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放開那個師尊6
“啾——”
仙鶴凌空展翅,飛行速度比來時快了一倍不止,看來是聽進去季求柘的話了,急着帶他回去告狀呢!
“還是小鶴兒好,他們壞。”
季求柘將頭埋進仙鶴鬆軟的羽毛中,瓮聲瓮氣道。
寒月峰。
章自寒正在屋內打坐。
他雖天賦高,卻也一日不曾荒廢修鍊。
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卷,說的就是章自寒這樣的人。
“師尊……”季求柘從仙鶴背上下來,舉着兩隻通紅的手,用肩膀撞了撞章自寒的屋門。
屋內,披頭散髮的男子睜開眼,有些詫異。
他記得學堂酉時一刻下學,現下方才未時三刻。
眼見屋內遲遲沒有響應,季求柘醞釀好委屈的情緒,又一次撞了撞門。
“師尊……弟子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一個力道沒收住,就這樣直直撞進了帶着一股雪鬆氣息的溫熱懷抱中。
季求柘懵了一瞬,忙慌亂地用手撐着想要離開,卻忘了自己手受了傷,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嘶……”
手腕被人猛地鉗住,章自寒清冷的臉上帶了些嚴肅,顯得越發叫人難以接近。
說出的話卻是關心:“手這樣紅,怎麼回事?”
季求柘嘴一撇,聲音有些低沉道:“下午學離火術,我自己燙傷的……”
他說著,默默舉起另一隻手,兩隻紅彤彤的豬蹄就這樣水靈靈地呈現在章自寒眼前。
嘴上是這麼說,眼裏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章自寒神色一凜,有些惱了。
季求柘的手有多漂亮,他記得清楚,如今這雙手又紅又腫,甚至還有幾塊皮膚被燙得變了形。
他不相信季求柘會失誤成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你與我細細講來。”
章自寒不由分說,拽着季求柘的手腕將人拉進自己屋內。
“是,師尊。”季求柘深吸一口滿室雪松香氣,頓時覺得這手傷的值!
他言簡意賅,將今天在學堂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
當然,也小小誇大了一下對方的惡行和自己的可憐。
“就是這樣,他們罵我沒關係,可他們竟然那樣說師尊,我自是氣不過,沒曾想就這樣遭了報應……”
季求柘說著抹了把莫須有的眼淚,將紅腫不堪的蹄子來回在章自寒眼前晃悠。
果然,章自寒一拍桌子。
“簡直欺人太甚!”
季求柘修為低看不出來,他心裏門兒清,離火術這門功法之所以常被當做入門基礎功法教授,便是因為它簡單易學,且相對來說更安全。
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一位修士在學這門術法時出現過意外。
寧遠之這樣做,是真當他傻嗎?
“怎麼了師尊?”季求柘裝作茫然的樣子,“我沒受什麼委屈,真的。”
終歸是自己的徒弟,章自寒輕嘆一聲,將自己的猜測告知於他。
末了,還補充道:“你莫難過,師尊……會替你做主。”
“師尊……”季求柘感動了,眼尾泛紅,眼裏閃爍着晶瑩的淚花,“您對弟子真是太好了!”
看着樣委屈的人兒,章自寒不知為何,心也跟着難受起來。
他蹙眉,覺得這難受來得莫名其妙,遂運起法術察視身體一周,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師尊,您怎麼了?”
章自寒這才回神,猶豫了一下,手撫上季求柘頭頂,生硬地揉了揉。
“不去上學堂了,明日起,為師親自教你術法。”
“師尊!”季求柘等的就是這個驚喜,不枉他忍受疼痛這麼久。
正想着,就見章自寒的手並未收回,而是自頭頂滑下,執起季求柘通紅的雙手,運起修復術。
綠光乍現,整個手掌泛起酥麻之感。
季求柘急急想要抽回:“不必了師尊,我的手塗些藥膏便可,修復術極易損耗靈力……”
沒抽動。
章自寒不容拒絕:“無礙。”
季求柘不再動了,分心去看師尊那張面如冠玉的臉,垂着的眼眸里具是慈悲,那鮮紅的痣襯得他宛如一尊救苦救難的菩薩雕塑。
美得讓人想接近,又怕褻瀆神靈。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紅腫盡數褪去,原本醜陋不堪的手恢復了原先的光潔。
章自寒這才滿意,鬆開季求柘的手,“你先出去。”
“師尊……”季求柘看出他的疲憊,想說要不我留下來陪你。
“出去。”
“……弟子告退。”
等屋內的人影消失,章自寒才於木椅上坐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他自問並不是熱心之人,可這個徒弟,才收下沒幾天,他竟覺得他受傷紅腫的手刺眼的緊,不惜耗費大量靈力醫治。
明明取了修復靈藥來效果也是一樣。
也罷……也罷……
終歸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將來是要繼承他的衣缽的。
章自寒不打算再收第二個徒弟,僅有的一位弟子,寵些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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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季求柘照例早起先將庭院打掃一遍,又尋來新鮮的魚蝦去喂急得上躥下跳的大仙鶴。
然後一邊打坐,一邊滿心歡喜地盼着師尊回來。
章自寒一早便不在屋內,季求柘覺得他應該是下山要說法去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院外才傳來鶴鳴。
“啾——”
季求柘忙跑出去迎接:“師尊,小鶴兒,你們終於回來啦!”
“啾~”
仙鶴歪頭,親昵地用大腦袋蹭蹭季求柘的胸口,似是在說:人,我回來了。
逗得季求柘咯咯直笑。
“穩重些。”章自寒自鶴頭後走出來,頗有些無奈地搖頭。
季求柘立馬站直身體:“是,師尊。”
章自寒這才將手中提着的乾坤袋遞給他:“拿着。”
“什麼?”
季求柘接過,打開袋子一看,被裏面滿滿當當的上等靈石和高級靈草嚇了一跳。
“師尊,這些都是……”您去搶劫來的嗎?
“寧遠之給的。”章自寒想了想,又補充道:“給你的補償。”
季求柘沉默。
寧遠之會這麼大方嗎?
他昨天敢明目張胆弄傷他,不就是看準了即便是他師尊,沒證據也拿他沒辦法嗎?
所以……師尊到底對那個偽君子做了什麼?
不會是直接硬搶過來的吧?
頭被人不輕不重敲了一下,季求柘回神,對上了章自寒無波無瀾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