韋小娟搭了脈，淡淡道：“並沒有難產，很正常的宮縮。”
韋氏和葉老太等都怔住了。
韋小娟還在痛叫着：“嗚嗚嗚......要死了！要死了......相公！相公呀——”
韋氏急道：“什麼叫沒難產，你瞧她多痛，都要死了。”
廖穩婆冷瞪她一眼：“那死了沒有？瞧她聲音多洪亮精神。”
韋氏一噎。
安太醫撫了撫山羊須：“按道理，現在不該這麼痛。”
韋氏又能起來了：“聽到了吧聽到了吧，不該這麼痛的，瞧小娟叫得多慘。”
廖穩婆冷哼一聲，盯着韋小娟：“這位少奶奶，咱們現在是在生孩子！這是要人命的大事。我們得依據你的感受幫助你！這是用刀捅你的痛，還是抽你一巴掌的痛，請你表達清楚，不要一律呱呱亂叫。”
“你啥意思呀？”韋氏怒道：“生孩子痛也不能叫了？還得忍着？”
“我沒讓她忍着。但要不是真的很痛，就不要叫得像殺豬一樣。我都被她嚇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靠近她了。這才一指呢！葉二太太沒生個娃？不知道一指有多痛嗎？”
葉老太和韋氏都怔了怔。
她們都生過孩子，自然知道開一指並沒有多痛。
有些人甚至沒感覺。
太醫又說沒啥事......
葉老太瞪着韋小娟：“你究竟有多痛？”
廖穩婆嚴肅地道：“這可是生孩子的大事，一個弄不好，命都要搭裏面的。”
床上的韋小娟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便住了嘴，小臉微僵，噎着聲音道：“其、其實......還好......”
葉老太氣得一個倒仰，恨不得抽她一個耳光。
這一年來，這個孫媳婦的性格她算是摸透了，比韋氏還作，還特矯情和裝。
平時磕着碰着了，都要跺着腳，相公相公地叫半天。
現在生娃這麼大的事，自然有多大聲就叫多大聲，好讓所有人都緊張她，心疼她，把她捧成個金疙瘩。
門外，葉二全、葉老頭和葉鵬一陣緊張。
葉鵬急道：“爹......小娟怎麼突然不叫了？是不是......”
葉二全的心也跟着咯噔一聲，難道......昏過去了？真出事了？
此時，門吱呀一聲打開，葉老太和安太醫走出來。
葉鵬和葉二全急忙上前：“怎麼了？”
葉老太瞪了葉鵬一眼：“自己媳婦是咋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平時蚊子叮一下都要叫半天，這生孩子不得嘰哩呱啦跟殺豬一樣！”
葉鵬臉僵住了。
葉二全皺着眉：“意思是......沒啥事？”
“要不呢？”
葉鵬臉漲得通紅，只覺得臉都讓韋小娟丟光了。
此時，一個五十齣頭的婆子走進來：“是不是葉鵬媳婦要生了？”
來人正是王家村的王穩婆。
葉二全一怔：“王穩婆......”
葉老太連忙上前：“是的，王穩婆快進去吧！”
葉二全不解，葉老太卻知道，這一定是葉采蘋讓人把王穩婆請過來的。
她心裏不得不感嘆，自家女兒還是很懂韋氏的。
王穩婆走進房中，便見韋氏緊張地站在床邊，廖穩婆坐在一旁，韋小娟靠坐在床上，撇着嘴，也不叫不吭聲的。
因為她現在不痛。
王穩婆挑眉：“呦，已經開始了，這位是......”
韋氏一怔：“王穩婆你怎麼來了？我們這裏......”
廖穩婆忙道：“你們附近的穩婆來了？那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你不管了？”韋氏不敢置信地瞪着廖穩婆，“我們讓你來是給小娟接生的，你竟然要走？”
廖穩婆冷笑一聲：“葉二太太請先搞清楚，是誰讓我來的！是葉淑人以為這邊難產，才大發善心讓我來幫忙。”
“而且，剛剛葉二太太說，若出了事，唯我是問。呵呵，敢情這生的是啥龍子鳳孫呀？出點事就得殺我頭的意思？我一沒收你錢，二沒欠你人情，好心來幫忙，竟然要擔這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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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產婦好好的，你們熟悉的穩婆也來了，我自然功成身退了。”
廖穩婆又回頭對王穩婆道：“現在開了一指，胎位也很正，情況良好。應該不難生。”
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韋氏氣得臉都青了。
一旁的王穩婆臉色微僵，看着韋氏：“才一指，少則一二個時辰，晚即五六個時辰，反正有的是時間。你要不到鎮上再找個穩婆？”
韋氏咬牙道：“你......你怎麼也要走？”
王穩婆抿了抿唇：“我也不想出一點小事就唯我是問。”
韋氏噎住了：“不不不......我剛剛太着急才口不擇言的。王穩婆，你好好給我兒媳接生，等我的大金孫出生后，自然不會虧待你。”
廖穩婆撂挑子不幹了，現在只能讓王穩婆來。
王穩婆是十里八鄉最好的穩婆，可不能也走了。
想着，韋氏從袖子裏拿了一個銀角子出來：“先給你一個銀角。”
王穩婆一看，這銀角子有半兩呢，不由心喜。
她平時接生一次不過三百文錢。
王穩婆道：“行吧！”
廖穩婆出去后，也沒有離開，而是跟安太醫一起，坐在院子裏等。畢竟女人生孩子就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他們來都來了，自然不會真的走了。
若裏面真有啥事，他們也好幫忙。
不一會兒，銀花回來了。緊接着，葉大全、杜氏、葉勇、秀秀和金花也來了，里正老伴不久後走了過來。
里正老伴經驗比較豐富，算是半個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