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追查往事
204
沈彥州回到後院,就看見沈硯正撅着屁股探頭探腦。
“看樣子他們板子打輕了。”
沈彥州冷颼颼地看着他。
“我,我聽說阿霄受傷了,就是想來看看他。”沈硯捂着屁股齜牙咧嘴。
“他過兩天就好了,你還是先回去養好你自己的傷吧。”沈彥州瞥了眼他的下半身。
“好的,二爺。”沈硯轉身一瘸一拐的回外院去了。
沈彥州去看了眼蘇窈。
姚紅嬋看見他又回來了,不禁挑了挑眉。
這是一刻也不放心啊。
“姚師父,沈某要去長公主府一趟,今天可能回來得較晚,如果有事您派人去叫我一聲。”
沈彥州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再看一眼倚在窗邊羅漢床上擦拭着佩劍的姚紅嬋,也不便久留,叮囑了一句就離開了。
“放心吧,阿窈跟在我身邊幾年,也算半個江湖人,沒那麼嬌氣。您忙您的去吧。”
姚紅嬋朝他揮揮手,嫌他啰嗦。
沈彥州:“……”
他有那麼討人嫌嗎?
沈彥州出了尚書府,上了停靠在門外的馬車。
蘇霄不在,沈墨坐在了車廂內。
“十六年前的那些相關人員,都帶上了?”
沈彥州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他倚在車廂內的軟榻上,閉着眼休息了一會。
這幾天白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晚上又不眠不休地照顧蘇窈,已經好幾天沒得到休息。
“是,該審的我們已經都已經審過了。”
沈墨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將這些人帶到公主府。
“讓長公主親自審,才能讓她能更加的認清駙馬,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沈墨恍然。
確實,當時他聽了那些,都差點被駙馬的無恥給氣到。
作為當事人的長公主,豈不是會更加的生氣。
馬車緩緩駛向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內。
長公主謝九幽正閉目坐在主院正堂的羅漢床上。
安樂郡主正雙膝跪地,緊緊地依偎在母親身旁,淚水如決堤之水般不斷湧出,順着她那白皙嬌嫩的臉頰滑落而下,宛如梨花帶雨一般惹人憐愛。
她一邊抽泣着,一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娘,我怎麼可能不是您女兒。您千萬不要聽信外面那些謠言,她們之所以會那樣說,完全是出於對我的嫉妒。”
說著,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長公主的衣角,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長公主垂下眼皮,狹長的鳳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因為被人擄走又送回來,估計是驚嚇過度,整張臉瘦得都脫了形,臉色蒼白。
“你不好好在段府休息,跑到公主府來幹什麼。”
長公主說著就抬頭喊了丫環進來。“翡翠,你將人好好地送回段府休息。”
“不,母親,我不走,這兒明明就是我的家,我不去段府。”
安樂郡主趴在她的腳下,雙手死死拽住她裙擺。
兩人正拉扯間,外面突然傳來丫環的通報。
“公主,沈大人來了。”
“快將沈大人請進來。”
長公主連忙站起身。
她退開兩步,眼眸幽深地看向地上的少女。
“當年的相關人員都已經抓到。你既然不相信,那就親耳聽一聽,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
安樂郡主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整個人嚇得一個哆嗦,抓住裙擺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下來。
長公主看見她的反應,眼底更加的冰冷。
“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對嗎?!”
長公主這句話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翡翠,將人帶到屏風後面,讓她親耳聽聽她是怎麼成為現在的安樂郡主的。”
這一次翡翠不再給她任何的機會,直接讓人堵了她的嘴,讓兩個丫環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押到後面。
不過一盞茶時間,沈彥州就來到了長公主的院子。
“見過長公主。”沈彥州踏進正堂,對着長公主便行了一禮。
“行了,沈大人在我這裏就別整這些虛禮了,快點將人帶上來吧。”
長公主隨意地朝沈彥州抬了抬手,語氣急切。
沈彥州明白長公主現在這種急切的心情,也不再多話,直接讓人將人押了進來。
一共三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
女人三十歲左右,除了瘦了點,看起來精神還好。
另外兩人,一個五十歲左右,眼神渾濁,整個人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虛弱不堪,像是風一吹就倒似的。
另一個四十齣頭,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的傷痕最多,應該是受了刑的。
“你,先來說。”沈彥州指了指女人。
女人連忙趴在地上,根本不用審問,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以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說我女兒後背有胎記,具體位置在哪裏還記得嗎?”
長公主連忙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到夫人身邊,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問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婦人被她的氣勢嚇得瑟瑟發抖,哪裏還說得出一句話來。
沈彥州來到長公主身邊:“還請公主冷靜一點。”
長公主這才和她拉開一段距離。
“我記得……是左邊的肩胛骨上,”婦人在慢慢地回憶着,“有點像蝴蝶……又有點像葉子……”
因為時間太久,她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婦人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她“咚咚咚”地磕了幾個實實在在的響頭。
“當時她太小了,胎記的形狀也不是很明顯。”
沈彥州指了指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現在你來說。”
“我表姐——也就是她娘,”男人指了指旁邊的女人。
“當時把孩子交給我,想讓我養着。剛開始給了點錢,並且說以後過一段時間就給我點錢。
結果沒過幾天她就死了。我知道肯定是和這孩子有關係,嚇得哪還敢再養着她。準備……”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微微抬頭瞄了一眼兩人。
“有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有一句假話,知道後果是什麼。”
沈彥州看見他的小動作,語氣森森。
“是是是。當時我準備將那個孩子給淹死……”
剛說到這兒,他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嚇得一動不敢動。
直到那股森冷的寒意從後背消失,他才開始接着回憶。
“正好一個到處遊歷的男人經過,看見這一幕時,斥責我的狠心。我說他要是心善就將人給買了去。
沒想到那人還真掏了錢出來,十兩銀子,是他身上所有的家當。
我想能賣十兩銀子也不錯,就將孩子賣給了他。至於他將孩子帶到了哪裏,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男人說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他知道自己做出這種事情,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現在還能回憶起那個男人的長相嗎?或者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