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Ripples（1）
醫院，加護病房中。
零、蘇曉檣，凱撒和楚子航，甚至還有獅心會和爍光者聯盟的所有成員都在醫院內和醫院外急切的等着路明非的消息。
“他有焦慮症和PTSD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零問。
“大概三個月前，當時他來找我做心理測試的評估。我當時就很好奇，為什麼路校長會來找我做心理評估？結果測試結束之後，才發現路校長有嚴重的焦慮症和PTSD。今天發作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聽證會的時間過長導致校長沒有按時吃藥，從而導致了緊急休眠。”富山雅史說。
“說人話。”蘇曉檣完全聽不懂富山雅史教員說的是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沒有來得及吃藥，然後不吃藥的話，他就睡不着，所以算是實在是撐不住了，睡著了。吃藥之後我建議他立即去睡一覺，然後等睡醒了之後盡量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一般的吃藥時間都是早飯之後，但由於聽證會的召開，路校長連葯都沒來得及吃，所以就更別提睡覺了。如果他有課的話，就是晚上或者中午吃藥，這個其實不礙事，但是不能不吃藥。”富山雅史說。
“那就還是聽證會的原因了，他剛剛甚至表現出了抑鬱傾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抑鬱症。”零說。
“不是抑鬱症。就是壓力太大了，他在給自己施加壓力，他這麼努力，就是為了實現某個‘目標’。在測試的時候，曾經多次提到自己曾經‘犯過錯’，和做錯了很多事，於是這一次要彌補什麼的。”富山雅史在經過路明非的同意之後，對他施加了催眠，然後才能窺探到他藏在路明非內心深處的東西。
零沉默了。
她根本就不明白富山雅史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明明這麼努力，明明這麼溫柔，路明非對誰都能以笑容去面對。不論是處理校長該處理的公務，還是處理自己自己的課業，基本上都是滿分，甚至他的校長績點評級都是S。
卡塞爾學院績點評估等級和血統等級是一樣的，從S開始，由高到低。諾瑪會根據每個學生在每個學期的表現匹配數值，比如楚子航和路明非的數值都是4.0，都是S。
啊……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一直是他在守護所有人啊。
零突然想明白路明非為什麼會有PTSD和焦慮症了，因為他想保護所有人啊！
為什麼你要為了守護他人的幸福從而去折磨自己呢？
為什麼我在你身邊你卻還要折磨自己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樣就能為他分攤一切！
零的雙手緊緊握住了路明非的雙手，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他就是那麼溫柔，不是嗎？
“你為什麼哭了？”蘇曉檣有些不解，現在不是知道明非為什麼會得PTSD和焦慮症了嗎？為什麼零還要哭呢？
當零剛想要回答蘇曉檣問題的時候，她愣住了，她愣住的原因，是因為一個聲音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
周圍的人也消失了，加護病房裏面只剩下了零一個人。
“你想要力量嗎？”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她的聲音和零一模一樣。如果讓路明非知道了這個場景的話，肯定會說這是日漫的經典小黑屋橋段。
“我……我不知道……”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雖說她這種行為屬於自問自答，她現在只感覺自己很無力，她只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怎麼能說不知道呢？你看看你！你都多大了？還哭鼻子？真是個愛哭鬼！真是無奈，我為什麼要和你這個愛哭鬼共用一個身體？”這個女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的樣貌和零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
“你是誰？你是怎麼入侵我的意識的？”零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個聲音是存在於自己腦海中，這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在言靈序列表中，也有能讓人陷入幻覺的言靈！
“我是你的過去啊？你看，你的名字是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娃，我的名字是蕾娜塔·葉夫根尼婭·契切林娜，我是你的過去，你的黑暗，隱藏在你內心深處的最不願意讓人知道的記憶。”
零知道了，原來這個傢伙的名字是蕾娜塔，她自稱代表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懦弱，自己的無能，總之就是自己的負面情緒。
“所以呢？你這個時候出現是因為什麼？”零很謹慎，即使對方說了這些東西，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這個自稱“蕾娜塔”的人說的話，那個名字她早就不用了。
“這個時候你倒是謹慎起來了？好吧，好吧，是我的錯。你就把我理解成你的第二人格就好了，我是被你拋棄的人，我一直隱藏到現在才出現，就是因為我再也看不下去啦！你可真愛哭。”蕾娜塔嘲笑着零，即使她改了名字，換了身份，提升了自己的實力，但她卻沒有長大。
“我可沒有精神病史。”零說。
“我知道你沒有精神病史。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在需要時時刻刻注意路明非的精神狀態。青銅與火之王已經消失了，他的王座上已經空空如也。接下來的大地與山之王、海洋與水之王、天空與風之王，就連我也不能預測到他們的行動。”
“諸神即將回歸塵世，龍王們也將離開他們的王座。過去與未來，末日與終焉。黑龍王尼德霍格將咬傳世界之基·世界樹，吞噬世界樹的力量，最後破封而出。”
“青銅與火之王將化身火焰巨人蘇爾特爾利用他的暮光之劍毀滅奧丁的阿斯加德，大地與山之王將化身中庭之蛇和巨狼芬里厄遮雲蔽日，天空與風將化身眾神之父奧丁歸來，海洋與水之王將引發諸神的黃昏。”
“世界將迎來最終的結局，終焉，末日。到那時，你又將如何？即使路明非的力量很強大？但那又如何呢？愛哭鬼，你的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蕾娜塔很想知道零的想法，她告訴零的都是禁忌，即使是秘黨也不知道這些知識。
青銅與火之王可是掌握鍊金術的王者，他的王座分為“煉金”和“火焰”，七宗罪不過是諾頓的玩具，想要龍王級的武器，只要諾頓揮揮手，就能鍛造出來。
暮光之劍才是諾頓的大殺器，七宗罪在暮光之劍的面前，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我…我會陪他到世界的盡頭。”零最終只能說出這句話，《北歐神話》就是龍族的歷史書，這是龍族譜系學這門專業課反覆強調的知識點，零選修了這門課，拿了滿分。所以她當然知道這些歷史，但是這個叫“蕾娜塔”的人，說的蘇爾特爾這些東西，根本就是龍族譜系學裏面有的。
“還行吧？這個回答挺出人意料的，你可是關鍵角色，你是要打破諸神黃昏的，反正你也想不起來。”蕾娜塔說。
“所以你呼呼啦啦說了一大堆，只是為了傳教《北歐神話》？”零有點摸不到頭腦，這傢伙無疑是個神棍，上類似於遊戲裏那種“神父”的角色。
“不算。頂多告訴你後續要發生的事，如果你是追劇的，相當於你是被劇透了。”蕾娜塔說。
“可是你這也沒劇透多少，《北歐神話》早就被研究了好幾遍了，而且你的這些說法只是說了秘黨還沒有研究出來的理論。”零說。
“好啦，我該走了，再不走其他人要擔心了。給，這是一個太陽和星星結合起來的金屬物品，遇到危機時可以召喚我，雖說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就是了。”蕾娜塔將這個物品交給了零，然後就離開了。
零仔細觀察着這個物品，這是一個由星空色為主色調組成的羅盤。羅盤的外圍是一層星空色，如果仔細觀看的話，這些星空還能來回移動。
第二層是一個太陽的形狀，太陽一般代表着陽光和希望，這也和那個叫“蕾娜塔”的人說的話相符合。
零小心翼翼的將星空羅盤收好，等她收好的時候，就看到了蘇曉檣在她的面前扮鬼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