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去咯
初次在女子面前這樣濕着接近透明的衣服,徐長澤有些不自在,面色卻毫無表露。
“下面應該還有,你還需要再撈幾次。我先處理這些,你拿上來就放在這裏。”
水雲指了指她腳邊靠近潭水的位置,她只在意藥材,完全沒有在意徐長澤的濕衣。
徐長澤答:“好。”
這種有着青苔底,長着似蘭非蘭的小花特殊植物,是水雲特意培育的。
話音一落下,水雲就着這個時間的處理藥草。
看着她已經動手了,徐長澤轉頭又下了水潭。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徐長澤撈完了。
“你穿衣吧。”水雲輕瞥了一眼撈上的分量,就知道差不多了。
“嗯。”徐長澤輕應了一聲,看着水雲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他,就遠離潭水,找了個乾淨隱蔽的地方換好衣服。
須彌之物的確很方便,若在平時沒有這種東西,必要時徐長澤一般會用內力直接烘乾衣服。
若是內力緊缺便將就着,普通日常這種濕身還不足以傷害他的身體,不會像普通人會傷寒卧床。
換衣迅速,徐長澤來到水雲跟前,她還在處理那些藥材。
將青苔地和小花分離。
他坐在潭水旁邊石頭上,看着她一步步如何分離藥材,然後又放在一個透明的瓶子裏收入須彌之物中。
須彌之物里沒有時間流逝,進去如何,出來就如何。
看了一會,徐長澤就動起手來了,有點小心翼翼,輕柔笨拙的像水雲那分離藥材。
因為那青苔上的小花實在是太小。
弄好一個后,他輕輕遞在正忙碌的水雲面前問,
“是這樣嗎?”
修長好看的手緩緩地遞在她面前,掌心是分解好的藥材,詢問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水雲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看了一下,
“好,就是這樣。”
隨手又從儲物鐲里拿出許多玻璃瓶,讓徐長澤可以裝。
兩人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弄完。
收拾好東西,水雲輕呼一口氣道。
“我們回去吧。”
“好”徐長澤應。
在回程的路上,徐長澤說,
“姑娘的琉璃瓶很珍貴,以後姑娘出去在外用藥要小心。”
天下愛珍品的人多,不擇手段貪心的人也多。
這些東西出現在一個手無寸鐵毫無武功內力的少女手裏,搶奪是必然的。
這一點水雲已經想到了。
水云:“嗯,我知道。”
既然要用那就藏不住的,這些是必須要展現在別人眼前的。
“這種琉璃,外面有人用吧?”
水雲漫不經心地問,步伐不減地走在山林的路上。
“有。”徐長澤回答很肯定。
有是有,只是鮮少罷了。
這種東西出現在根本沒有的地區,可能會引起麻煩。
像水雲這種不諳世事,出去之後拿出自己的東西時,完全不在意世人貪慾的,麻煩肯定不少。
他也曾見過出世下山的隱世高人,有老人,有少女少男。
有天真爛漫的,目空一切的,倜儻不羈的,也有自命不凡和清冷出塵的。
睿智的老者還好,紅塵世已過一半,世俗的麻煩大多可避開。
唯獨這少男少女,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天下,這江湖,可能會鬧一鬧。
到時他得使萬全之力護住她。
至於水雲的看法,就是有人用就行,她不是獨一份就可以。
最多不就是一些權力集大者的擁有,這些她都能想到。
不過是很必然的問題。
“姑娘,到底要找什麼?”
原先徐長澤不打算問的,但因要護好她,他總歸知道她要去往的方向,好心裏有個底。
“找藥材。”水雲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
找藥材。
難怪她對藥材那麼執着,徐長澤想。
緊接着水雲又啟唇說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水雲,不需要姑娘姑娘的喚,之後出去了,這樣喚,我不好理解。”
“還有,我會直接叫你徐長澤或者長澤,希望你不要介意,這樣比較方便。”
太多繁瑣的禮儀,只會影響她的進程。
“還有,你算是我的同伴,不是下屬。”
她停在那裏,光透過樹枝與葉映在她臉上,像為她鍍上一層朦朧。
徐長澤也停下腳步,靜靜地聽她說。
“如此直呼姑娘其名,這樣不好。”徐長澤反對,輕輕搖頭。
現在的徐長澤身上透着一股疏離感,他不認同水雲的話。
見此這樣,水雲神色未變,啟唇。
“徐長澤,長澤。”
“嗯?”
聽到呼喚,輕應一聲,徐長澤雙眸注視水雲,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其他你隨意,我大概就這樣。”水雲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意思就是,我就是這樣喚你了,其他的你自己隨意。
水雲不會在這種事情往來迂迴,說一聲只不過為了方便。
這裏的文明,類似地球的古時候。
若不是為兩人出去之後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少些分支,不然她也不會特意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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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意外安全回到竹樓,晚上水雲又趁着時間制些葯,只不過不像之前那樣熬,到晚上十點左右就睡下。
徐長澤跟着水雲下水、上山、掘地,奔忙五天才停止。
而水雲在這五天裏,目測着徐長澤身體為例,拿着動物們試了葯的劑量。
畢竟這不是用在她身上的,而是用在這個世界的人上。
水雲大概做了各大類型的葯,如不夠在外面時再補充就行了。
她目前就這樣準備着。
清晨涼爽,而今天水雲和徐長澤準備出山。
關上竹樓的門,水雲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徐長澤緊跟其後。
繞過一個山腳,徐長澤才發現有一條江流。
江流略急,不是很寬大。
“就在這裏,發現你的。”路那條江流時,水雲淡淡地說道。
指着江流的某一個灘角。
一個靠着自己意志力撐住一口氣的人,堅韌無比。
這是當初水雲見到徐長澤第一評價。
山深,路遠。
兩人趕了很久的路,徐長澤發現,一有時間水雲就會閉目養神,或者說她在睡覺。
一個人一天休息三四個時辰已經是足夠,可水雲好像不止。
這有些奇怪。
還沒來得及讓徐長澤思索什麼,又有一件事讓他想辦法處理。
前面的路坎坷,舊橋已經破爛,江水湍急。
因為考慮水雲的原因,徐長澤繞了四周查看,發現沒有捷徑可走。
而架橋的這塊區域的河流算是窄小的,但面對人而言還是很寬。
“你能過去?”水雲面色沉靜,問徐長澤。
“能。”他有武功,用輕功借住長竹竿就能過去了。
“帶我應該可以,我不重。”水雲又接著說,她的語氣肯定。
徐長澤眸色深深在思考着,他不太喜歡觸碰女子,與女子相處他總是會有禮貌的保持距離。
雖然說水雲是救命恩人,但救命之恩的籌碼已經使用。
想想這可能包括在中,總歸要遵守諾言。
更何況,還有換衣的事存在。
徐長澤此時此刻無法去遷就自身長久以來的習慣。
只能遷就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