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府試開始
五年之內突破種道境。
成則生,敗則死。
這確實是一個很困難的考驗,但不得不說。
在死亡的重壓下,人往往能夠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潛力。
再加上外人不知的金手指……
李講相信,這考驗雖難,但對於自己來說,卻並非毫無希望,或許反而會成為一種鞭撻。
“好。”
韓沉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一份“果然沒讓我失望”的欣慰。
伴隨着請天證的結束,他的身形在半空中凝聚,化作一道修長的身影。
他沒有道別,一步邁出,跨越十萬里,朝着大唐皇城,洛陽的方向橫空飛去。
“恭送韓聖!”
眾人齊齊一拜。
雖然韓沉並沒有說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但眾人隱隱有所猜測。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洛陽城會非常的熱鬧……
“來人,趕緊把她送回柳家!”
事件結束,那名老師第一時間派人清理柳翠兒的屍體。
老師滿臉厭憎,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半途殺出,今天府文院又何至於鬧出這麼大件事?
不過,李講居然從請天證中成功活下來……
這到底算是通過了呢,還是沒通過?
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咚!
府文院深處,銅鐘敲響,震耳欲聾,將所有人的思緒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直到這時,眾人才猛然想起,今天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
眾人紛紛轉身沿着鐘聲望去,只見那扇閉合的大門緩緩往兩側敞開。
監考教師站在門后負手而立,朗聲說道:“雖然可能會有外在因素,影響了諸位的心態。”
“不過文院高層商議后決定,府試照常進行,考生攜考號牌排隊入院,隨行人員在外等候,如有發現夾帶小抄,意圖作弊者,當即取消考試資格,永不錄用!”
考試終於要開始了,到了這一步,即將心情忐忑,即便惴惴不安,人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前。
考生各自告別送行助威的隨員,紛紛踏入文院。
“去吧,娘在外面等你。”婁娟故意背過身子。
事到如今,想那麼多關於禁制的事情也於事無補。
她強裝鎮定,不想讓自己的表現影響到李講的考試。
“好,我走了!”
李講揮別母親,與王陽結伴,跟隨着大眾進入隊列。
考試現場與前世的學校沒啥區別。
李講對着自己的考牌號尋找考房。
所謂“府試”,與前世的高考差不多。
每間考房有三十個考生,不過不同的是,這裏的桌子三面都圍起了木板,想要窺探別人的答案,成功率微乎其微。
李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凝重。
他雖然用“請天證”,借力打力,暫時破除了柳家帶來的危機。
但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請來韓沉這位殺神,一言不合便讓柳翠兒磕頭而死。
這絕對是一個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不出意外的話,柳家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自己。
到時候孤立無援的自己,該如何應對?
難不成再請天證?
很快,李講自己就微微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請天證是迫不得已的殺招,用一次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用兩次就顯得自己黔驢技窮了。
李講大腦高速運轉,思考着如何從這一殺機畢露的危局中脫身。
這時,送卷人來了,將一沓厚厚的紙頁放到李講面前。
李講先是一怔,隨後一顆心瞬間振奮起來。
“是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府試第一,可以直接免試進入州文院吧?”
縣、府、州、國。
層級而上。
在蘭州文院面前,柳家一個小小的縣城家族,太微不足道了。
李講如果能夠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定然能夠擺脫如今的險境。
“既然如此,這第一的位置,看來我是一定得拿下了……”
想清楚一切后,李講當即看向面前的試卷。
府試雖然只是府文院的入院考試,但每次考完,都會令無數學生叫苦不迭。
也就是李講五歲的時候就穿越了,以重點大學生的靈魂學了十二年,這才顯得得心應手。
府試的題型分為選擇題,默寫題,簡答題以及分值最高的詩賦題。
前面的題型,考察的內容除了大唐的歷史之外,大多是一些大儒着作的理解。
他很快就答完了人們覺得最難的部分,但默寫題卻不得不空白了下來。
因為李講根本就沒接觸過所謂的“大儒名作”。
看都沒看過的東西,叫人如何上接前文,書寫后句?
太為難了。
李講嘆息一聲,沒有執迷於此的想法,掃了一眼,確定自己一句話也沒聽過後,果斷跳過。
一個時辰的考試,李講用半個時辰來到最後一題。
詩賦。
這道題說難,有的人看完命題便可以動筆。
但若是說這道題簡單,有的人坐在桌前冥思苦想半個時辰,也寫不出一個文字。
李講心想。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去年府文院最後一道詩賦大題,命題要求是“鵝”?
這算不上多難,很多人最後都交上了自己的答案。
但最後寫好的人寥寥無幾。
有人說,寫作品有一重高深莫測的境界,叫做“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同理,若想要讓考官眼前一亮,取得其他人無法取得的高分。
那寫“鵝”的時候,就不能單單隻寫“鵝”,那太俗套,也太簡單。
還得透過現象看本質,用寫“鵝”的詩句,折射出一些人生感悟,世間道理。
於是,“鵝”便難倒了一片養氣境的讀書人。
李講低頭看向今年的詩賦命題,看清楚題目后,目光頓時一怔。
“今年的題目……竟然是‘月亮’?”
李講沉思,二話不說開始在腦海里搜刮資料。
在前世,跟月亮有關的作品有很多。
比如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又比如歐陽修的《生查子》——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但問題是……
李講無奈地盯着金色大書,記載這些作品的字體,都是黯淡的,說明以他目前的才氣,根本就寫不出來這種作品。
像《道德經》一樣,等級太高了,只能學,不能寫!
無奈之下,李講只能從最簡單的五言律詩上翻找。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李講忽然眼睛一亮,停在了一處。
“嗯?還得是太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