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本宮替叔父看看
“我才到大侄女安排的屋子,便隨意找了個丫鬟,欲打聽一番這太子府的規矩與忌諱,以免行差踏錯。”
“豈料,我才問兩句,門外便風風火火闖進一名丫鬟,那丫鬟二話不說就生生扭斷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腕現在還疼呢。”
“大侄女,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言及此,孟棟樑強忍着痛楚,將扭曲的手腕展示給孟亭月看。
孟亭月聞言,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在孟棟樑的手腕上,忽地一用力,輕聲問道:“可是此處疼痛?”
孟棟樑疼得發出凄厲喊叫,整個人從椅上猛地彈起,連蹦數下。
待疼痛緩和些,他才將目光放在孟亭月身上,怒目而視,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大侄女你!”
孟亭月這才慢半拍的用帕子掩住唇邊的笑意,啟唇道:“啊,抱歉,本宮下手沒輕沒重,是不是按疼了叔父,本宮原本打算幫你治治手腕的,一下子用力太猛了。”
“你是大夫?”孟棟樑捂着手腕,半信半疑道。
“正是,叔父你看。”孟亭月輕輕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几,那裏散落着她抄寫的藥方,還有一小筐草藥擺在上邊,隱隱能嗅到幾分葯香,
孟棟樑半信半疑地走到那小几旁,目光在其上匆匆掠過,“真看不出,大侄女你居然還懂醫術。”
“略懂皮毛,不過替叔父治療綽綽有餘了。”
話音未落,她語氣一轉,神色變得凝重,“叔父這手傷需得儘快處理,否則拖延久了,只怕這手啊,就廢了。”
一聽這話,孟棟樑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而慌亂,“那大侄女,你快幫我治治,我這手可有大用處,叔父我絕對不能失去它啊!”
大用處?
怕是用來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吧。
孟亭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她緩緩抬眸,素手指着一旁的小几,“叔父請坐,本宮現在就給叔父治療。”
待孟棟樑依言坐穩后,孟亭月吩咐道:“青靛,去尋兩個侍衛過來。”
“大侄女,不是治療嗎?尋侍衛做什麼?”孟棟樑心底浮現一絲的不安。
“叔父有所不知,此等手腕扭傷之症,需得巧力將其複位,過程或有痛楚。侄女恐叔父難以自持,故而想借侍衛之力,以確保治療順利進行。”
孟亭月的語氣和神情都極為認真,孟棟樑被哄得團團轉,也只能半信半疑地應下。
“那…那大侄女可要快些。”
孟亭月微笑,目光投向青靛喚進來的兩個侍衛身上,輕啟唇吩咐:“你們倆,請務必牢牢地扶住叔父,本宮即將為叔父治療手腕的傷,此間萬萬不可有絲毫差池,萬一叔父一動,影響了治療,本宮可拿你們試問。”
“遵命。”兩個侍衛點頭,立即上去將孟棟樑控制住。
孟棟樑見孟亭月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雖然她臉上掛着恬靜溫婉的笑,但孟棟樑無端覺得後背發寒。
他下意識想往後退,後背撞上了椅背。
他無路可退。
侍衛還將他的雙手控制住。
“大侄女,你可……啊——”
孟亭月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劇痛瞬間從手腕處傳遞而來,他痛得臉色扭曲,幾乎要掙扎着逃離。
侍衛牢牢按着他的身體,還順帶將他的雙腿緊緊壓着,令他無法動彈分毫。
孟亭月使壞一般將他的手腕隨意翻轉,恨不得當場就廢了他的手,讓他日後無法作孽。
但她還是忍下來了。
折磨了好一會,她才將孟棟樑的腕骨復原。
,她接過青靛遞上的濕潤錦帕,細緻地擦拭着指尖,“好了,放開他吧。”
“青靛,看賞。”
“多謝太子妃賞賜。”
侍衛隨着青靛離開。
隨着侍衛的離去,孟棟樑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椅背上,如同一條離開了水的魚,無助顫抖着。
他剛復原的那隻手不停在發顫。
“來人,將叔父送回去西苑,好生照顧。”
“是。”
四個侍衛將孟棟樑扛起帶回西苑。
隨後,燕紅帶着小雀入屋。
小雀在耳房內,將孟棟樑那持續半盞茶時間的呼喊聲聲入耳,那聲音,聲聲凄厲,大快人心。
思及此,她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燕紅溫暖的手,雙腿一曲,徑直跪倒在地。
“多謝太子妃替奴婢討公道。”
“本宮知曉你心中還有氣,本宮也能向你保證他一定會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孟亭月逐字逐句解釋。
小雀以額抵地,感激和惶恐盈滿內心,“太子妃能替奴婢做主奴婢已經很感謝了。”
她作為奴婢,在遇到此等事,同聽聞太子妃先前的話,心底並不相信太子妃會願意為了她,同自己的嫡親叔父反目。
然而,太子妃竟願為她至此,小雀的眼眶不由泛起濕潤,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洶湧。
孟亭月慢慢垂眼注視着她。
“本宮如今給你兩個選擇,是願意留在聽雨軒侍奉本宮,還是本宮給你一大筆銀子,消了你的奴籍,放你自由。”
思索片刻后,小雀聲音誠懇,“還請太子妃放奴婢出府。”
孟亭月輕輕側首,目光柔和地落在燕紅身上:“此事便交由你去妥善安排。”
“是。”燕紅領命。
小雀再次叩首,額頭輕觸冰冷的地面,幾聲輕響后,才隨着燕紅緩緩步出房間。
孟亭月轉而望向青靛,言語間滿是關懷:“青藍傷得如何?”
青靛輕輕抿了抿唇,眉宇間流露出一抹無奈與憂慮:“傷勢雖無大礙,只是這心中的結,不知何時方能真正解開。”
孟亭月緩緩走回几案前,姿態優雅地坐下,動作不急不緩,“待她情緒稍穩,便讓她去見見小雀吧,或許能有所幫助。”
青靛瞬間瞭然,“是。”
“太子妃先前吩咐奴婢追查的陳家一事,奴婢有了些頭緒。”
“兩年前,上陳村確實有一家失火人家,全家無一倖免,皆葬身火海,而府衙對此案的處理頗為草率,匆匆定論為一場不幸的意外。”
孟亭月秀眉輕蹙,“可還有其他發現?”
“約莫一年多前,曾有一名男子,似是那場火災中亡故人家的親屬,前來尋親,卻未能找到親人,於是在村中四處打聽消息。”
“奴婢已命人將二泉的畫像帶予村民辨認,確實是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