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醫
劉靜雲眼中含淚看着手中的這第十碗葯,而後走進了房間。
她深吸一口氣,手顫抖着給裴昕陽把脈。
然而,幾乎摸不到脈象!
她手裏的碗再也端不穩了。
她抱起裴昕陽就衝出了房間,將其安置在板車上,套上家裏的牛車,就是一鞭子。
從村裡到縣城有三十里路。
一路奔波,她的肩膀、手都磨破了皮,滲出了鮮血。
葯童見狀,趕忙幫忙,把患者接進葯堂。
大夫寫藥方的手沒停,直接搖頭說道,“準備後事吧。”
劉靜雲一聽,立刻跪在地上,顧不上她自己身上的傷,一個勁兒地磕頭,滿臉淚痕,哀求着。
“大夫,求求您,您看一下,一定有救的。大夫,我求求您了,大夫,我求求您,大夫...”
有人認出這是劉貴的三閨女。
那戴着面紗沒有生氣的就是他家二閨女了。
不禁搖頭嘆息,這也是個命苦的姑娘。
劉靜雲就這樣跪求了一個時辰,額頭都磕破了。
旁人看不下去了,勸道,“大夫,不管怎樣,您還是看一下吧,也好讓這姑娘心裏有底,您不看,這姑娘她不會死心。畢竟是個姑娘家,要是破了相,以後可怎麼嫁人?”
大夫雖早已看淡生死,但也實在不忍心小姑娘再這樣磕下去,鬼使神差地說道,“姑娘,起來吧。若是死脈,你可不能再磕了。”
劉靜雲聽后抬起頭,又給大夫磕了三個很響的響頭,聲音嘶啞地說道,“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大夫向身後的葯徒吩咐道,“小笙,給這位姑娘包紮一下。”
葯徒小笙也被這姑娘的毅力所感動,他知道師傅從醫六十多年,是生是死,一眼便能瞧出來。
他上前扶起姑娘,說道,“姑娘,待會給你配些祛疤膏,這傷肯定得留疤了。”
劉靜雲艱難地站起身,輕輕推開小笙,搖了搖頭,道了聲,“謝謝。”
然後便向裴昕陽走去。
小笙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去配藥了。
大夫這一把脈,怪哉!
兩個時辰后。
大夫拔下裴昕陽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說道,“醒來若有求生意識,就能活。沒有,老夫也無能為力。”
隨後便去寫藥方了。
葯很貴,且難尋,花了三百兩,還欠下兩百六十兩。
鶴春堂起死回生的名聲又傳揚開了。
......
李卉很是納悶,這小丫頭怎麼自稱“奴”?
難道自己穿成了這戶人家的二小姐?
這應該是家道中落了吧!
瞧這一家,真是家徒四壁。
還好自己不是奴,李卉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伸出手看了看,手很是細嫩。
李卉又看到旁邊還有一個被褥,想到應該是剛才那個小妹妹的。
她睡了一覺,醒來不一會兒,劉靜雲和劉氏端着粥走了進來。
劉氏坐在炕邊,扶起李卉,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劉靜雲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米湯。
看到二小姐還是吃了下去,也還是沒有吐,劉靜雲雙眼泛紅,強忍着淚水。她驚喜地說道,“娘,二小姐終於吃了。”
李卉最看不得別人哭了,吃好之後,她疲憊不堪,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劉氏看着小兒女為恩人奔波,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求醫。
如今有了起色,也是很歡喜,“你的努力沒有白費,你的二小姐她看到了,家裏請了三回巫師,昨晚那一次看來是請對了。”
說著劉氏想到了她可憐的二女兒劉曼筠,臉色又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