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放開那個師尊13
不過,這樣的恢復效果終究太慢。
魘妖想要儘快回血,當然要想辦法短時間內獲得大量惡念。
它又是一隻七階大妖,開了靈智。
因受傷無法做到精準定位人群,只能隨機找一戶人家伺機而動。
它想了個以惡念驅使目標犯下彌天大罪的辦法。
人死時產生的怨懟情緒,行兇者清醒時悔恨交加的濃烈情感,都是尋常無法觸及的能量,也是它最需要的養料。
只有一點,季求柘想不通。
這隻妖,明知道天韻宗有修士駐紮在城主府,今夜為何又要冒險來城主府附身在周惜身上呢?
這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難道,他們這些修士才是它的直接目的?
“我呸!”
魘妖啐了一口,“你以為我樂意在這女子身體裏?這女子是惡念十足,但魂魄早已腐敗,臭的很!”
魘妖說著,被熏得眼冒金星:“嘔……”
“別廢話,你從周惜身體裏出來,我考慮留你個全屍體。”
“呵,誰稀罕。”
魘妖才不吃這一套,“我不會走,這裏惡念濃郁,正是最合適我待的地方~”
“敬酒不吃吃罰酒。”章自寒話落,驅動本命法器,給周惜的身體又捅了好幾個窟窿。
好在周惜有本命法寶附體,無論章自寒怎麼傷害她身體,她只會痛,卻不會死。
“不出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小師妹!”
寧遠之驚叫一聲,“魘妖,你放過她,你不是喜歡附身嗎?到我身體裏來。”
“喲喲喲喲喲~好感人啊~”
魘妖就差留哈喇子了,“人類,你的靈魂氣息簡直讓我着迷。”
它興奮地操控周惜破敗不堪的身體轉了個圈:“這裏到處充斥着恨意和算計,正是我最要的養料。”
這也是它不顧危險也要潛伏進城主府的原因。
“真是笑話,堂堂修仙界第一大宗門,門下弟子全是心懷大惡念之人,這說出去誰信啊。”
魘妖的諷刺之言響徹整個院落,羞得各懷心思之人紛紛心虛低頭。
“我信啊,不過事先聲明,我和我師尊可是明晃晃的大好人吶!”季求柘無所畏懼上前。
“嘔——你離我遠點,你身上的善意功德都要熏得我睜不開眼了。”
魘妖說著轉過頭,貪婪地輕嗅寧遠之地頭髮:“乖乖,還是你香。”
“章自寒!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動手!”寧遠之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周放突然上前,將手裏拿着的瓶子一揮。
一股白色粉末猝不及防撒了出,沾滿周惜的身體。
魘妖頓時嫌棄大叫:“啊啊啊啊,臟死了臟死了,你這個無恥人類,你要死啊!”
這一切變故來得太突然,季求柘二人想阻止都來不及。
魘妖說完這句話,黑氣突然暴漲,短短几息間,周惜整張漂亮的臉全被黑氣覆蓋。
“啊啊啊——可惡的人類,你們都該死!”
眼見魘妖周身黑氣越來越重,寧遠之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師弟!快上,師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對得起宗主嗎?”
季求柘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沒記錯的話,寧遠之是金丹期巔峰的實力吧?
他就一點也沒想着靠自己的能力救人?
章自寒也不廢話,第一時間開始結印,隨後,用本命劍割了一點心頭血,滴在泛着盛大金光的陣法上。
下一刻,魘妖像是被金光刺到一般,整個黑漆漆的身體迅速變成煙狀從周惜懷裏鑽出來,然後徑直朝季求柘懷裏撞去。
“小心!”
章自寒沒料會到有這一出,想要去攔已經來不及。
季求柘倒是一直關注着魘妖的動向,可他正道修為才金丹初期期,對付七階大妖還遠遠不夠,於是他下意識用魔氣擋了一下。
“啊——”
魘妖慘叫一聲,縮着身子後退,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驚疑不定地看着季求柘。
“你……”
“大膽妖孽!”
季求柘先發制妖,“還不快束手就擒!”
“我……是……”
魘妖身子似乎抖了抖,竟突然之間變得沒了反抗之力。
季求柘簡直頭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抽什麼瘋,與其暴露實力,還不如挨這妖一下子,師尊肯定瞧出異樣了。
“斬!”
章自寒趁這個空檔暴喝一聲,再次揮動本命法器,藍色光芒大盛,正中魘妖命門。
“啊——”
魘妖痛苦嚎叫着灰飛煙滅。
章自寒這才收起本命法劍,走到季求柘身邊。
季求柘見他凝着臉就知不好。
他張嘴想解釋什麼,看着章自寒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無礙,你沒事就好。”
章自寒卻是不打算問。
看到季求柘要遭遇危險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心慌。
章自寒怕了。
這輩子,他第一次體會到如此濃厚的害怕情緒。
他看到眼前人的異樣,可他不敢問,怕得知的答案他承受不起。
他的徒弟,根本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他拜他為師,是否也有別的目的?
“對不起,師尊。”季求柘道歉。
章自寒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季求柘的腦袋,沒有多言。
魘妖已除,一行十五人這便告別了無坊城主,往天韻宗趕。
來時有多意氣風發,回程就有多垂頭喪氣。
尤其是被囚禁起來的周放,一直在喃喃着:“我沒錯,欺負過我的人,都得死!”
“沒想到周放師弟如此狠毒,終究是我們看錯他了。”
弟子們私下不止一次議論。
方天澤卻沒跟着附和,平日裏就屬他跟周放玩得最好,卻從來沒發現周放竟然是這種人。
他是怨恨季求柘,也看不慣章自寒的自命清高和假正經,但,他從來沒想過要殘害同門。
這一刻,方天澤心中一直堅持的東西崩塌了。
周惜是在半日後蘇醒的。
她受了重傷,看到一直守在身邊的寧遠之,感動不已,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哪裏都痛。
“師兄……我好痛……我這是怎麼了?”
“阿惜,你先別動,聽我慢慢講來……”寧遠之說著那日發生的情景。
周惜聽后咬牙切齒,“師兄,你也看見了,二師兄擺明了不將我的死活放在眼裏,如果不除了他,我怕咱們日後要時時刻刻都要擔心自己有無性命之憂啊。”
“那你要如何做?”
寧遠之對周惜的想法表示很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