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鈞一髮
【可憋死我了!】
連蓉蓉的耳邊再次出現嬰孩奶呼呼的聲音。
“春桃,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有了前面那一剪刀,春桃也不再害怕,她給小主人剪了臍帶,又用提前準備好的被子將嬰兒包好。
“小姐是個小少爺。”
春桃的臉上滿是笑容,全然不記得連蓉蓉方才所說她們命在旦夕之言。
連蓉蓉從春桃手中接過孩子,看着小傢伙圓乎乎的小臉,初為人母的連蓉蓉感覺心都要融化了。
可連蓉蓉知道,眼下還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她知道,既然齊家已經動了殺心,便不會輕易罷休。
“春桃,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扶我起來!”
春桃按着吩咐行事,可還是忍不住問道:
“小姐,奴婢不懂,您為何堅持說咱們有性命危險,您剛為姑爺生下長女,咱們怎麼會有危險呢?”
【哎!這個笨春桃。】
懷中的嬰孩嘆了口氣,可連蓉蓉低頭看她時,那小傢伙只是咿咿呀呀地哭了兩聲。
“這不能怪春桃,她沒聽到那些人的話。”
【哦,也對!】
嬰孩又哭了一聲,而後小傢伙卻忽然不哭了,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連蓉蓉。
【娘親聽得到我的心聲?】
連蓉蓉點點頭,儘管她也不知道眼前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重生穿越這麼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其他的也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春桃一頭霧水地看着小姐和小少爺,也不知小姐對着個嬰兒自言自語些什麼。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遭了,來不及了!”
連蓉蓉猛地向前邁了一步,卻是一陣天旋地轉。春桃見狀,忙上前一把扶住。
“小姐,您沒事吧。”
“春桃,把門堵住。”
連蓉蓉勉強站住,便立即吩咐春桃將門窗堵上。
“娘,我回來了。”門外,齊望升拿着一條白綾回到眾人跟前。
“動作怎麼這麼慢?那孽種都生出來了。”齊劉氏咒罵了一句。
“生出來又怎樣?似這等賤人和孽種,便應該浸豬籠。”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從門外進來。
齊劉氏和齊柔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女人,眼中滿是困惑。
而齊望升則大步迎了上去,柔聲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等我處理好一切再把你風風光光地接入府中的嗎?”
“我怕你心軟。”女人瞥了一眼產房的門,冷聲道。
“升兒,這是……”齊劉氏對齊望升問道,眼中還帶着幾分警惕。
“娘,這才是兒子想要共度餘生之人,嫣兒,來見過母親。”
“媳婦孟語嫣見過婆母,媳婦有孕在身,不方便行跪拜禮,還請婆母見諒。”
“有孕?”齊劉氏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
齊望升點點頭,“嫣兒的孩子才是您的親孫子。
“好好好,總算有件好事了。”
“望升,婆母,其他事咱們日後再說,眼下還是要先解決裏面那位。”
孟語嫣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齊望升聞言也立即走向產房,重拳垂在門上,直將那木門震得直晃。
“小姐,怎麼辦啊?老爺和夫人他們最快也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到。”
方才外面的聲音春桃倒是聽的一清二楚,畢竟到了這種時候,齊家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姑爺,您怎麼能這樣對我家小姐,大婚當日,您與小姐洞房是奴婢在門外守着,您怎麼能這樣往我家小姐身上潑髒水呢?你就不怕我家老爺同你算賬!”
春桃無計可施,只能寄希望於齊望升良心發現。
連蓉蓉無奈地搖搖頭,春桃還是太天真了,都到了這種地步,齊望升怎麼可能回頭。
如今她只希望這門能堅持一炷香的功夫吧。
但顯然,門外的齊望升和孟語嫣可不是這麼想的。
“來人,把門給我砸開。”
儘管春桃已經把屋內的木桌木椅都頂在門前,可那木門還是隨着撞擊不住震顫着。
【娘親,你陪嫁的琥珀戒指呢?快帶上。】
懷中的小傢伙倒是鎮定得很,聲音卻依舊是奶聲奶氣的。
儘管連蓉蓉不知緣由,卻還是從床頭的妝奩中拿出那枚翠綠色的琥珀戒指。
【娘親,抓着春桃的手,摒除雜念,仔細觀察戒指中的東西,讓那小屋在腦海中放大。可別忘了抱緊我啊。】
小傢伙最後加重語氣,生怕連蓉蓉把自己丟下的樣子。
連蓉蓉不明所以,卻依舊照做。
經懷中的小傢伙提示,連蓉蓉這才發現手中的琥珀戒指中竟然是個林間竹屋的樣子。
那竹屋在連蓉蓉的腦海中不斷放大,與此同時,連蓉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她竟然和孩子、春桃一起進入了戒指的空間中。
而當齊望升同下人撞開房門時,屋內已然空無一人。
“人呢?”齊望升手握白綾,眼中滿是震驚,方才他明明聽到屋內還有聲音。
齊劉氏緊隨齊望升進入屋內,產房內除了凌亂的被褥以及被他們撞倒的桌椅外確實空無一人。
“那賤人帶個孩子還能跑哪去?搜,床底下、柜子裏,一處都不能放過!”
齊劉氏咬牙切齒地對下人們吩咐道。然而眾人尋遍屋內也始終沒有找到連蓉蓉的人影。
“難道是跳窗跑了?”孟語嫣上前一步提醒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那賤人出自將軍府,身上是有些功夫在的。但她剛剛生產想來也跑不遠。”
齊望升對下人們一擺手,那些人立即往府內各個角落去搜。而這一切都被藏在空間戒指中的連蓉蓉看得一清二楚。
“得快點找到那個賤人,要是等將軍府來人,咱們也不好收場。”齊柔深吸一口氣,眉眼間已有擔憂之色。
“長姐不必擔心,你可知嫣兒是何身份?”
齊望升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什麼身份?”齊劉氏聞言也湊了過來。
“她可是凌王殿下的女兒,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什麼皇室血脈,不過就是凌王那個老東西醉酒和妓女生下的孽種罷了,我這便宜爹還拿她當個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空間戒指中,連蓉蓉聽到小傢伙又在說話,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