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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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怎麼來了？”
沈彥州看着出現在面前的秦衍，很是意外。
男人一身湛藍色竹葉暗紋滾邊錦袍，外面披了一件銀灰色鼠皮大氅，眉眼帶着一夜沒睡的倦意。
秦衍站在他面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偏頭朝房間裏看去，像是要進房間。
沈彥州擋在門口。
“沈大人有事可以在這裏說。”
秦衍收起他慣常的溫潤，眉眼凌厲。
“我之前收到一封信，聽說我夫人的娘家妹妹，昨日被困在了這裏。”
沈彥州:“這裏被抓的女子有很多，秦大人可以慢慢找。”
秦衍心裏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看一眼裏面的人。
“下官想和沈大人確認一下，房間裏的是什麼人。”
沈彥州面不改色:“我未來的夫人，秦大人不方便見。”
兩人靜靜地站在廊下，互相對視着。
“沈大人，阿窈怎麼樣？”
姚紅嬋人未到，聲先至。
沈彥州臉色微變，往外走了兩步，關上房間的門。
姚紅嬋因為擔心蘇窈，剛解決外面的那些人，連身上沾血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根本沒在意還有其他的人在。
秦衍看見姚紅嬋出現在這裏，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變了顏色。
“姚師父，你怎麼在這裏？你剛才叫誰？”
姚紅嬋這才看見沈彥州旁邊還站了一個人。
她在蘇窈成親之前曾見過秦衍一次，沒想到他記憶力挺好，到現在還記得她。
姚紅嬋想打自己的嘴。
她朝秦衍抱拳行禮，腦子轉得飛快，眼睛瞟向旁邊的沈彥州，想讓他幫忙想個借口。
“我聽說這位女俠護送一位金陵來的女子去京城，莫不是正好就是秦大人要找的人。”
沈彥州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秦衍看向姚紅嬋，黑色眼瞳深沉:“姚師父護送的是我夫人的哪位妹妹？”
姚紅嬋心裏有苦難言。
說了一個謊言，便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是阿窈的一個遠房表妹。”
秦衍緊緊盯着她的眼睛:“我剛才明明聽見你喊了阿窈。”
姚紅嬋受不了他的逼視，心虛地轉開眼，輕咳一聲:“我喊的確實是阿杳，不過是杳無音信的杳。”
姚紅嬋開始胡說八道。
至於能不能糊弄住秦衍，那是沈彥州該考慮的問題。
秦衍轉身看向沈彥州:“這麼說來，房間裏的人，就是我夫人的表妹。”
沈彥州:“……”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確實，不過她受傷嚴重，不便探視。”
秦衍伸手推開他，向房間走去:“既是我夫人的表妹，和沈大人應該沒什麼相干。我會帶她回京城，以後就不勞沈大人費心了。”
沈彥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擋住他的身體:“我說了，裏面是我未來的夫人。”
姚紅嬋朝他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論胡說八道還是他厲害。
秦衍沉下臉色，“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沈大人還請慎言。我想，沈大人這應該是第一次見她吧。”
“確實。”沈彥州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對她一見傾心，回去就讓祖母找官媒去提親。”
秦衍:“……”
他冷笑一聲：“即便如沈大人所說，那也要等你上門提親之後再行討論。
她既然是我夫人表妹，便也是我表妹，自當由我秦府照顧。”
姚紅嬋一看苗頭不對，連忙站到兩人中間解釋：“兩位大人莫要再爭了，其實，這女子並非你們所想之人。”
兩人同時看向她，秦衍皺眉問道：“那她究竟是誰？”
姚紅嬋眼珠一轉，編起瞎話：“她只是個江湖女子，身負重傷被我所救，我怕她再次被人盯上，所才編造了那些謊話。”
秦衍和沈彥州:“……”
是不是覺得他們智商低下好糊弄。
這麼拙劣的借口。
但一時之間卻也無法辯駁。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三人頓時安靜下來，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沈彥州不能讓秦衍進去。
一旦秦衍知道裏面的女子，就是他身邊的貼身侍衛蘇霄，只怕會更加的疑心。
幾人正在對峙中，沈墨快步走了過來。
他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跡。
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二爺，這邊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現在出發回京城嗎？”
今日難得是個好天氣，日頭中天，差不多已正午時分。溫暖的日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在人的身上，帶來了難得的暖意。
廝殺了大半天，所有人都又累又餓。
因為一早趕路，他們連早飯都沒吃。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三人都露出尷尬的神情。
“吩咐下去，稍作休整，用了午膳再出發。”沈彥州告訴沈墨。
這些人都跟隨他出生入死，他不能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是。”沈墨也鬆了一口氣。
他有點潔癖，自己現在渾身是血，不收拾一下他渾身難受。
沈墨正要轉身離開，沈彥州叫住他。
“讓人單獨熬點白粥送過來。”
“是。”沈墨又等了一下，見他確實沒其他的吩咐，才轉身離開。
“秦大人不回去嗎？”沈彥州看向秦衍。
秦衍正準備詢問姚紅嬋如何打算，離結果扭頭一看，廊下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他沉默了一下，終於沒再要求帶走房間裏的人。
“稍後我和沈大人一起回京城。”
沈彥州這次沒再反對，推開門進了房間，然後當著他的面，將門給關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秦衍:“……”
秦衍抬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並沒有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他總有種預感，裏面的女子，或許和他會有着某種關係。