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去締仙樓!養胎(二更)
“好了,太后死了,現在你總可以休息一陣子了。”歐陽清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耶律冀齊,送了一口氣。
耶律冀齊微微笑了笑,以示回答。
“那麼,答應我的話,也可以實現了吧?”
“當然,等我忙完了這陣子,將太后厚葬了,再將朝中事物整理一番,就帶你出發。”
“那就好。”
忽然,他問道:“你有孕有三個月了,這期間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大的不適倒沒有,就是有時候會有些噁心想吐。”
“那也該多注意注意飲食,你先回去休息着,過幾日,若是事情都處理完了,朕便通知你。”
“好。”
第二日,太后被風光大葬,舉國上下無不歌頌着當朝君主的孝心。
而這一風波過去后,耶律冀齊果然遵守承諾,帶着歐陽清歌就往締仙樓趕去。
耶律冀齊很是心細,在這之前,就命人將轎子的座位上墊上了墊子,確保歐陽清歌坐上去會很舒適,而且不會硌身。
經過大半天的奔波,兩人終於到了締仙樓中,此時,歐陽清歌已有些累,耶律冀齊便扶着她走進了她原本的房間中。
房間的一切都沒有變,依然是那麼的熟悉,耶律冀齊小心的將她扶上了塌,接着便找了一個座椅坐了下來:“在這裏,你真的住得慣嗎?”
歐陽清歌輕笑了一聲,道:“怎麼會住不慣?你忘了?從前我就天天在這住着,對於我來說,這兒,才是最好的地方。”
“哦?最好的地方,那這麼說,你一點也不想待在宮中?”耶律冀齊的聲音有些奇怪。
“怎麼會呢,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這裏的環境很好,清凈,不向宮中太吵鬧,對胎兒的影響很不好。”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耶律冀齊忽然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一切都還好,就是太累了一些,果然孕婦就是比普通人更難熬。”歐陽清歌哭喪着臉道。
“既然累了,就多休息休息,我不打擾你了,你睡一會兒吧。”說完,耶律冀齊便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徑直就往大廳中走去,在他的印象里,那個孩子,似乎每一次都在大廳中。
果然,沒走幾步,他便看到了他,而蕭長亦看見他,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行任何禮,耶律冀齊也不怒,只是挑了挑眉,眼中帶着一抹看好戲的神情:“知道朕為什麼要帶皇後來這兒嗎?因為皇后指定要來這裏養胎。”
“什麼?”聞言,蕭長亦的眼眸一緊。耶律冀齊將他的這抹神情盡收眼底,眼睛不禁半眯了起來,透露出危險的光芒:“怎麼?你不知道?朕的皇后,已經懷上了朕的孩子,你聽了是不是很為你家主子高興?反正你家主子很高興。”
一番話說下來,蕭長亦的臉色不禁愈加愈差。
耶律冀齊盯着他,仍然不肯停止狂轟濫炸,挑釁地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嗎?這女人一有孕,對她的丈夫會更加順從,現在她對朕越來越好了!”
蕭長亦動了動唇,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良久,他皺着眉頭,臉色非常難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說完,便從他的身邊快速走過。
耶律冀齊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唇邊漾開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想和他爭女人?這個小孩子,他懂什麼?!不過,他剛剛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蕭長亦走開后,第一時間便去了季貝兒的房間裏,語氣有種說不出的焦慮:“季姑娘,主子回來了,你不去看看她嗎?”
“主子回來了?在哪裏?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季貝兒一聽,連忙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
“不過,現在你不一定能夠進去。”蕭長亦的語氣有些不善。
“你怎麼了?怎麼語氣怪怪的?”季貝兒皺了皺眉,看向了他:“難道是哪裏不舒服?我看看。”
“我沒事。”蕭長亦往後退了一步,躲過了她的手。
見此,季貝兒也只好訕訕地收回了手:“沒事便好,我先去看看主子。”說完,她便從他的身邊繞過,朝歐陽清歌的房間走去。
一打開門,卻見一個很是眼熟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和歐陽清歌說著話,季貝兒不禁一愣。
而房間內的兩人聽到聲響,也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你是誰?”耶律冀齊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季貝兒,問道。
就在季貝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歐陽清歌說話了:“季貝兒,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是,主子。”季貝兒幾步走到了歐陽清歌的身邊,一邊小聲問道:“主子,這位是……”季貝兒原以為是主子的朋友,可一聽,不禁驚呆了。
“他你不認識了?就是從前的二王爺,現在鳳虞國的皇上。”
“什麼?!你,你是皇上?”季貝兒脫口而出,看見耶律冀齊怪異的目光,她自知失言,連忙跪下道:“民女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恕罪!”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沒必要這麼行禮了,皇上不會怪你的,是不是啊皇上?”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耶律冀齊聽的,耶律冀齊見她開口了,眉眼間的不快一下消失全無:“當然,姑娘請起。”
“謝皇上。”季貝兒站了起身,接着便轉向了歐陽清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完全視一旁的耶律冀齊於不顧,看着她們倆相談甚歡的樣子,耶律冀齊的臉色不禁陰沉的可怕。
終於,季貝兒走了,而耶律冀齊也站起了身,一臉的不悅。
起初,歐陽清歌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可慢慢的,她卻發現,從季貝兒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他便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此刻,她抬起了頭,輕聲問了一句:“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可人家根本不理她。見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歐陽清歌的心中有些不悅,她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了啊?為什麼不說話?”
仍然沒有反應。
“喂,你要是再不說話就一輩子也別跟我說話了!”歐陽清歌瞪着他,怒氣沖沖道。
聞言,耶律冀齊這才開口,但聲音中帶着數不盡的酸意:“怎麼?你不是有人說話嗎?還要我說話幹什麼?”
“……”歐陽清歌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氣自己和季貝兒一直說話,卻沒有顧上他。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喜歡吃醋?真是輸給他了!
雖然這麼想,但歐陽清歌還是放下了身段,好聲好氣地道:“好了,是我不對,我道歉好不好,以後我不會把你晾在一邊了。”
“你說的!”耶律冀齊這才來了精神。
“是!我說的。”歐陽清歌看着他激動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但心中,卻瀰漫開一種無言的溫暖。
吃醋的耶律冀齊,好像比平時更可愛呢!
而此時,季貝兒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見蕭長亦還在,她不禁上前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今天的臉色這麼差?對了,你有沒有去看主子?主子有孕了!”
“沒有。”蕭長亦回答的很是簡短。
“好吧。”見蕭長亦似乎並不想說話,季貝兒便撇了撇嘴,道:“若是你身子不適,就先在這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些事,先進去了。”
說完,不顧他臉上的表情,季貝兒徑直便走進了裏屋。
忽然,一句話從蕭長亦的嘴裏脫口而出,突然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陪陪我,好嗎?”
“什麼?”季貝兒一愣。
“我說,不要走,可以嗎?我心裏好難受。”
聞言,季貝兒轉過了身,看向他的眼眸里深不見底。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難受,憑她多日以來對他的觀察,可以看出,他很喜歡主子,如今主子不僅嫁人了,連孩子都快出世了,他的心裏自然會不好受。可是,他不知道嗎?看到他這麼難受,她會比他更難受。
想到這,季貝兒不禁心上一酸,但還是走向了他,來到他的面前,她低聲道:“好了,我不走,若是難受,就哭出來吧。”
看着蕭長亦皺緊眉頭,強忍着心裏的酸澀,季貝兒不禁嘆了一口氣。無論怎樣,他還只是個孩子啊,明明喜歡一個人,卻說不出口,但那又能怎麼樣呢,她不也只是個孩子嗎?可依舊喜歡了他這麼久。
“季姑娘,你說,我是不是太傻了,其實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你真的什麼都明白?”蕭長亦聞言,一怔。
“對,你也無需放在心上,其實……”
“對了,我不能在這浪費時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季姑娘,謝謝你今天安慰我。”蕭長亦似乎想到了什麼,匆匆扔下了一句話后,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而季貝兒站在原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裏蔓延開了一種酸澀。
難道,在她這裏待着,就是浪費時間嗎?那麼,主子呢?在主子那裏,他還會這麼說嗎?
一定不會。
其實,她剛剛說了半句的話,後半句是:“其實,你還有我。”
——
蕭長亦離開了季貝兒的房間后,便徑直朝歐陽清歌的房間奔去。
皇上?難道他以為,他用幾句話就可以威脅得了他嗎?他為什麼要傷心?他認識主子的時間不比他短!他為什麼要認輸?他要去,他能對主子好,那麼他就能對主子更好!
走着瞧吧,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來到歐陽清歌的房門口,蕭長亦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才走了進去。
歐陽清歌見到他,又驚又喜,而耶律冀齊看到了他,則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一雙深邃的眸子,帶着並不明顯的敵意。
蕭長亦看都沒看耶律冀齊一眼,只是徑直朝歐陽清歌走去:“主子,你有孕了,應該多休息休息,怎麼能坐在這說話呢?”
“我沒事,這大白天的,我睡不着。”
“可是……”蕭長亦還想說話,卻聽一旁的耶律冀齊開口了,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沒聽見嗎?朕的皇后說不想睡覺,你來幹什麼?她需要清凈!”
“主子有孕了,做屬下的哪有不去探望之理?我來這裏,自然是來看看主子。”蕭長亦一本正經地答道。
聞言,耶律冀齊的眼眸中不禁掠過了一抹冰冷。
“反而是皇上,既然主子需要清凈,那您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待着呢?”
“朕身為皇后的夫君,自然應該陪伴在妻子左右。”耶律冀齊忍着怒氣。
“這就對了,就好似我是主子的下屬,所以自然也應該陪在主子身邊。”
“你!”耶律冀齊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心中愈加生氣。
可蕭長亦卻不理會他,將他直接無視:“主子,您渴不渴?若是渴了,屬下去給您倒些茶。”
“不用了,屋子裏有茶。”
“那主子您餓不餓?要不要屬下給您拿些水果?”
這一次,不等歐陽清歌回答,耶律冀齊沉不住氣,猛地便站了起來,對蕭長亦低吼道:“你在這杵着幹什麼?有完沒完?她需要什麼朕會來弄,不需要你在這裏多手多腳!”
“我怎麼多手多腳了?我這是關心主子!誰知道你會不會照顧主子?”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你們都出去!”歐陽清歌看着爭吵着的兩人,不禁滿頭黑線。
這兩人,有完沒完?!她招惹了誰啊?幹嘛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吵?真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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