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別叫我阿忬!
足以見得,他手下的功夫實力到底有多麼強悍!
趁他出招抵擋的空隙,時忬再度飛身而去,化掌為拳,直擊他身側的軟肋,男人躬身而退,長臂一帶,就順勢將這抹身輕如燕的絕影,圈進懷裏。
熟悉的薔薇木蘭香充斥鼻息,令他沉醉其中,意亂情迷。
薄唇輕點她嬌嫩的臉蛋,磁性魅惑的好聽嗓音,也隨之在耳邊響起。
“阿忬,你不是我的對手。乖,我不會傷你。”
俏臉沒由來的一紅,時忬惱羞成怒,她手肘發力,撞開男人熾熱的軀體。
回身給出一記姿勢標準的迴旋踢,男人雙臂格擋,玉手巧勁一帶,再度拉起她還未完全收回的纖細腳踝,採用常見的掄飛戰術,爭取一招制敵。
時忬臨危不懼,人被抬起的同時,雙腿趁機蹬上奧迪車后的擋風玻璃。
只聽“嘩啦!”一聲。
三層加厚的特製防彈窗,被她踩個粉碎,借用這片刻超強的回彈力,一記收腳側踹,蹬向霍九州沒有手臂護體的腰背。
任憑時忬如何同他極限拉扯,霍九州始終只守不攻,時忬深知,他是在對自己手下留情,可…
還有這個必要嗎?
思緒恍然一瞬,便見男人在翻身躲閃時,沒等她安穩落地,長指倏地扣住她白皙纖長的左臂,朝他波瀾壯闊的胸口用力一拽。
時忬一驚,人到他面前的同時,指尖無聲劃過一抹銀光爍利的微型刀片。
伴隨一道強而有力的破風聲,徑直抵上他弱不禁風的喉管。
強強對戰的結果是,兩人相互過招十幾手,皆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時忬的確打不過霍九州,但霍九州也為難不了她。
這種照比電影動作大片,還要精彩激烈的畫面,不禁一度讓在場眾人大開眼界。
“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能在他霍九州手下全身而退的,估計放眼全世界,就只有她時忬一個了。”
邢嘉善聽完楚盺的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現在只覺得慶幸,還好從前,我沒有得罪過時忬。”
宋騫辰點頭認同。
“1。”
……
感受到脖頸處的涼意,霍九州右手適時抬起,對着周身想要衝上前來的數名心腹手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薄唇輕勾,他看向時忬的茶色瞳眸,滿是出其不意的寵溺,連同語氣都是少見的柔情蜜意。
“阿忬,你是要殺掉你未來的老公嗎?那你可就要守活寡了,你捨得嗎?”
時忬聽見他這套大言不慚的話語,簡直都要驚呆了,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屁話?
“霍九州,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不要臉?”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笑。
“只要能夠重新擁有你,偶爾不要臉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時忬忍無可忍,她沒心情跟他說笑!索性話鋒一轉。
“要麼你放我走,要麼分個你死我活,何必啰嗦!?”
霍九州臉上玩世不恭的和煦笑容一僵,沒有哀傷,只有難過。
“阿忬,你當真這麼恨我?”
“恨?”
時忬的唇角,勾出一抹慘淡的微笑。
“霍九州,我想你該明白一件事,從你親手將我送入華南棘山,奴顏婢膝那天起,你我之間,就再無可能。”
要她如何接受呢?
何況之前同樣的錯誤,她也不是沒有犯過。
男人脖頸的喉結艱難地滾了滾,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終是不知從何說起。
“你說你愛我?”
時忬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在你眼裏,到底什麼是愛?強迫是愛?監視是愛?佔有是愛?威逼是愛?囚禁是愛?羞辱是愛?為我好是愛?你的一意孤行是愛?唯獨考慮我的感受不是愛?”
“我在你眼裏算個人嗎?還是說,我只是你花重金包養的籠中鳥,高興了哄哄,不高興丟掉,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你開心就好?”
“不是,不是這樣的!”
男人一急,上前抱住她冰冷的身體,白皙的額頭貼上她柔軟的眉心。
儘管女人指間捏着的刀刃從未收起,隨時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毫不介意。
“我沒有別的辦法!阿忬…你相信我,為了保住你我只能這麼做,你相信我,阿忬!”
又是這句話,又是為了保住她。
這種陳詞濫調的說法,讓她無論聽過多少次,依然不能接受。
男人聲聲喚她“阿忬”時,帶了些許顯而易見的溫情在,時忬聽進耳里,只覺得他是在摧毀她心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防線。
她的神志在片刻的混亂過後,立馬做出本能的反應,她伸手抵在他胸前,往車身上狠狠一推,幾乎是忍不住的大叫。
“你別叫我阿忬!我不是你的阿忬!你的阿忬已經死了!她死在你手裏!死在被你為了顧全大局,拋棄的那個夜晚裏!”
嘶…
男人的後背,重重撞上堅硬的車殼,他下意識地悶哼一聲,兩條好看的眉毛,痛苦地擰在一起。
他不是覺得疼,只是被時忬的聲嘶力竭,吼的撕心裂肺。
街道兩邊高懸的路燈,此刻發出幽暗的光線,淺淡的打在他立體俊美的側臉上。
時忬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居然能在驕傲自大的霍九州身上,看到這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為什麼?
他不是應該生氣嗎?不是應該憤怒嗎?不是應該咆哮回來嗎?
大概是燈光太暗,她看錯了吧?
時忬不自覺地步步後退,彷彿這樣逆來順受的霍九州,是什麼可怕的怪物,直至身子就快撞到背後,並排停着的車前鏡上。
男人眼疾手快,一個箭步竄過去,伸手攬過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替她擋下即將要受的傷害。
時忬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看,得知男人是在幫她,她就更加害怕。
他對她越是貼心,時忬就越覺得,他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如上次,他這樣護着自己,是為了要她的眼睛一樣。
“阿忬…”
面對她眼中抵觸的情緒,男人低低的喊了她一句。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給我一個跟你解釋的機會,好嗎?”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誠懇,或者說是,做出一副求人的姿態來,這對俯瞰眾生慣了的男人來說,已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