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的路,你走不了
不論孫珀如何想不通,信息應該是錯不了,這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同樣,朱光也覺得不知道如何應付。
“只有這麼一個信息,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指示。”朱光問道。這麼大的魚,過入晉西省,上面一定會有所安排,偏偏孫珀拿過來的信息通報,除了信息以外,其他內容什麼都沒有。
“沒有呀。朱廳,你看這事怎麼辦?”孫珀處理事情倒是簡單,直接把事情交給上級解決就好。問題是上級也是一頭霧水呀。
“要不,你側面打聽一下。”朱光說道。有的時候,工作就是這樣,正式渠道你是得不到要得到的信息的。只能運用一些其他渠道。
這倒不是說裏面有什麼特殊的利益訴求,而是不論什麼信息一旦通過正式渠道發佈,那就會產生一定的效果。如果是一個成熟的東西,從正式渠道走也沒有關係。可是中國是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不論是什麼樣的規定,就是一些極其簡單的規則,也會產生較大的影響。
所以,上層對於正式渠道一直抱着慎用的角度,更多是用其他渠道進行指導。這次部里給禁毒處發信息,卻沒有進一步指示,很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也許上面還有一些考慮,只是不能通過正式的渠道發送而已。
孫珀很快聯繫到了對口的主管部門,得到的解答是暫時還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他們也不需要採取什麼特別的措施,只是要保持警惕,隨時準備行動即可。
“只怕現在的情況可能很複雜。”朱光得到孫珀的彙報后,滿面愁容。
沒有進一步指示,還說不需要特別措施,隨時等待行動,這幾個信息點就表明事情非常複雜。素差這樣等級的毒販入境,是不可能不採取措施的。所以不必採取特別措施,只是對晉西省公安廳而言,這不代表其他單位沒有採取措施。
在晉西省行動,卻不告知晉西省公安廳有關情況,這就不得不讓人有些懷疑,是不是有特殊的考慮。素差來晉西,本地公安部門沒有得到消息,這本身就非常不正常。畢竟對於省內的幾個重點人物或勢力,公安廳還是有特殊的監控措施的。現在這些監控措施全部失靈了,素差到晉西是要辦什麼事,來找什麼人,廳里一點也不知道。
本地公安廳不知道情況,部里卻先知道了,還把信息發給廳時,這就更不正常了。在晉西省開展行動,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應當先通知晉西省公安廳。因為不論是在人力,還是調查能力上,當地公安廳都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個道理,部里不可能不知道。但辦案時偏偏卻捨棄了當地公安,只是要求他們做好準備。這讓朱光感覺到一種濃濃的不信任感。上級對下級不信任,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處里的人都攏一攏,隨時準備行動。孫珀,這樣的大案不讓咱們參與,上面一定有特殊的考慮。你要謹慎處理。”朱光說道。
“我明白了。”孫珀也是聰明人,朱光一說他就明白怎麼回事。
晉西省的犯罪組織涉毒的不少,但真正在販毒上有較大動作的卻是不多。素差這種等量級的人物,小來小去的毒品交易,驚動不了他。這個人要是入境,就說明是為了大的毒品交易。晉西省能夠讓素差上門的人,還真是不多。孫珀想來想去,似乎明白了部里的考慮。這幾個人物,都是不簡單的人,背景複雜。部里不會怕幾個黑道人物,但是對於內部的一些害群之馬,卻是不得不考慮的。
海哥再次約汪國生在晉城大酒店見面,這次沒有叫阿明等人,只是兩個人商量事情。
“海哥,這段時間咱們是不是見面次數有些多了。”汪國生這個人還是很警惕的。平時與海哥半年也見不上一面,現在可好,就是這幾天已經是見過多次了。
“這不是有事嗎。老汪,我找你還真是有事。”
“素差的事情,不都定了嗎?”汪國生有些奇怪,明明素差的事情已經商定了,為什麼還要商量。海哥可不是這麼不果斷的人呀。
“不是素差的事。”海哥說道。
“那是什麼事?”汪國生一愣,不是素差的事,那還能有什麼事。這一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的事就是圍繞着建立運毒線路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呀。
“我想要一條出去的線路。”海哥說道。
“出去的線路?正好素差要來,你可以跟他談。”汪國生說道。素差就是在邊境線上混的,他手裏的線路還是不少的。這次素差入境,走的就是自己的線路,怎麼進來,什麼時候進來,都是素差自己安排。海哥需要線路,找素差是正合適的。
“我不要他的線路,我要你的線路。”海哥這個時候說出了心裏話。
“我的線路,我哪有什麼線路?”汪國生有些納悶,自己什麼時候也有出入境的線路了。
“老汪,你每次去三角地區,可都是通過自己的線路過去的。我們正在與素差交易,我不想自己的路被交易的另一方所掌握。”海哥在考慮,如果自己出境時,素差會不會搗鬼。如果沒有交易關係,素差得了自己的錢,當然會安排自己完成過境。
但是,交易就要涉及利益。素差為自己安排過境線路,會不會在交易中索取更大的利益。如果利益都被素差得到了,那這個交易自己就沒有必要進行了。
並且出境的線路,是自己的後路,這條線路交給素差,海哥還是不放心的。相對來說,他與汪國生交往多年,信任還是更多一些的。
“你是說我走的線路?”汪國生笑了,他哪有什麼線路呀,不過是一些邊境常有的套路而已。
“對,就是你每次過境的線路。”海哥說道。
“我走的線路,你可走不了。”汪國生一攤雙手,做無奈狀。
“為什麼?”海哥有些不明白,什麼路汪國生可以走,他卻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