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秦衍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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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不太好。”
蘇窈有點心疼沈硯的屁股。
畢竟,這頓板子挨得有點冤。
“讓他長長記性,不是誰的房間都能不請自進的。”沈彥州渾不在意。
“要不要再吃一點?”
蘇窈搖了搖頭。
“水月庵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人有沒有全部抓到?”
沈彥州:“……有個戴面具的男人逃走了,應該就是他們幕的後主子。”
蘇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和他說過話,聲音有點耳熟,應該是我們曾經見過面的。”
“你有懷疑的對象。”沈彥州語氣肯定。
蘇窈點點頭:“心裏有那麼兩三個人選。”
她又問道:“你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沈彥州唇角上揚,如寒潭一般的眼眸里盛滿了愉悅。
他輕笑出聲:“是不是想知道,我們懷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蘇窈承認:“嗯。”
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那個人,就太恐怖了。
將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恐怕是天下所有人的噩夢。
沈彥州伸出手掌:“那你在我手心裏寫下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蘇窈便伸出手握住他的一隻大掌。
也許是經常練劍的原因,男人的掌心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子。
沈彥州垂眸,就看見小姑娘一隻手握住他的四指,另一隻手的食指,正落在他的掌心,一筆一畫地寫着。
沈彥州看着那兩隻白皙修長的手,觸感綿軟柔嫩,指尖輕觸在他的掌心,像是有東西在全身遊走,酥酥麻麻的感覺直接衝擊着心臟。
“是一個人嗎?”清脆悅耳的聲音驚醒了他的遊離。
他剛才根本不知道她寫的是什麼。
沈彥州輕咳一聲,“我剛才沒認出來,你重新寫一遍。”
蘇窈睨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快速地又寫了一遍,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多了。
不過沈彥州還是認出了她寫的什麼。
他點點頭:“沒錯。”
蘇窈突然想起讓師父帶回來的東西,連忙問道:“那我們上次送回來的那些密信中,有沒有和他相關的?”
沈彥州:“沒有直接的相關證據,畢竟是皇子,即使遞交上去,也不能將他完全定罪,這樣反而讓他加以防範,更難抓住他的把柄。”
他說的不無道理,蘇窈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打了個哈欠。
“困了?我讓姚師父進來幫你換藥。”沈彥州看見她的眼尾因為困頓沾染上了一點緋色。
“晚上早點休息。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將傷養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蘇窈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沈彥州這才起身打開門,對坐在門外長廊下喝酒的姚紅嬋說道:“還要麻煩姚師父幫阿窈換藥。”
姚紅嬋有點意外,“沈大人不親自幫忙換藥?”
沈彥州輕咳了聲,耳尖慢慢爬上紅暈。
“不方便。”
姚紅嬋看了他好幾眼,才點點頭:“好吧。不過我有點醉了,到時候下手估計會不太知道輕重。”
沈彥州:“……”
他轉身將放在長廊凳上的托盤拿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姚紅嬋輕笑出聲,然後拎着酒罈,慢悠悠地朝隔壁的廂房走去。
就知道這男人假裝正經。
~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
沈彥州歇在了尚書府。
姜雲錚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一大早就上門來找他。
“阿彥,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是不是真的?”
一見面姜雲錚迫不及待地打聽消息。
沈彥州向來不近女色,身邊連個丫環都沒有,在他身邊伺候的都是男人。
所以才傳出他是分桃斷袖之癖。
不過之前,他對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不一樣。
他還以為他真的喜歡男人。
結果……
現在不說整個京城,最起碼在沈彥州回城的當天,很多人都親眼看見,被傳分桃斷袖的沈大人,竟然抱着一個女人進了尚書府。
姜雲錚當天就想來一探究竟,結果因為被他父親壓着去參加了兩場相親宴,直到今天才能從家中偷溜出來,趁機喘口氣。
“是真是假和你有什麼關係。”沈彥州收起拳腳,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朝外書房走去。
蘇窈和另外一個受傷的丫環住在內院,他暫時住在書房旁邊的東稍間。
姜雲錚跟在他身後,一臉的詫異:“難道是真的?那你那個小侍衛怎麼辦?”
心裏的疑惑憋不住的直往外蹦:“阿彥,你這是始亂終棄,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小阿霄。”
沈彥州突然停下腳步,姜雲錚腳步收勢不住,直接撞在他的後背上。
姜雲錚捂着自己快要撞扁的鼻子。
“你停下來時,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沈彥州轉身,濃黑如墨的眼神直視着姜雲錚,整個臉色黑如鍋底。
“我覺得你現在太閑了,明天我就去找將軍讓你去郊外大營鍛煉一下。”
姜雲錚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討好道:“阿彥,我錯了,你可別找我爹。”
說著眼睛一轉,又湊近小聲問,“那女子到底是誰,是哪家小姐,我認不認識?”
沈彥州哼了一聲,並不打算回答。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墨手中拿了一張帖子遞給沈彥州。
沈彥州打開。
姜雲錚連忙將頭湊了過來,嚇得出口成臟。
“我曹,你和秦衍什麼時候變成可以上門拜訪的關係了。”
沈彥州關上拜帖,神色淡定地看向沈墨:“他現在在門外?”
從水月庵回來那天,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當時為了掩飾蘇窈的身份,說了那麼拙劣的借口,秦衍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懷疑。
“請他去正廳,上好熱茶。”
“是。”沈墨應聲離開。
沈彥州轉身回了外書房,簡單的擦洗了一下,便傳了早膳。
姜雲錚對着青竹的背影高喊:“我陪你們主子一起吃點,再多準備一人份的。”
早膳很快被整齊有序地送進了書房裏。
沈彥州不急不緩地吃着早膳。
“你把秦衍晾在那裏,是不是不太好?”姜雲錚說話的時候,手裏的筷子也沒停過。
阿彥這府里的廚子手藝不錯,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挖到自己府中去,反正放在這裏也是暴殄天物,浪費人才了。
“不願意等的話,可以回去。”
沈彥州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人,如果他真的氣不過,一走了之,那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