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胡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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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點，熟悉的提示聲傳來。
“不可能吧。”古良有些失望，秦艷與張若可的爭吵不可能才一千多字，再加上自己微信上的聊天內容，怎麼也不至於這麼少。
古良之前有估計過，字數至少有六千，理論可以得到一萬二以上的返利。
“看來讓女神們互相說話是行不通，哪怕自己就在當場，真的要與自己一對一交流才有收益嗎？”古良拿起了手機，感覺一陣沉重感。
就目前的實踐，古良想到了兩種策略。
一種是，古良與一位女神面對面的交流，這樣他不用費力地打字，而且收益也有保證，畢竟當面說話，女神總不至於閉口不說話吧。
第二種就是一對多的模式，通過微信，同時與多位女神進行聊天，這樣可以在同一時間與多位女神聊天產生收益，不過缺點就是不能保證別人一定能回復。如果她們不回復，或者回復的字少，人再多也無用。
古良受到女人的冷落可不是一兩回，那種焦慮感讓人心神都無法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古良便早早地到了城南外賣站，他整潔地穿着黃色衣服，載着頭盔，熱情地跟黃衣同事們打招呼。
“古哥，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你不在大家都沒有趣聞了。”李平打趣說道。
“唉，一點私事，煩得很，還是送外賣讓我開心。”古良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生怕自己心口不一的表情被人看穿。
“我聽說站長要開除你，你還不知道吧？我還準備讓你當這個月的單王呢。”武勇也湊熱鬧地走了過來。
古良若有所思，這事秦艷居然通知所有人了，這是要徹底逼走他啊。
“這女人也太狠了吧。頭兩天還給他兩萬塊呢，這才幾天就要古良走人。”古良在心裏想着，倒沒有說出來。
“武勇，我不在的這些天到底發生啥事兒了，這女人幹嘛非跟我過不去，難道就是因為我請假多嗎？”
“我覺得應該與新來的唐凱有關，這些天唐凱跟站長走得很近，反正大傢伙都認為你才是站長的絕配。”
古良哼了一聲，拍了拍武勇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很感謝，不過還是要低調一點。”
“你是說，秦艷看上了帥氣的唐凱，玩起了姐弟戀，所以要趕走我這個礙眼的？”
武勇想了一會兒。“應該是這樣。”
雖說古良對秦艷的了解不算深，但相信她不至於這樣，要不然也不會成為大齡剩女。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時，一輛紅色的車子開進了站內，然後停了下來。
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從主駕駛室伸了下來，黑色的高跟鞋觸碰到地面，裙排牽引的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秦站長，早上好。”
很多黃衣騎手都爭相問好，秦艷只是淺淺地點頭示意。
秦艷緩緩取下墨鏡，眼光落在古良身上，他的身形太過顯着了，就算是統一的黃色制服，依然脫不過秦艷的搜索。
“古良，帶着你的辭職信來我辦公室。”
古良十分尷尬，被離職的挫敗感油然而生，這種羞恥感可比沒臉沒皮地去找女神要強烈得多，也更難以讓一個男人承受。
古良取下頭盔，進了秦艷的辦公室。
“你幹嘛非得讓我離職，能告訴我理由嗎？”
“沒有理由，外賣行業你知道的，這裏沒有那麼嚴苛的規定，你離開這裏，完全可以去其它站點，到處都是，還直屬於同一個集團。”
古良似乎明白了什麼，放下頭盔，雙手撐在秦艷的辦公桌前，壓迫感十足。
“也就是說，是你不想看到我，對嗎？”
秦艷愣了會兒。“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古良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灰盔因為振動掉在地上，頭盔在地上搖晃了半天才停下來。
在頭盔晃動的過程中，古良一直盯着秦艷，卻無法看透這個女人的心思。
"你不是說我拿下這個月的單王，你就按我說的嗎？"
“別說笑了，大家都是成年了，你也不小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就不要再說了。”
“你說的幻想是什麼，是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還是我拿不了單王。”古良咄咄逼人，他覺得自己這一回輸得很慘，卻不知道哪裏輸了。
“都是幻想。”秦艷輕描淡寫地回答。
看着秦艷的神色，古良略顯苦澀，他覺得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我走。”
古良撿起地上的頭盔，看了看秦艷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秦艷，春艷，我來看你來了。”
在外頭的騎手們之前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聽那個男人喊秦艷的名字，應該是跟秦艷有交情才是。
只見那個男子西裝筆挺，留着黑色的鬍子，真是讓人生厭。
古良並沒有離開，而是佇立在原地觀望。
聽到那個男子的叫聲，秦艷立刻出來，示意那名男子小點聲，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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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騎手當中還是有人認出這個男人。
他是雲竹外賣站點的負責人胡海堂。雲竹外賣點緊靠着秦艷所管轄的城南外賣站，這些年來，城南外賣站的業務下滑都是因為雲竹外賣點造成的。
之前秦艷提到過，因為業務水平嚴重下滑，集團準備將城南外賣站取締，確切地說是將所有的業務合併到雲竹外賣站。
“胡站長，你幹嘛親自過來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秦艷出來客套的迎接。
胡海堂看了一眼在場的黃色騎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我說秦艷兒啊，這就是你帶的隊伍嗎？怎麼看都是一群老弱病殘，還有一些都是瘦不拉雞的，跑得動嗎？”
武勇肯定不服氣，第一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呢，誰是老弱病殘？”
“還用說嗎，就你們這群廢物能有什麼戰鬥力，被集團掃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損你們的，浪費表情，我是來跟你們站長商量大事兒的，嘿嘿。”說完，胡海堂開始詭笑起來，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胡站長，要不我們去裏頭說，這裏人多影響不好。”秦艷有些為難。
“還是你懂事兒，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胡海堂笑起來的樣子非常賤，看得眾人牙痒痒。
這時，李平憤憤不平地喊了起來。“秦站長，有什麼事兒不能當大家面兒說，就算我們站被取締了，我們所有騎手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很快，更多的人開始附和起來，畢竟這關係到所有人的利益。古良躲在人群中，沒有說話。
“要怪就怪你們這群騎手無能，才讓秦站長面臨這樣的處境。”
胡海堂一下子把大家的情緒壓了下去，在場的人都知道自己工作的情況，而且秦艷平時對他們太好了。
“不過嘛，我們雲竹外賣站畢竟是你們的鄰居，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們被集團取締了，所以我今天是來幫助你們的。”
胡海堂把自己當成恩人，笑呵呵地面對眾人。
秦艷立在原地，臉色明顯就有些不好看，她看到胡海堂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
其實，秦艷完全可以不用管這個外賣站的存亡，跟她沒有直接的關係。
然而，如果這個外賣站沒有了，那便是她職業生涯的污點，秦艷向來對自己要求很高，就算對下屬很關心，但也不想外賣站毀在她手上。
所以，秦艷已經答應了跟胡海堂做一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