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戰將起
陸晴亦收斂了笑容，然後轉頭看向了那個自稱是燘爾裃的人。
“所以，前輩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沒什麼，我只是提前來看看你這位同道罷了。萬道真人，嗯，不錯的道號。”
“那麼不知前輩道號，可否讓在下一觀？”
“你從哪裏看出來問題的？我裝的不像嗎？”
陸晴亦搖搖頭：“像，實在太像了。就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弄個分身出來實力都這麼恐怖，年紀還這麼大。”
“瞎說，我這可不是分身。”
陸晴亦眉頭一挑，有些奇怪。
“我這是遊戲賬號，哪是什麼分身啊。哈哈哈！”
陸晴亦滿頭黑線地看着他，也沒有說話。
“別這麼看着我嘛，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嘿，你個小機靈鬼，還真被你說中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眼睛不會說謊啊，它從來只是把事實告訴我，我想不知道也沒辦法啊。”
“哇，你眼珠子都碎了啊，不要緊吧。”
陸晴亦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不要緊，瞎了也一樣看得見東西的，國王先生。”
“也是啊，畢竟那玩意是‘大道’的回贈，這點東西就能看瞎了那也別上什麼神瞳榜了。”
陸晴亦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滴落的房水緩緩開口道：“能告訴我嗎？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
他大笑一聲：“你當然什麼都不是啦，還能是什麼？等你站到我們同一個高度的時候再來問吧，而且你也別問我，去問那幾個恐怖的女前輩們才是。哦，特別是要問問那個叫莉娜的女人，說不得給點錢她就告訴你了呢。”
陸晴亦嘴角抽了抽：“你這樣說話確定沒事？”
“當然有事啊，下次見到她們我得躲得遠遠的，免得被人揍。”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要真賺到那麼多錢，記得來找我哦。我手上的跨界石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畢竟，這整個遊戲界都是我的。”
說著，他的身影漸漸淡化開始消散。
“哦，對了，你到底是咋知道的，可別告訴我提前就看到了啊。”
陸晴亦閉上雙眼：“因為，終焉界從來就沒有叫龍國的國家。我也是才知道的……”
陸晴亦抬起手中的萬火無刃：“這個答案可是花了我兩年多存下的能量啊，可真貴啊。”
“6啊，你還真拿它當全知的神瞳來用啊。”
話畢，他的身影也是完全消失了，只留下空中那強撐着的陸晴亦。
可耳邊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小子，撐不住就別硬撐了。還有，我建議你快點回去哦，你的時間不多了。”
陸晴亦整個人癱軟下來，一下子落在了早就安排好位置的輪椅上。
他趴在輪椅的扶手上痛苦地捂着腦袋，根本顧不上去擦眼眶裏流出來的鮮血。
過了足足一刻鐘，陸晴亦才艱難地掏出了幾顆丹藥塞進了嘴裏。
他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戴上面具控制着輪椅徑直向著他們的駐紮點飛去。
……
陸晴亦將陣法佈置完成，塞了幾枚靈幣進去。
至於那些靈幣哪來的？
自然是用許願機造出來的，價格實在有些貴。那世界boss掉落的裝備和素材可是全被他拿去餵給許願機了，到頭來也就夠換十二枚靈幣。
“都準備好了吧？“陸晴亦轉過頭向著眾人問道。
“是的。”
陸晴亦的臉轉向了提亞的方向淡淡問道：“我們這場會打贏嗎？”
提亞攤開手搖了搖頭：“我又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眼睛真的沒事嗎？”
她望着陸晴亦那雙根本沒有在對焦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語氣中沒有絲毫擔心。
“放心吧，沒有了直接的視野干擾，這樣打起來會更方便一點。之後很快就會恢復的，大概十天左右吧。”
“好吧，好吧，知道了。那麼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半個小時以後。”說著陸晴亦就向著口中塞了一枚丹藥。
“你的那雙眼睛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一直都這樣，只不過我之前沒用明白罷了。”
陸晴亦低下頭，控制着眼前擺放着的幾個煉丹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復她。
是啊，他一直以來都只知道妄念神瞳是一雙眼睛，是用來看東西的。
可當他用它去看向國王的本質的時候，他才發現了它真正的作用。
他看見了一堆複雜到他無法辨識的圖案以及……一團數據。
是的，一團數據。雖然沒有看清具體的內容，可那格式分明就是遊戲界的系統面板的形式。
於是他看向了自己，在自己的系統面板上添加內容，然後再看。
多了……是的，依附着自己的那團數據變多了。
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遊戲界的規則。
所謂的系統頁面，只不過是從那旁邊那他現在根本不能辨識的複雜圖案內提取翻譯過後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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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的話，未嘗不可以自己手動修改這些內容。
只不過由於系統規則，導致大家沒有在這系統頁面上寫假話的權力而已。
他費盡千辛萬苦，倒是在國王的數據中看到了兩條寫着年齡的字符串。
當看完那個128億的數字后，他似乎觸發了什麼，雙眼突然就碎了。
這倒是沒什麼，最主要還是那多到可怕的數據團哪怕是大概篩選一下內容也讓他腦袋差點炸開了。
至於為什麼說他是國王？
他們這些人修鍊的本質是便是從一個弱小的生物變成一個完整的世界，他自然也就會有這方面的思考了。
他看了看腳下的大地，再看了看對方，自然而然也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妄念神瞳的真正作用便是篩選那些從外界收到的信息和自身的認知中，現在所需要的東西。
被動接收外界的信息或者通過各種探查的效果來主動接收外界的信息，這就是普通的眼睛所做的事情，好的眼睛只是看到的更清晰罷了。
而妄念神瞳可以將那些自己所不需要的垃圾信息篩掉，從而留下所需要的信息。
然後，它會利用自身的認知對其進行分析處理後傳遞給大腦。
他也明白了為何其他的妄念神瞳的所有者會瘋，因為他們想要觀測得到的信息卻無法將其轉換為實際可以被自身所解析的內容。
萬事萬物的本質可不是有這麼一雙眼睛就能去窺探的東西，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知識儲備不足以將其解析，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用於分析所得內容的“大腦”太過貧弱。
陸晴亦看向了腳下的大地，內心卻是泛起了些許的波瀾。
如果，他也和那國王一樣強的話，或許還真的可以通過這雙眼睛去看那些前人所未能看明白的東西。
正想着，他的系統界面提示他收到了提亞的消息。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眼睛會變成這樣？”
“我看到了國王，嗯，準確的說是我看了國王。當然，他告訴了我有用的消息。”
“什麼消息？”
“只要有錢，我們就能買到跨界石。”
“他這麼好心？”
“一萬億。”
“嘖，那不等於沒有嗎。”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些事情不重要，我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說，你也聽着吧。”
陸晴亦抬起頭輕咳一聲：“我現在手上拿到一枚跨界石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陸晴亦，可沒有人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陸晴亦的話還沒說完。
“誰先走？”
眾人面面相覷后紛紛搖頭。
陸晴亦自然也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況：“我知道你們想着沒事，覺得自己可以等打完這一場再走。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真的打起來是會死人的。對方可不是之前那些只要組團才能和你們扳手腕的玩家，他們不一樣的。他們每個人都是仙，你們不會覺得自己很厲害打得過吧？雖說他們的賬號沒終焉界的本體強，但是再怎麼說也不是你們這些五十歲都沒到的人能碰瓷的。”
提亞聽着陸晴亦的話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別廢話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陸晴亦指了指費爾南多：“你，滾回去。”
費爾南多搖了搖頭：“不，陸哥，你不是說過要替薰老師報仇嗎？我怎麼可能現在就走。”
“呵，就你那點實力，打起來的時候也不過是炮灰。報仇？我會去做的。你……”
當他看到費爾南多那沒有絲毫動搖的目光時，終歸還是將手放了下來，也沒有繼續說那些難聽的話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也不攔了。”
提亞冷眼看着他，淡淡開口道：“說戰術吧。”
“戰術對面已經定好了，大概就是我想的一樣。提亞，你一個人拖住兩個，拖住就行。你們剩下的人，一起拖住至少一個人。餘下的，全交給我吧。對方大概就是這麼安排的，我們沒辦法去改。他們會把突破口放在我和提亞的身上，等我們兩個中的一個露出破綻，他們就會捨棄你們進行偷襲。”
“那豈不是無解？”
“6次。能秒掉他們的攻擊，我總共還剩下6次。如果能夠全部命中，贏面很大。提亞，你的製造空間裂縫的那一招能用幾次？”
“至多一次，而且很難控制，基本不可能命中的。最主要，用完以後我基本上就沒有多少體力了。”
“沒事，你準備好就行了，別耗光了體力用不出就好。我會替你製造機會的……”
“小亦，你就打算這樣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嗎？”紅血鵠突然開口打斷了陸晴亦的話。
“不然還能怎麼辦？”
“交給我吧，我會幹掉一個的。”
陸晴亦看着紅血鵠，現場安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半分鐘，陸晴亦才開口：“我們面對的仙一共有八位，也可能是九位。我會出手擋下4個，提亞2個，紅血鵠1個，剩下的1個或者2個就交給你們了。對方一但減員，你們需要全力拖住自己的對手。一旦我或者提亞騰出手來，我們就算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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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陸晴亦說謊了，即便他們殺了對面7位也不見得能贏。因為這之後他們將不再有任何手段打敗對方了。唯一的勝算只有將對方剩下的人嚇跑。
只要讓他們不再能形成圍攻的情況，那他們之後將不再會遇到現在這樣不得不打的情況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看他那6次攻擊和提亞的1次攻擊能幹掉幾個了。
“該死！要是那捲東西還在我手上的話……”
陸晴亦有些懊悔，如果當時他把那捲存儲着金仙的力量的仙器留着的話，這一次便能將對方全部幹掉了。但是回頭想想，或許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他不可能靠着那東西走下去的。
現在的一切都是南明琊彩用她的生命換來的，或許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
“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是準備好了，可是他們不動啊。要不你去把boss拉過來？”
“我一個脆皮怎麼拉boss，你身板硬你去啊。”
蘇寧城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好了，別吵了。陳堯，孟焚陽，你們倆從小吵到大了，不差這麼一會。”
一旁那少女打扮的玩家嬌滴滴地問道：“那寧城大哥，這boss怎麼拉？”
眾人聽着他的話都覺得有些噁心，可終歸還是見多了忍住了。
“不拉了。boss明顯已經發現我們了，在原地佈置好了等着我們跳進坑裏。而我們不得不進他們的埋好的陷阱裏面，不然就打不了boss。”
“何解？”
目光看去，那是他們隊伍中最不起眼的一人。不過，他既然能站在這裏，便不會有人小瞧了他。
“喲，趙振你終於捨得說話了。”
那紅髮的玩家聽見了頓時樂了，饒有興緻地調侃起來。
“孟焚陽你可閉嘴吧！老老實實聽蘇大哥的安排，少說點廢話。”
蘇寧城無奈嘆了口氣，只覺得這兩人實在麻煩：“無解。我們能做的只有跳進去，然後把他們的陷阱打爛。其他事情，照計劃進行。”
不過，想想他見過的所有仙級都多多少少有些怪癖，他也就釋然了。
只是他暗自里嘀咕了一句：“怎麼好像就我比較正常，難不成我才是那個異類？”
他環視一圈，嘴角抽了抽。
孟焚陽、陳堯，一對從小鬧到大的冤家，看起來恨不得每天都要掐架，實際上關係好的很。
趙振，一個……嗯，悶騷型的宅男，一千年了也沒見他講過幾次話。不過偶爾也是語出驚人，會講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有，特別能裝。
錢薇薇，男的，現實里是猥瑣青年模樣，玩的女號，說話比綠茶還綠茶。
周麗華，周家曾經的大小姐，酷愛磨指甲、做美甲，快死了也要坐在牆角把指甲磨的像是藝術品一樣的人。
諸葛明瀾，一個腦子裏裝着肌肉的女人，看着清純可愛，實際上只知道用拳頭說話。不過，她有些傻傻的，他還真怕她被人利用了來打自己。
方天，整天只知道睡覺，以前差點被“七宗罪”那些瘋子殺了，後來就開始躲起來睡覺了。要不是他躺屍在家族的公會駐地被炸醒了，怕是根本不會出來和他們一起打boss。
蘇寧城目光看向最後一人……
“所以你們明明情報都不願意給，卻要和我們一起打boss？”
那棕發的男子絲毫不在意蘇寧城的質問：“家族不願給，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應該知道，我只是負責打架，又不管事。我來也只是代表我個人，和家族可沒什麼關係。甚至那boss的情報我知道想還沒你們多呢。”
“呵，我們為什麼要帶你一起。”
“你們一共才8個人，多少不太夠。要知道你們8個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打的死瑤軒，而對面可是真的把她打死了。我覺得你們不會不想多一個人手的。而且，我只需要你們共享技能書就行，其他的東西我可以一樣都不要。”
“你們會缺這種東西？”
“家族當然不缺，可我缺啊。那些老東西手裏的功法攥得緊，我又弄不到。你知道我擅長的是正面打鬥，可他們給我的確實隱蔽暗殺一類的功法，這分明就是在打壓我嘛。我自然要另找出路的，高品質的技能書自然就是我的手要目標了。”
“你們家族的東西不是有貢獻就能換？”
“那也得還得起啊。我給你算算啊，他們平時給我的任務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貢獻點給的時候摳摳搜搜的。這麼多年過下來，日常修行的資源一買，就沒剩下多少了。我還攢着貢獻點等着換把武器呢，接過八百多年了啊。我攢下來的貢獻點只夠換個刀把。”
也就是這時，陳堯不合時宜地問了個問題：“你們家族裏的老……前輩那麼多，為什麼還在十大家族裏墊底的？”
其他人都是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向他，那人也是嘴角一抽。
“首先那些老東西都不擅長打鬥，頂個惜命。其次，十大家族雖然一直名次有變化，但是從未被踢下來是因為有戰功頂着。就像劉家，連仙都沒有，但是還是穩穩坐在那個位置上。最後，是因為有些家族有人保着，所以才在那個位置上，比如陸家。你們那幾個仙頂着的破公司看起來好像很厲害，實際上只是因為沒有利益衝突又能合作罷了。不然，第二天軍部那些傢伙就會讓你們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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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撇了撇嘴，雖然聽着有些不爽但是的確是這個道理。沒人敢和軍部叫板，那些人可是護短的很，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能從那場戰爭中活下來，活到現在的，他們可是終焉界真正的強者。只不過為了給年輕人讓路，他們才退居幕後放權養老罷了。
真要去惹了，那可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哪怕你是仙，也沒用。一旦被封印起了，那可是比死了讀條重生還難受的。
蘇寧城將每個人的分工都安排好了，他們現在停下來也就抱怨個幾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已經走到這裏了，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停下的，廢話說夠了也就該走了。
當他們跨入陸晴亦周圍1公里的範圍的時候，一道光幕亮起將所有人都籠罩了起來。
眾人自然是早有預料，不過這種好東西自然是要多看兩眼的，以防這陣法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效果。
“有點意思，你們覺得打完boss這東西會爆出來嗎？”
“活動boss不掉東西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能拿到活動獎勵就好了。”
不得不說，他們這麼一唱一和的的目的是達到了。提亞聽了他們這麼說，是真的想現在就衝上去乾死這倆貨。
雙方對望了片刻，還是陸晴亦先抽出了萬火無刃。
“那就讓我們開始吧，記得把脆皮留給我。”
“呵，等你扛得住的時候再說吧。”
陸晴亦站起身，緩緩騰空，居高臨下地掃視着對方。
蘇寧城一行人只覺得似乎被很高等級的鑒定類技能看破了全部的數據，甚至他們用來防止鑒定的飾品都沒有任何反應。
“上！別給他們安排戰術的時間了。”
蘇寧城這麼說著便帶着眾人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