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真路上多荊棘
李秋回到家中時,已日落西山。
日落西山紅霞飛,猴子摘桃把家回。
從父親口中得知,鄭樹德父親竟然同意他去萬家鎮。這讓李秋心中高興不已,剛才被師傅施展法術受到的驚訝也漸漸淡了。
誰都知道他的父親是個酒鬼,整日裏除了喝酒就是睡覺,根本不能照顧鄭樹德。相反,這些年要不是鄭樹德一身苦練的武藝,經常跟着獵戶們上山打獵,他們爺倆這個家早就散了。
鄭樹德能夠出來遠行,李秋估計,應該是李灼他爹,也就是村正給鄭樹德的酒鬼老爹說了什麼狠話了。
飯後父母便催李秋趕快歇息,天明好趕路。李秋惦記着懷中的《青木訣》等三本書,寶貝地跟乞丐懷裏藏着地燒餅一樣,也就趕快回了自己屋子。
先打開那本《道路真經》,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縱然李秋聰慧,哪裏見過這些言辭,似懂而非懂,迷迷糊糊。他此時心浮氣躁,哪裏能精心體會,便將其扔到一邊。再看那《大荒錄》,只見那上面全是古怪的獸禽,自己竟然全都不識得,也只好暫時放下了。
再拿起《青木訣》,開篇一頁寫到:萬物有靈,唯得木生,不守不攻,欣欣向榮。離離原草,歲有枯榮,野火不盡,風吹又生。青木神訣,本為長生,得之此物,謹言慎行。日日參悟,歲歲苦功,苦盡甘來,方得成功。
又道:木欣欣向榮而克土,土厚德載物而克水,水滔滔不絕而克火,火熊熊不滅而克木。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五行相生相剋萬物始得平衡。
李秋心道:前面說了風吹又生,後面又說火克木。豈非自相矛盾?
又往下翻了翻,卻見只有六層法訣。想來剩餘那三層就在儲物袋裏了。
這法訣又分為青藤術,青木干術,青藤纏術和化身術等幾種法術。
便不管其他,按書上所說,盤腿坐好,雙手相握置於腹下,微閉雙目,安然入靜,不思,不看,不聽,不動,氣貫丹田。
少時,在他周身之外的空間之中,一股他看不見的靈氣正自他的丹田緩緩進入。李秋便覺一股熱氣從腹中生起。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臍下四寸中極穴,經會陰,過穀道至尾閭,沿夾脊棘突中上行,達頭頂百會穴,再下顏面,過鼻腔而出。
周圍的靈氣不斷的湧入到他的丹田內,又從他的鼻腔呼出,開始循環。
按照書上所說,這叫做大周天。
只一個大周天,李秋便大汗淋漓。卻又覺彷佛身體洗了個熱水澡似得,通體舒服,身體原來的酸痛也全都消失不見。
李秋正要換身衣服,便聽屋外公雞爭相打鳴,天已經亮了。
李秋頓時驚訝不止:只一個大周天便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乖乖。可是我還沒有睡覺,路上瞌睡可如何是好。他試了試,又感覺渾身充滿力氣,不似沒有睡醒般渾渾噩噩,心中大奇。對這功法地神奇更加期待了幾分。
李秋又嘗試打開那儲物袋,奈何根本沒有反應,想是自己的境界不到,李秋只得罷了。
屋外傳來父母在外面忙碌的聲音。還有母親隱隱的啜泣聲和父親的安慰聲。
李秋心中不忍,想起從小到大父母對自己的養育,覺得甚是對不住父母。但他又想到那未知的修真界,心中湧起一股豪情。覺得好漢子要成龍成鵬才不枉來世間一遭。便走下床,自己換了衣衫,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父母早已將一切收拾停當。吃的,穿的,喝的,用的,整整一個大包裹,跟李秋身高一樣,李秋懷疑自己是否拿的了。便對母親說道:“母親,我此去主要是為了賣狼,帶這麼多東西如何走的了遠路?少帶些吃地即可。獵戶家的孩子還打不到肉吃嗎?只帶幾身乾淨衣服就可以了。”
李老三也道:“我也這麼跟她講,奈何你母親實在放心不下,我只好由她。現在秋兒已經大了,自有主張。且聽他的吧。”後面的話,卻是李老三對着趙氏在說了。
趙氏只好應了。將許多東西拿了下來,卻將兩雙親手縫製的布鞋塞進李秋行囊,讓他到了鎮上,一定把鞋送給外公外婆。李秋心中感嘆母親的孝心,連忙應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早飯吃過,趙氏自去廚房收拾。屋裏留下父子兩人說話。
李老三猶猶豫豫再三,方拿出胸中一本破破爛爛的小冊子,這小冊子只有薄薄地幾頁紙,上面的字跡都模糊了,只有畫的人形還隱約可見,想來這冊子已有不少年歲。
便聽到李老三道:“我思慮再三,還是將這本《輕雲步》傳與你吧。你們結拜兄弟當中,只有你沒有武功,不能保護自己,這讓我非常擔心。唉,當初非是我不傳你,只是父親當年想讓你讀書,走出這偏僻山村,去外面的世界,不管是做官還是經商都好。
一個人武功再高,不過匹夫而已,又用什麼用呢。而且我自從傷了腿以後,就更堅定了此種想法。何況你自小體弱,祖傳的功夫《虎背拳》太過剛猛,不適合你。現在想來只有這《輕雲步》你可練得。你已十三,過了練功的最好年紀。且去練着,總好過一點功夫都沒有。拿去吧。”
李秋接過,心中想道:不教我武功,只教我輕功。莫不是擔心我打不過別人好逃跑吧。呵呵,有趣有趣。
李老三見他一臉賊笑,知他腦筋又走了神兒,便不去管他。畢竟這孩子打小就是如此,經常在讀書時,看到遠處的高山時,甚至在走路時都經常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叮囑道:“這些年咱家受你外公幫助不少,你到了鎮上,不妨帶點禮物去看看外公”。
李秋連忙應下。
又過了一炷香功夫,李灼、王鎖與鄭樹德俱已到齊。在他們身後,分別站着村正李泉水和他婆姨;王鎖的的父母這時也沒有打鐵,出來相送自己的兒子;至於鄭樹德,則是孤身一人,看來他的父親又喝醉了。
李灼穿一身紫色長袍,左手一根齊眉哨棒,本來英武颯颯,偏偏右手一把摺扇,在那扇來扇去,便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王鎖則身上背了幾十把夾子,一身短打,腰裏別著幾把飛刀;
鄭樹德一身土布衣服,拿了把大刀,懷抱於前,站在那裏像個俠客。
四人俱帶了早先家人打獵時獵的鹿皮,狍子皮等東西,準備到去鎮上販賣。不過看三人的表情都有些興奮過頭,倒不像是去賣東西的,而是去遊玩的。
李老三與趙氏出來,少不得又是一陣寒暄。其他三人俱向李老三夫婦問好。趙氏又是一陣叮嚀囑咐。四人忙磕頭蟲狀應了。
這時天已大亮。四人結伴上路,歡歡喜喜的走了。只走到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幾個孩子的父母還立在那裏,朝四人消失的方向望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