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駙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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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回到內院寢室,讓身邊的人都退了下去,這才走到床邊,從床內側的暗格內拿出一個令牌,摩挲了很久。
她坐在床上,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不停地閃現。
為了讓高座上的那位徹底放心,她脫下戎裝,安安心心成為一個內宅婦人,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可誰能想到,即便這樣,也還是讓他心生猜忌,寢食難安。
難怪都說天家無情,哪怕她和他一母同胞。
但她的女兒是何其的無辜,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長公主閉了閉眼。
現如今如果想要找到女兒,她唯有一條路可走。
這時,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長公主迅速將令牌藏於袖中,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門緩緩推開,進來的是她的心腹丫鬟琉璃。
“公主,今日皇後娘娘派人送來些糕點,說是新研製的方子。”
琉璃恭敬地說道。
長公主冷笑一聲,“這是有多不放心。本宮才回府不過才一會兒,就派人來敲打我,擱下吧。”
待丫環出去后,長公主又拿出令牌,喃喃自語道:“父皇,這支隱衛是你給我最後的依仗。您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謝九幽在黑暗的內室中坐了整整一夜。
天色漸明,她才恍然清醒。
這一生,她一直將親情和愛情視為生命中的重要支撐,但誰能想到,到頭來,傷她最深的,卻正是這些她拿命相搏,傾心相待的人,甚至讓她骨肉分離。
既如此,她便掀了這皇權又怎樣。
她既然能將他送上那個位置,也能將他拉下來。
“冥淵。”長公主對着虛空輕輕喊了一聲。
“屬下在。”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裏,單膝跪地。
他的臉上戴着銀色面具,遮擋住他的面容。
長公主將手上的令牌扔了過去。
“是時候讓他們重見天日了。”長公主目光堅定,透着決然。
冥淵接過令牌,聲音低沉:“公主,此舉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畢竟我們要面對的可是整個皇室的力量。”
長公主微微仰頭,神色冷峻:“本宮已無退路。我的孩子還不知是死是活,而那些害她之人卻仍舊不放心。
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他既不仁,休怪我不義。”
冥淵垂首抱拳:“謹遵公主之令。”
“宮裏的那些人,養了這麼多年,也該動一動了。”
“是。”冥淵領命而去。
長公主望着窗外,院子裏的樹木仍是一片蕭瑟,沒有一點綠意。今年京城的春天,似乎比往年要來得晚。
刑部大牢內。
獄卒打開牢門,看向睡在簡易木板上的人。
“駙馬爺,皇上有請。”
段安鈺心裏發慌,雙腿發軟,蓬頭垢面地看向來人。
常安捂着鼻子,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對旁邊的獄卒呵斥道:“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駙馬爺梳洗一下。”
旁邊的獄卒這才着急忙慌地去準備。
對面的安樂郡主看見來人,連忙從角落裏爬起來衝到牢門前,大聲的哭喊。
“常公公,求求你讓皇上放了我吧,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本就因為驚嚇而身體虛弱,在牢裏待了一夜,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臉色蒼白,憔悴不堪。
安樂整個人都處在失常的狀態。
她不想待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她要回公主府。
從小到大,長公主對她寵愛有加,她要天上的月亮,絕不會給星星。
這些事情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那時候的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她相信長公主一定會原諒她的。
常安不耐煩地擺擺手,“郡主莫要再糾纏咱家,咱家只是奉命行事。”
說完便不再理會安樂郡主的哭鬧。
段安鈺梳洗完畢后,被帶到了御書房,直接跪倒在地。
明宣帝坐在龍椅上,像是沒看見一樣,垂首認真批改着奏摺。
不過須臾間,他就將手裏的奏摺,朝跪在地上的男人砸過去。
“你看看,現在朝堂上,全都是要朕處置你的奏摺。你說說,朕該怎麼罰你才好?”
明宣帝坐在龍椅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段安鈺的額頭,重重地撞在地上,一聲響過一聲:“臣辦事不力,罪該萬死,請皇上饒命。”
明宣帝冷笑一聲:“饒命?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混淆皇室血脈,那些御史的摺子都快堆成山了,你讓朕怎麼饒你?”
段安鈺無可辯駁,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裏重複念叨:“皇上饒命……”
明宣帝雙肘撐在桌案上,抬手按着太陽穴。
常安看見,連忙先到皇帝的身側,伸手按在皇帝的太陽穴上。
“皇上,奴才幫您按一按。”
明宣帝閉着眼,放下手,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
這麼多年,他在幾個皇子當中,選來選去,竟沒有發現一個合心意的。
他以為他還有時間,可以再慢慢觀察,幾位皇子的品行和能力。
但誰能料到,這幾天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身體比之前似乎更加的虛弱。
在這樣的關鍵時期,的段安鈺竟然還給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棋子一旦暴露,便沒有任何了任何的價值。
但,目前來說,段安鈺這顆棋子,還有點用處。
明宣帝垂眸掩藏起那一閃而過的殺意,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管你用何種辦法,去求得長公主的原諒。”
段安鈺連忙磕頭謝恩:“謝皇上恩典,臣一定會讓長公主原諒臣。”
明宣帝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再過不久,朝廷將出兵攻打祥雲寨。之前朕心中有兩個合適的人選。現在……”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討饒的男人,語氣淡漠。
“如果你能讓長公主不再提和離之事,那麼人選不會變。否則,你該知道你自己的結局。”
“是,臣明白。”
明宣帝不想再看見他,“不想乾的人就不必再留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