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靈魂深處的抉擇

宗矩站在焚書閣遺址的廢墟中，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曾經光輝燦爛的焚書閣，如今僅剩下斑駁的廢墟和倒塌的殘壁，彷彿一座失去了生命的古老墓碑。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靈力餘波，四周充斥着無法散去的能量烙印。那股禁術的氣息依舊盤旋在周圍，如同一股無形的束縛，緊緊纏繞着宗矩的每一根神經。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深淵的邊緣。

這片廢墟，似乎將他困鎖在了過去與未來的交匯處，無法前行，也無法後退。宗矩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跳劇烈的胸膛。體內禁術的力量就像一股滔天的洪流，肆無忌憚地衝擊着他的經脈和靈魂。每一次體內力量的涌動，他都會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那是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撕裂。

“宗矩，你還在執迷不悟嗎？”忽然，花解語的聲音破空而來，帶着強烈的憤怒與深切的憂慮。她的身影出現在宗矩的面前，眼中帶着不滿，也有無盡的擔憂。

宗矩緩緩抬頭，他的目光與她的眼睛交匯。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無助與痛苦，似乎要將他淹沒。花解語的面容因焦慮而顯得格外蒼白，她的眉頭緊鎖，神情中透露着無法掩飾的痛心。“宗矩，你看你自己！禁術正在摧毀你，不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她的聲音激動且有些顫抖，眼角閃爍着淚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害怕有一天，站在我面前的將不再是那個守護修真界的你，而是一個被禁術吞噬的怪物。”

宗矩的心像是被狠狠捏住，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看着花解語的眼睛，內心的掙扎幾乎要將他撕裂。那股痛苦讓他無法回應，她的話像是一柄利刃刺穿了他的執念。然而，他依然沒有辦法停下腳步。修真界的苦難，不公的秩序，無數修士的痛苦和掙扎……這一切都需要有人來改變，而禁術，或許是唯一的解決之道。

“我明白禁術的危險，”宗矩低聲說道，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和深深的疲憊，“但如果放棄這股力量，我還能依靠什麼來改變這個世界？無論如何，修真界已經無法等待。”

花解語的目光痛切而堅定，她抿緊了唇：“你依然不明白，宗矩，禁術是無法控制的猛獸，最終你會被它吞噬，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她輕聲哽咽，“我不想失去你，不管你的理想多麼偉大，禁術的代價太大。”

凌青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之間，踏步走來，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宗矩，”他的語氣低沉卻充滿威嚴，“我們曾經並肩作戰，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決心和能力。可是，禁術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它帶來的只有毀滅。”他停頓片刻，眼神更加堅定，“你看那些因禁術而墮落的人，他們最終都成了它的奴隸。而你，現在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路上。”

宗矩抬頭看向凌青，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低下頭，聲音沙啞而堅定：“凌青，解語，你們不明白。修真界的秩序早已腐朽，這股力量雖然危險，但它是唯一能夠打破枷鎖的利刃。我不能再坐視無能為力。”

“宗矩！”花解語幾乎要哭出聲，“這股力量不屬於你，它將毀掉一切，不僅是你自己，還有你愛的人，整個修真界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宗矩陷入了沉默。他的內心充滿了掙扎，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像是一把刀在割裂他的理智和情感。禁術的誘惑如此巨大，強大的力量如毒藥般滲入他的靈魂。放棄這股力量，意味着放棄所有的希望和改變；然而繼續使用它，他又清楚，這條路只會走向無盡的黑暗。

就在此時，宗矩的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冰冷的力量，周圍的空氣驟然凝結。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所有的聲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漩渦。他的意識被拉入一個未知的空間，那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他看到了焚書閣的遺址，那片廢墟竟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吞噬着一切，修士們在其中尖叫，化作灰燼。他自己站在漩渦中心，眼中空洞，面容蒼白，似乎已經被禁術的力量完全佔據，化作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最令他震驚的是，花解語和凌青的身影也出現在這片幻象中。他們的身體倒在地上，面容安詳卻充滿了無法掩飾的遺憾。“宗矩……”幻象中的花解語低聲道，“你最終選擇了這條路。”

“這不可能！”宗矩低吼着，想要掙脫，但他的雙手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那種壓迫感從未有過的強烈，彷彿連他的靈魂都在其中掙扎。

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虛無中響起：“禁術的代價不僅僅是你的生命，它將摧毀一切，吞噬所有的光明。每一步，你都在將修真界推向毀滅。”

宗矩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感受到靈魂深處的恐懼。他想掙脫，卻無法逃脫這片幻象的束縛。無論他如何掙扎，禁術的誘惑、它的黑暗都在不斷吞噬他的理智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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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刺骨的殺氣從背後襲來，宗矩猛地轉身，只見封澤帶着瘋狂的眼神出現在他的面前。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卻因禁術而變得如此陌生。

“宗矩！”封澤低吼道，手中的劍裹挾着狂暴的靈力，直指宗矩的胸口。“你已經無法控制禁術，這股力量應該屬於更強者！”

宗矩將劍出鞘，兩人瞬間交手。鋒利的劍氣與靈力碰撞，火花四濺。封澤的眼中充滿了貪婪與怒火：“你以為禁術是你的救贖？錯了，它是力量的象徵，而你沒有資格獨佔它！”

“封澤！”宗矩用力反擊，擋住了封澤的劍鋒，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醒醒吧！我們曾經的誓言難道已經忘記了嗎？這條路沒有歸途！”

“誓言？在力量面前，誓言一文不值！”封澤冷笑道，繼續進攻，帶着不容動搖的決心。

隨着戰鬥的激烈，宗矩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悲哀。封澤，昔日的摯友，如今卻因為禁術而墮落。他的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但卻依然沒有動搖決心。

戰鬥愈發激烈，宗矩漸漸佔據上風，但內心的掙扎依然存在。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彷彿是在與自己較量。最終，在一次強力的靈力爆發中，宗矩將封澤擊倒。他沒有殺死他，而是冷冷地說道：“封澤，你被慾望蒙蔽了雙眼，但我不會走到這一步。”

封澤倒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但沒有說話。宗矩轉身，回到花解語和凌青身旁，語氣沉重：“我不能放棄這股力量，我必須找到控制它的方法，否則，今天的封澤便是明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