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遭遇劫道
半個時辰后,趙曼和公孫荀走在黃沙漫道的路上。
應該是許久沒有下過雨了,腳下的土地皸裂,植物無精打采,偶爾吹來一縷風,也是充滿了熱度,讓人恨不得能夠拽住風,強迫它停在身邊用力地吹着,好驅散通身的炎熱。
趙曼被炎熱的太陽折磨得難受,雙頰曬得通紅,帶着一絲絲的灼痛。而且身上還穿着長袍,裹着全身悶熱得令人煩躁,只得不住地揮着寬大的袖子,捕捉那些少得可憐的風。
若是在現代,趙曼都是穿着短袖短褲躲在房間裏吹空調,哪裏受過這樣的炎熱。趙曼在此刻忍不住地懷念起空調來。
就在每個人都被炎熱的天氣折磨得躁動不安的時候,前方突然竄出五六十人,他們衣衫襤褸,手揮亂七八糟的武器,叫嚷嚷地堵在大家的面前。
如果這是在看電視的話,趙曼一定會毫不客氣笑出來,因為他們的造型實在是太**絲了,拿着不倫不類的武器顯得很奇葩,像是舞台上的小丑,張牙舞爪地做着毫無威懾的威脅。
但是現在她笑不出來,因為她真是被威脅的一員,儘管他們的武器看不出來有什麼殺傷力,可以看出是流民組成的劫道隊伍,可他們畢竟是成年男子,蟻多咬死象,就憑几方這些人根本不夠看,況且還有這老弱婦孺拖累,根本是一邊倒的趨勢。
那劫匪頭子顯然也知道他們佔優勢,得意洋洋地挺直身子,朝着趙曼的一群人揮一揮手上的青銅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盛氣凌人的喊道:“呔,此路是爺開,此樹是也栽,要想過此路,留下女人和寶財!”說完還衝着對面的女人不懷好意地笑開。他的那群手下也跟着笑起來,污言穢語不絕於耳。
趕路的人群中因為是逃亡,身上的家當都隨身帶着,聽到那劫匪的話,許多人下意識的把包裹緊緊地抱着,好似這樣就不會被搶走一樣。而女人則是慌亂神,膽怯地縮在自家丈夫的身後,唯恐被劫了去。
這時,有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聲音不穩地說道:“各位爺,小人身無寸財,只有這些刀幣,還有這娘們爺若是不嫌棄,請笑納。”他的一手呈出幾吊刀幣,一手把藏在他身後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扯出來,對着那群劫匪笑的異常謙卑。
那劫匪咋一看到那女子,就立馬兩眼放光,直愣愣地盯着那梨花帶雨惹人憐的小臉猛看,在他當劫匪之前,也不過是平常庶民,哪裏見過這等姿色的女子。
所以劫匪頭子對這男人的識趣很滿意,知道他的財產肯定不止那幾吊刀幣那麼少,不過看在那女人的份上,還是好心情地放行:“還算不錯,你可以走了。”
那男子聽到此話,如獲大赦,把嚇得一臉蒼白的女子帶給劫匪頭子,立馬就踉蹌着腳步跑了去,期間因為太過緊張,還摔個狗啃泥,惹得劫匪們哄堂大笑。那男子也不回頭,直直地往前面跑去。
看到那個男人如此容易脫身,剩下的男人帶有女人的也有樣學樣,恭恭敬敬地把自家女人送到劫匪頭子跟前,拿出幾吊錢,以期劫匪頭子能夠放過自己。
不是每個人的女人都像先前的那個女子那樣精緻漂亮,況且劫匪也不是大善人,怎麼會眼睜睜着看着這些人就拿那麼幾吊錢敷衍自己,然後帶着大量的錢財跑掉,他們可是專門出來搶劫的!
所以後來的人就不是那麼幸運了,獻了女人後,還被搶了包袱,被踹了幾腳之後才給放行。那些人也不敢反抗,得到放行后也飛快地跑掉。
看到那些男人的遭遇,還有一些蠢蠢欲動的男人變得猶豫不決,實在是捨不得錢財,又不想留下來丟掉性命,陷入了兩難之地。
這一幕給趙曼帶來了莫大的衝擊,她只知這時的女人命賤,卻沒想到卻是如此地不值一提,看周圍男人的神色姿態,似乎女人在他們眼中就如貨品一樣地存在,還不如包袱里的錢財寶貴,能夠用女人換得一條命還是值得慶幸的事情。趙曼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對這種行為痛恨異常,卻又有無可奈何的冰涼。
趙曼又看看旁邊的公孫荀,他的眉頭從劫匪出現時就皺起來,卻又沒有言語,對於那些男人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的異色,想來他也認為此舉沒什麼出格吧,頂多是看不起那些男人怯弱的行為而已。
想到這裏,趙曼的心底不禁有一絲難受和低落,不知道他發現她是女兒身時是怎樣的情景,是鄙視她的身份,是憤恨她的隱瞞,還是以與她相交為恥?在這時刻,趙曼控制不住思緒神遊,直愣愣地盯着公孫荀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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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頭子的開場白很熟悉吧,想來想去還是用了這個,這個看起來很可樂不是么。嘿嘿,再次厚臉皮地求收藏推薦哈。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