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碟仙99

第99章 碟仙99

在北斗七星陣的咒力籠罩下,地底下那股扭曲而強大的拉扯力量似乎稍微減弱了一些。然而,茅仁義的修為顯然無法完全發揮出北斗七星陣的全部威力,儘管他努力壓制着這股怪異的力量,卻根本無法將其徹底消滅。最糟糕的是,眾人的雙腿大部分還深陷在泥土之中,想要拔出來卻顯得極為困難。

茅仁義心中焦急如焚,聲音高亢而急促:“快!大家想辦法將泥土扒開!七星陣的力量撐不了多久!”他的聲音在土坑中回蕩,似乎是對時間的無情催促。

在場的黑衣大漢們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尋找身邊的工具,試圖用鐵鏟、手鍬等挖掘器具,拚命地想要清理困住他們雙腿的泥土。即便是在這恐怖的境遇下,他們仍然表現出了一種不屈的鬥志,努力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束縛。

然而,命運似乎並沒有給予他們足夠的時間。茅仁義的力量實在有限,雖然他引動了星辰之力來震懾邪物,但那股力量卻是微乎其微,根本無法維持陣法的運行。隨着時間的推移,北斗七星陣的光輝漸漸暗淡,原本閃耀的七面小旗幡也隨之失去了光彩,陣法的威力在瞬間崩潰,彷彿一切的希望都隨之化為烏有。

此時,土坑中的眾人依然未能完全脫離泥土的束縛,恐慌在他們心中蔓延。四周的環境逐漸瀰漫起一股陰冷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悄然襲來,彷彿在暗示着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茅大師,快想辦法啊!”葉乘風的聲音顫抖,眼中閃爍着不安的光芒,彷彿在祈求着什麼。

茅仁義此時臉色蒼白,內心的恐懼與無助交織在一起,他明白自己已無計可施。北斗七星陣的崩潰讓他感到無比絕望,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也無從應對。

時間在壓抑的氣氛中飛快流逝,眾人拚命嘗試着,然而這並不是一項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的任務。隨着他們的焦慮加劇,反而導致挖掘的效率越來越低,忙活了好幾分鐘,幾乎毫無進展。

最終,在那股森冷的邪氣達到頂點時,眾人驚恐地發現,四周的血紅色地面竟然如波浪般涌動,彷彿活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隨着地面的波動,隱隱約約可見一些白骨在其中若隱若現,令人不寒而慄。

“天啊,快看,那是什麼東西?”一名黑衣大漢驚恐地指着血色地面,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自已。

事實上,無需他提醒,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那令人心悸的景象——血色地面下,一具具人類骸骨正在不斷鑽出,空洞的眼窩無聲地注視着他們,彷彿無數個靈魂在此刻聚集,令眾人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

葉乘風的心臟狂跳不已,面對這一幕,他的理智彷彿徹底崩潰。或許面對一百個持槍的人,他都不會如此恐懼,但此時此刻,這種未知的恐懼直接摧毀了他的神經。

“哈……禍福相依,吉兇相伴啊!”茅仁義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出瘋狂的笑聲,眼中閃爍着瘋狂與絕望的光芒,“我真沒想到,這生氣旺盛的吉穴底下竟然會伴生如此恐怖的凶穴!世人都想求得風水寶地,卻不知自己將祖先與自身都置於萬劫不復之境,真是報應啊!哈哈!”

“你說什麼?這裏是個凶穴?”葉乘風雖然驚恐異常,但還是聽到了茅仁義的話。

“呵……這可不僅僅是一個凶穴,看這陣仗,簡直是絕世凶穴!若是將先人葬在此地,必定會遭遇無盡的厄運,不僅先人死後不得安寧,化為厲鬼,永不超生;而且整個家族的運勢也會受到詛咒,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葉乘風的聲音顫抖,滿臉的不安與驚恐。

“當然!你看那些骸骨,都是之前葬在此地的先人,他們每一個都被凶穴的邪氣侵蝕,變成了邪物,顯然,他們的後人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茅仁義的聲音低沉,充滿了無奈與絕望。

“我們……也會變成他們那樣嗎?”葉乘風的聲音中透着絕望。

“當然,每一個被凶穴吞噬的人,最終都會被束縛在此,永世不得超生,除非有人能將凶穴的邪氣徹底凈化,否則,你我都將永遠過着行屍走肉的生活!”

聽到這些,葉乘風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沉吟片刻,突然問道:“那如果我們葬身於此,我們的後代會受到影響嗎?”

“這個倒不會,跟他們安葬在此不同,我們是冤死於此,性質截然不同,因此幾乎不會對家族的運勢產生影響。”

“那還好……”葉乘風鬆了一口氣,然而此時,那密密麻麻的骸骨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絕望的氣氛籠罩着每一個人。幾個手下由於極度的驚嚇已經當場崩潰,但無論如何,他們的命運似乎都已註定……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張靈松一直寄居在黃天觀,身無分文的他連最基本的生活開銷都無法承擔,哪還有能力去租房子、買食物?無奈之下,他只好厚着臉皮回到道觀,享受着師父和小師弟們的施捨,白吃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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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張靈松的歸來,雲隱表面上表現得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要將他趕走的樣子,然而內心深處卻充滿了欣慰。尤其是看到張靈松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發生太大的變化,雲隱心中懸着的那塊大石頭也稍稍放下。儘管如此,他絕不會讓張靈松就這樣白吃白喝,觀里的各種雜務自然少不了他的份。對此,張靈松早已習慣,毫無怨言。

在黃天觀里過着恬淡而清閑的生活,張靈松與小師弟們的關係變得愈發融洽,大家相處得如同親兄弟般。可是,在眾多師弟中,真正掌握法術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上次張靈松回觀時遇見的寒楓。通過與他的深入交流,張靈松驚訝地發現,寒楓的法術修為竟不遜於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更為出色。他的天賦之高讓人咋舌,不僅法術造詣深厚,連一些奇門雜學也頗有研究,可以說,他完全繼承了張逸仙和張靈松的全部所學,甚至還多出不少。

對於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師弟,張靈松心中並沒有絲毫嫉妒,反而感到由衷的欣慰。想想看,師父有這樣優秀的弟子接班,自己也不必再過於擔憂。

某天,張靈松閑得無聊,正與幾位黃天觀的小師弟在前院閑聊,談笑風生,絲毫不在意來往的香客。正當他繪聲繪色地講述自己降妖捉鬼的輝煌事迹時,突然感應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波動正向他襲來。他的直覺極為敏銳,條件反射般迅速捻訣,同時默運內勁,恰好將那道暗中襲來的勁力擋了下來。

他捻訣的手微微一震,隨即感到一陣熾熱如火烤般傳來。張靈松急忙收回手掌,忍不住將烤紅的手指放到嘴邊拚命吹氣,狼狽的模樣讓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該死,哪個王八蛋敢暗算我!”他氣急敗壞地罵道,聲音中滿是憤怒與委屈。

“嘴巴不乾不淨的,看來是受的教訓還不夠!”遠處傳來一聲嬌叱,隨即又一道暗勁向他襲來。

這次,張靈松吸取了教訓,迅速凝聚勁力,試圖在對方勁力到達自己身前時將其截下。只聽“嗤”的一聲,那道射來的物體在空中化為虛無,張靈鬆鬆了口氣,然而就在他放鬆警惕的瞬間,突如其來的一陣水流將他全身淋透。

“哼,看來學聰明了一點,不過還不夠,先洗把臉好好清醒清醒吧。”那嬌蠻的輕笑聲再次響起,語氣中滿是得意。

被連續捉弄,張靈松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目光如刀般投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心中暗自發誓要給她一點“小小的回禮”。然而,當他掃視過去時,臉上的怒氣瞬間凝固,凝聚成的法訣竟然再也無法施展。

“黃雅婷……月馳!”他一愣,目光落在一張清麗脫俗的俏臉上,隨即又看到一張狡黠而嬌俏的面容。

面對清麗的黃雅婷,張靈松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再看到月馳那小惡魔般的詭笑,心中竟然不敢再生怒意。這個美女小師叔可不是好惹的,惹她不高興,吃虧的還是自己。張靈松在過去與月馳接觸的經歷中,深刻領悟到了這點。

“呵呵呵,月馳師叔光臨,張靈松失禮了,真是失敬。”張靈松盡量保持微笑,雖然心中有些無奈,卻也只好如此應對。

旁邊的幾名黃天觀弟子並非真正的青龍門弟子,對於張靈松突然對兩名年紀不大的女孩稱呼師叔感到困惑,愣在當場,面面相覷。

月馳顯然察覺到他們的困惑,卻並未在意。她微微一笑,步伐輕盈地走到張靈松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如炬,讓他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張靈松師侄,最近過得還不錯吧?”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

“多謝月馳師叔關心,我過得很好。”張靈松陪着笑,心裏卻暗自打鼓。

“很好是吧……”月馳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我還真想問一句,試煉那天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我們在鬼門前拚死戰鬥,你那個時候又是在什麼地方?”

張靈松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在試煉中逃避的事情可能會被揭穿,然而面對月馳的目光,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靈松滿頭大汗,臉上的窘迫之色顯而易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當時……我也是有心無力呀……”他的聲音中透着無奈和尷尬,彷彿在為自己的無能辯解。

看着張靈松這副狼狽的樣子,黃雅婷心中不忍,立刻走上前去為他解圍:“我相信張靈松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師姐,還是饒了他吧。”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似乎想要將這尷尬的氣氛化解。

張靈松悄悄地對黃雅婷投去感激的一瞥,心中暗自感到溫暖。雖然他確實是被季玄麟纏住了,無法脫身,但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對同門有所虧欠。

“哼,我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氣鬼,”月馳冷哼一聲,口氣中透着不屑,“只是讓這小子吃點苦頭,長長記性罷了!”她的態度雖然強硬,卻也顯得有些頑皮。

“對了,月馳師叔,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黃天觀呀?”張靈松連忙轉移話題,希望緩解緊張的氣氛。

黃雅婷忍不住暗暗偷笑,月馳則狠狠瞪了張靈松一眼,隨後道:“是玄武門那位名叫茅昊天的傢伙放紙鶴邀請我們過來的,不過約定的地點是在他們在C市的一家分公司而已。”

黃雅婷補充道:“我們是提前過來的,順便拜訪一下雲隱師……兄。”她的語氣中透着一絲尷尬,顯然對於稱呼一位資歷和地位都遠超自己的宗師為“師兄”感到不太適應。

月馳倒是沒有太多顧慮,隨口問道:“雲隱在道觀里嗎?”

張靈松苦笑着搖了搖頭:“師父前天才帶着寒楓師弟出門,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太清楚。”他心中無奈,雲隱道長可謂是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自從七年前離開青龍門后,張靈松一直沒有見過他,難得前段時間回山修養,才得以與師父相聚,如今又再次外出,似乎要過很久才能再見。

“那……你們沒有收到玄武門的紙鶴嗎?”黃雅婷忍不住問道,眼中流露出一絲好奇。

“沒有啊……”張靈松搖了搖頭,“不過茅昊天那傢伙一直以來都對我不順眼,他故意不邀請我們青龍門也沒什麼奇怪的。”他本想將七月十四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黃雅婷,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與那種斤斤計較的人爭論,簡直是自降身價。

“算了,反正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了,吃住全包!”月馳的語氣無比堅定,根本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張靈松只能無奈苦笑,剛準備引兩女進入道觀,遠遠地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靈松,看到你真是太好了!”那爽朗的笑聲傳來,走近的高大身影赫然是白虎門的日隆。

“呵呵,真巧呀,原來朱雀門的月馳師叔和黃雅婷師叔也在這裏!”日隆看到黃雅婷和月馳,立刻熱情打招呼。

張靈松苦笑道:“看來又是茅昊天那傢伙約你來C市吧?”

日隆點頭,笑着回答:“對呀,不過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天,我是特意提前到這裏找你聚一聚的。”

“那,念在同道的份上,住宿和伙食就給你打個九折好了,當然,簽香油什麼的隨你便,總共就算你……”張靈鬆開始開玩笑。

“慢着,我先說清楚,我們白虎門弟子出門遊歷是不帶一分錢的,這也是磨礪心志的一種修行!”日隆堅定地說道,語氣中滿是認真。

“你的意思是說你沒錢?那好吧,麻煩你自己到後山去,看哪裏涼快哪裏睡好了,我們黃天觀不設免費招待。”張靈松無奈地回應,心中暗自苦笑。

“何必太過計較呢?只不過是打擾兩三天而已,大不了我每天幫你念兩篇保安心經好了。”日隆的語氣輕鬆,似乎根本不在意。

“開玩笑,這跟白吃白住有什麼區別!”張靈松無奈地反駁。

“呵呵,有朋自遠方來,應該熱情接待嘛,放心,也用不着你親自招呼了,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日隆笑着擺手,顯得非常隨意。

“你給我站住!”張靈松怒聲說道,心中暗叫不妙。

“別客氣,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哦對了,黃雅婷師叔和月馳師叔還在等着呢,你先招呼好她們就好了。”日隆笑着說,毫不在意張靈松的憤怒。

經過幾番交涉,張靈松再次敗下陣來。他自認為單憑一張嘴可以咒死萬千鬼魂,但面對日隆這種念咒功夫絲毫不遜於他,臉皮卻厚上十倍的傢伙,根本毫無作用。

好不容易安置好三位不速之客,卻見前天才跟雲隱外出遊歷的寒楓竟然又回到道觀。

還未等張靈松發問,寒楓已經從身上取出一隻疊得異常精緻的紙鶴,遞給張靈松:“師兄,這紙鶴是我跟師父出發當天晚上接到的,師父當時也沒看過,而是直接讓我交給你。”

張靈松接過紙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沒有拆開,而是微閉雙眼,運起法力,手上陡然亮起一陣火光,眨眼間,那紙鶴便被燒成了飛灰。

隨着火焰的熄滅,張靈鬆緩緩睜開眼睛,紙鶴上的內容已經在他的意識中顯現出來,令他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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