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纏綿
所以6敏這樣說,宋念慈無不應承。
自己這邊的事了,她當然也要反回去再關心一下6敏的情事,要真說起來,她的事比自己的倒要迫切多了。
6敏的父母現在倒不怎麼催她了,大概是覺得催也白催,還不如做好最壞的準備,真嫁不出去就當老姑娘吧,他們認了,這女兒不養也要養了。
她父母這樣一想開,6敏自己反倒沉不住氣了:“有時候我是真想結婚,你知道嗎?那天我堂嫂帶她家孩子過來,可愛得我真是心尖尖都疼了,那時候就特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說實話男人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自己的孩子。而且我們銀行那些三姑六婆的也讓我受不了,好像我嫁不出去連帶着人品也有問題了一樣,靠,什麼道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提王科。宋念慈也沒有去問,既然她不提那就代表不管現在有沒有真的成為過去式,這人都已經不再是6敏以後的考慮對象了。只是讓宋念慈意外的是,這一次6敏又提到了范磊:“上次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讓你覺得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他都站在那裏等着你,那麼大概要認定的也就是他了。”說著她苦笑了笑,“可惜這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人家等待也是有期限的,范磊其人已經早已走沒影了。”
“范磊?”
“嗯,就以前我跟你說的長期備胎,嘿嘿,不過現在已經成過期了,好久都沒他消息了,上回聽人說他已經有女朋友啦。”
他有女朋友了?宋念慈真是無語,有女朋友了還出來跟她相親?翻了個白眼她說:“你這真是典型的失去了才知道美,人家或者壓根就沒你說的那麼好咧。”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她相親遇到范磊的事說出來,只是笑了笑,“這范磊加上王科,還真是作奸又范科,哈哈。”
聯想力太豐富,6敏也被她逗笑了,兩人跟着又笑鬧了一會,6敏母親打電話讓她回去,兩人也就各自散了。
等得夏商周再回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悶熱的高溫天氣也得以終結,雨雖下得不大,到底還是解了涼氣。
宋念慈早上去的時候沒有帶傘,到下班回來少不得就淋了雨,她剛洗好澡開了電腦準備把今日的採訪稿先寫出來,門被敲響了。
夏商周站在外頭,瞧她清清爽爽短衣短褲小清新的樣子就是眼前一亮,笑嘻嘻地摟住她先親了一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已經是三秋沒再見了,想我嗎?”
說著濕漉漉的腦袋就湊上來,宋念慈伸手抓住他的頭髮,一臉的嫌棄:“瞧你這身髒的,先洗澡再說吧。”頓了頓語氣難免酸溜溜的,“是哪樣的大人物來了,我們頻道還佔不到採訪權了?”
夏商周放下東西,一邊摘扣子一邊說,“是韓國財政廳的人,不跟你說了嗎?是屬於工作性質的旅遊,不方便太多媒體參與,就是他們新聞頻道也只是在早宴上錄了幾個鏡頭。”
“呸!”宋念慈啐了一口,語氣很不屑,“是旅遊性質的工作吧?公費陪他們旅遊是正經,工作不過是個幌子。”
“嘿嘿,這面上不還得要過得去嗎?你爸爸也是當官的,我就不信你這點也不明白。”
宋念慈回頭瞪他,見他作勢要脫短褲,慌慌張張又掉過頭,喊道,“不要臉,你怎麼就不進去了再脫?!”
夏商周哈哈大笑,走過來從後面一把將她摟住,抓着她的手就往下面蹭:“瞧你害羞這勁,摸都摸了,還怕看嗎?”
嚇得宋念慈甩了他的手就往房裏跑,關好門上了鎖,惡狠狠地警告說:“我還沒想這麼快就**呢,少玩色誘那一套,洗好澡穿好了衣服再進來!”
等得夏商周洗好澡出來,宋念慈的新聞稿正寫到興頭。她開門瞥了他一眼,見他露着上半身只穿了條睡褲,撇嘴不屑道:“又沒好肌肉,穿那麼清涼也養不了眼嘛。”
說著嘻嘻一笑,顧自坐到桌前打自己的稿子去了。
夏商周倒不在意她言不由衷似的評價,感到房裏熱氣熏人,不由得皺眉,“怎麼空調也不開?放心,電費我出。”看宋念慈在他關了風扇調開空調時順手拿過一件長外套披上,又有些捨不得,那外套真是又長又難看,還從頭裹到腳,也不知道是哪個買的,一下就把她好身材遮沒影了。
夏商周在心裏喟嘆一聲,見她在忙也沒騷擾她,只是問:“我就奇怪了,你怎麼那麼怕冷,難不成就因為這樣所以你不穿裙子?也不至於吧?看你穿褲裝也熱得汗撲撲的。”
“才不是那樣。”宋念慈心無旁鶩,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為什麼?”夏商周有些不解,看她小時候,似乎是挺喜歡裙裝的,沒得長大了還轉了性吧?嘻嘻一笑安慰說,“其實你不用自卑,雖說,唔,上面是小了一點,但身材曲線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那一雙腿,又白又長又直,或者是因為常年不見天日,連一點小瑕疵都沒有,皮膚光滑得常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過後面這話他只敢放心裏偷偷說,現下關係還不到,太放浪了會讓她嫌棄的。
已經很含蓄了,宋念慈果然還是白了他一眼:“怎麼的,你還嫌了?色狼!”說著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明天上面給我安排了兩個採訪呢,沒時間寫稿子,別鬧,讓我先把這個完成先。我枕頭邊有些書,你自己看吧。”
這就算是把他打發了,夏商周失笑。倒也不想再鬧她,否則搞到很晚她才做完,最後沒佔到便宜的還是他。
這邊宋念慈摸着電腦卻微微有些失神,她為什麼不穿裙子呢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說起來她可喜歡穿裙子和小短褲了,配一雙矮跟的小涼鞋,各色花式,夏天穿着又好看又涼快又舒服。只是讀高一那年出了事,她自此後就收了所有的裙子,一色的運動休閑裝,工作了也多是短衣長褲,鞋子襪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實在受不過,頂多也就是九分褲換成七分的,但涼鞋她是從不再穿的。
大概那事在許多人眼裏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在一群孩子在河裏捉魚捉蝦玩水的時候,她被一個男同學抓住了腳,可那男生說的話卻實實在在噁心到了她,他說:“宋念慈,你的腳真漂亮真白。”
說著他在水裏順勢摸了上來,一路撫到她小腿,水草一樣冰冰涼涼的糾纏過來。
宋念慈嚇得一腳蹬開他,眼裏的驚恐藏也藏不住。人家都說第一次總是讓人格外難忘,那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遭遇性騷擾——她十分肯定那是性騷擾,儘管那個男生當時也不過十五歲。
那天的事宋念慈沒有宣揚開來,只是往後見到那個男生她從來都是退避三舍。好在他也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有時候看到她對他神情冷漠疏遠,還擺出一副無辜又不解的神情。
這麼久過去,家人早不問她為什麼不再喜歡穿裙子了,大家都習慣了她這個怪僻,那件事對宋念慈跟男性的接觸也沒有產生什麼不良的心理影響,如若不是今日夏商周提起,她都幾乎要忘記曾經發生了那麼一件事情。
終於完工,宋念慈伸伸懶腰,轉回頭看到夏商周倚在床頭貌似已經睡著了,手裏還摸着一本書,也沒翻到幾頁。
移開書,她猶豫着是叫醒他讓他睡那邊房去還是自己直接睡過去。坐在床沿上看了看他,說實話,夏商周長得不算很出色,至少在宋念慈過往追過她的男人當中不算是頂出色的,要她說年紀還稍嫌有點大,三歲一代溝,他們之間都快趕上兩代溝了。有時候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的就喜歡上了這個人,還一副娃娃臉,她很恨娃娃臉,他本來比她大,可沾着這臉的光,宋念慈從沒覺得他比自己大過,三十歲就這樣,女人本來就比男人老得快,到六十歲她不是要輸給他一大截?
真是太虧了!
心裏惱着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臉,仔細再看一眼,不對勁,他睫毛微動,宋念慈端正坐好,嗤笑說:“好啦,別裝啦,就知道你根本沒睡着。”
夏商周咧開嘴角笑了笑,大手一攬就把她摁到在自己身上,三下五除二就要剝了她那件礙人眼的長套衫。宋念慈扭了兩扭:“冷。”
他順手就把被子扔到了她身上,宋念慈再無法,只好隨了他去,卻還是從他身上爬了下來,想起來先前那話,問:“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爸爸是當官的?”
“嘿,大名鼎鼎的教育局局長,我要是連他也不認識那我也白混了。”
“你就吹吧。”宋念慈才不信,“我爸他為人可低調了,你們不在一個戰線,他那又是清水衙門。你出去問問,外面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而且我也沒跟你說過我爸就是宋建文吧?”
“教育局是清水衙門?”夏商周失笑,“現在真要說清水衙門,大概氣象局算一個。”說著也不答她的問題,“哼”了一聲捏捏她的臉,“要說我怎麼知道你爸爸是宋建文,托你的福呀,前陣子相親的事情鬧那麼大,還有人把你介紹到我面前來了呢。”
說起這個宋念慈就有點心虛,討好地把爪子放到他肚子上,胡亂揉了兩揉,軟聲岔開話題:“哎呀,你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挺舒服嘛,看這一肚子油吃的。”
夏商周的心思果然就調了過來——欲求不足的男人實在是太容易撩撥。他住了嘴,湊近來含住她的嘴舌,再次拿她當豬蹄啃了半晌,這才喘息着求懇:“今晚我們就睡一起吧?好不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