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早些年肖爺爺是請的有人照顧的，但是為了不落人口舌也就辭退了。也不願意跟孩子們住，就自己一個人住。

其實一開始肖景程媽媽是想着去照顧老爺子或者接到身邊照顧的，但是肖景程的大伯一家不願意，覺得肖景程他們想佔便宜得老爺子的錢財。

肖爺爺娶妻生子很早，十七八就結婚有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肖大伯，第一個媳婦是因為難產而亡，當時的肖爺爺正在縣裏學跟木匠學手藝無暇顧及幼子，所以肖大伯就是奶奶帶大的。

後來肖爺爺經人介紹認識了肖奶奶，肖爺爺的媽媽怕肖奶奶虐待自己孫子就一直帶在身邊，肖奶奶身體不好能不照顧繼子當然也就沒有反對。

直到後來老人家去世，肖爺爺將大兒子接了過來，那個時候肖大柱已經十五六歲了，肖爸爸也有十來歲了。

因為前妻離世得早，娘家人就覺得肖大柱會被後娘欺負，就一直灌輸肖爺爺的一切都是肖大伯的別人都沒有份的思想。

當初讓肖大柱留在老家也是因為並不知道肖爺爺在外學藝多年到底有沒有錢，戰亂年代還怕孩子被後娘虐待。

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在知道肖爺爺重新找了以後就以前妻對他們家的付出和孩子年幼喪母的悲情為籌碼，雙方就簽訂了分家協議。

其實也沒啥家產，三間土坯房和一頭毛驢應該就是最大的財產了。後來穗婉知道這個財產劃分也沒想到就這麼一點玩意還讓大家玩上了宮心計。

至於肖奶奶和肖爺爺純屬於富家千金愛上窮小子的劇情，肖奶奶是帶着家中老僕出來避難的，家庭條件優越的肖奶奶絲毫不在意肖爺爺的那三瓜兩棗反正都沒有自己的多。肖奶奶身體不好，生完肖爸爸后就沒法再生了而且有礙壽數。

其實肖奶奶當初就是看中了肖爺爺的長相，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有安全感，有多深的感情也不至於，畢竟自己身體不好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要逼着生孩子，戰亂年代自己就是個抱着金塊招搖過市引來他人惦記的金娃娃，種種原因下肖奶奶選擇了肖爺爺。

對於丈夫之前的孩子肖奶奶不說喜歡也不會說虐待，每個月都會拿肖爺爺的工資寄三分之一回去給老娘和兒子。至於數額多少那是肖爺爺自己掙得多了少了也不關她的事，自己是不會給別人花一分錢的。

矛盾的爆發是因為肖大伯看上了一個女生也就是現在的肖大伯母，到了娶妻生子的人生階段，這也是人之常情，肖爺爺也是忙前忙后的張羅，甚至心懷愧疚自己還多有補貼。

可是對方家裏有兩個弟弟，就這麼一個姐姐，提出來的條件就是，要給足彩禮留給兩個弟弟娶媳婦，要有獨立的房子傢具也得全是新的。

這對於肖爺爺來說咬咬牙也還可以接受，畢竟肖爺爺自己養家的壓力小，肖奶奶在持家方面也很有手段，東西都要準備好了，對方家又聽說肖奶奶是富家千金，又要金銀首飾，肖爺爺就沒辦法了。

畢竟肖奶奶沒有義務給肖大伯娶妻生子，人家自己有孩子。關於兩個孩子之間的問題夫妻倆也是說過的，大兒子就肖爺爺自己負責，肖奶奶的東西都是留給自己孩子的誰也別惦記。

就說對方家裏要這又要那的，肖奶奶都挺支持也沒有攔着不讓，就憑這個肖爺爺就不會讓肖奶奶摻和進來。

肖爺爺自己知道肖奶奶嫁給自己是自己的福氣，人家不嫌棄自己有個孩子，也不苛待孩子，老人孩子有病有災的都給錢，自己得對人家好。

肖大伯一看肖爺爺不願意，就急眼了，偷偷的將肖奶奶隨手放在柜子裏的首飾拿去給了大伯母把婚事訂了下來。

肖爺爺看人家同意結婚還以為是想通了，誰知道是自己家裏出現了一個偷家賊。去詢問肖大伯，為什麼偷東西。

肖大伯覺得肖奶奶是繼室，嫁進肖家了所有東西都是肖家的，自己是肖家的嫡子長孫肖家的東西也是自己的，憑什麼不能拿。

肖奶奶性格溫和，後來知道了這個事情，東西都送出去了也要不回來，畢竟肖奶奶也沒想到她眼中不值錢的首飾還能招人惦記，就跟肖爺爺提了分開過。

肖奶奶是有想過自己帶着孩子自己過的，可是風言風語加上孩子半大不小的也就忍了下來，當然也有肖爺爺性格軟綿好拿捏的原因。

婚後兩人就越發變本加厲，不工作整天回家裏吃家裏喝，甚至覺得肖爸爸佔了屬於他們的錢，肖爺爺把他們攆出去都是為了給肖爸爸攢錢，天天在家鬧的不可開交。

給肖奶奶氣得不行，畢竟自己的孩子自己養。要說到誰欠誰的那也得是他們父子欠自己母子的，肖爺爺的東西都給了大兒子當作了彌補，小兒子那是什麼也沒有。

後來肖爺爺就徹底分家了，肖爸爸也進部隊了才消停一段時間。沒多久肖大伯母又作妖了，她懷孕了，看見肖奶奶每天都吃燕窩她也要補，肖奶奶不給就跑到家門口鬧，說什麼老太太不管孫子吃了孫子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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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奶奶忍無可忍，本來常年身體就不好，哪裏能受得了這氣，就對罵了起來，可是瘦瘦弱弱的肖奶奶那是從小莊稼地里幹活長大的肖大伯母的對手，推搡間就倒在了地上。

趕巧肖爸爸任務路過回家，就看見自己媽媽躺在地上。這一下子可壞事了。肖大伯母害怕就開始裝肚子疼，說是肖奶奶自己摔的還把自己給傷着了。

後來兩家的關係就徹底決裂了，肖奶奶身體不好，前幾年也去世了，肖大伯又開始惦記上了財產。

肖景程是肖爺爺肖奶奶帶大的，就因為老兩口帶肖景程這事，肖大伯母還傳肖爺爺不管大兒子只管小兒子一家，果然後娘就是後娘的話來。

肖奶奶去世后肖爺爺就自己住，平時就自己做飯，時不時還得打發來打秋風的大兒子一家，肖爸爸離得遠也不怎麼回來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次肖爺爺的腿上的傷還是因為老鄰居給肖爸爸去信，兩口子請假回來才知道的。

就對於肖爺爺生病，肖爸爸第一反應肯定是要找醫生看病，但是自己也不在肖爺爺身邊，就想着接到東北跟着自己住。

肖爸爸性格很好，隨了肖奶奶，對於肖爺爺也很孝順。哪怕因為肖大伯的事也沒有牽連肖爺爺。畢竟肖爺爺從來沒有拿着肖奶奶的東西去給大兒子，甚至覺得愧對肖奶奶對肖爸爸非常好。

可是肖爸爸要把肖爺爺接走看病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肖爺爺因為身體的原因之前老兩口開的木匠鋪子也早早的關了，老兩口就住在肖奶奶的陪嫁房子裏是一個一進的院落，肖大伯一直以為這房子是他爹買的，一直想着這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這要是肖爺爺走了到嘴的肉就飛了。

肖大伯就說接走就把家產徹底分乾淨，肖爺爺就十分不理解，當初早就分完了，老家的東西全給了老大，後面的東西是他跟老婆子兩人一起奮鬥的，老婆子還佔大頭，跟老大有什麼關係。

肖大伯不聽，覺得肖爺爺偏心，給小兒子藏了錢。眼看說不通肖爺爺，肖大伯就打起了感情牌。

肖爸爸當兵當的早，也比肖爺爺有出息。現在在東北某部隊任旅級政委，肖媽媽在醫院當護士長。兩個人都忙那個時候要經常出任務，所以就把肖景程送到爺爺奶奶身邊長大。

而肖大伯就是個普通的鋼鐵廠的工人，兩人生孩子又多住房緊張，老早就打上了這房子都主意。

再怎麼溫和的人忍了多年也沒法忍了，總不能看着老爺子被折磨死。肖爸爸就問要怎麼分還想要什麼。

確實也沒有什麼可分的，肖大伯總覺得肖爺爺有錢，可是那是肖奶奶的。當初為了給肖大伯娶媳婦，肖爺爺自己的錢也是花了不少，後來沒法幹活后就靠着出租鋪子生活。

肖大伯就說要這個房子，其他的錢財對半分。至於為什麼不要鋪子是因為不知道鋪子是肖爺爺買下來的，這才沒有開口。忍無可忍以前覺得愧對大兒子的肖爺爺也生氣了，老婆子走後的幾年從來每次都是來要錢提財產，真是貪心不足。

後來兩方人一直掰扯，掰扯到肖景程回到家才解決。

肖大伯拿走了肖爺爺自己剩下的積蓄，房子是肖爸爸的，以後養老歸肖爸爸。這是在當時最好的選擇，畢竟在混亂的時代流言蜚語都能害死人。

肖爸爸拿着房子也沒有自己住，當初買的是青磚瓦房房子也結實，連帶着鋪子就租給了。肖大伯以為肖爸爸跟肖爺爺一樣是個窮當兵的，要知道肖爸爸很富裕的話也不會這麼快答應。

肖爸爸兩口子忙，正好肖景程說有看病的熟人就把肖爺爺交給了肖景程。畢竟這個時候中醫也是得避諱的，好的中醫師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